“事已至此，那就抓紧化疗吧。”
陈凡叹了口气，又道:“化疗能确切延长她寿命吗？”
孔令辉摇摇头，否认道:“不能确定，化疗本身的原理其实就是用细胞毒药物，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化疗药物，去杀死体内的恶性细胞。”
“当然，恶性细胞比正常细胞增长要快许多，繁殖能力强，在体内生殖成肿块，而化疗药物就是针对的那些增长的快、繁殖能力更强的恶性细胞。”
“而化疗本身也自带副作用，它会在杀恶性细胞的同时也会损害正常细胞，导致骨髓抑制等，甚至还会对心脏，肝脏，肾脏等重要器官损害。”
随着孔令辉大致解释了一下，陈凡也摸清了他的意思，道:“不管如何，还是要试一试，尽快安排吧，我等会回去给王若溪说一下。”
孔令辉点点头，心里也有些沉重，即便他从医多年，早已看惯了生老病死，可周琴得的做法依旧让他有所动容。
……
回到王若溪家里，陈凡推开门见王若溪正在拖地，连忙将拖把抢了过来，不悦道:“都生病了怎么还不老老实实休息！在这拖什么地！”
王若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看地有些脏了，反正在家也没什么事干。”
“难道你就是传说中所说的劳碌命？非得让自己一直忙着？”陈凡一边拖着地一边故作嘲讽道。
“那也不是。”王若溪将挡在眼前的发丝挽在耳后，小声说道。
“你先在沙发上坐着吧，等拖完地跟你说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陈凡沉声说道。
王若溪见陈凡难得这么严肃，心里也有些慌乱:“是不是我妈在医院出什么事了？不行，我要去找她！”
王若溪说干就干，站起身就准备穿鞋出门。
“坐下！”陈凡眉头一皱，不由加大了语气。
王若溪见陈凡生气，脸上不自觉有些煞白，一双绝美如皓月般的眼眸充斥着朦胧的雾气，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陈凡见王若溪这副样子，不禁放轻了语气，柔声道:“对不起啊，刚刚是我话有些重了，你先坐在沙发上乖乖等我，我拖完地再给你说。”
王若溪面色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但一双玉手还是下意识的互相揉搓着，这是心乱的表现！
十分钟后，当陈凡将整个房子都拖的干干净净时，他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将今天在医院孔令辉对他说的话完整的重复了一遍。
随之等待的便是死一般的沉寂，客厅中只有挂在墙壁上的钟表在噔噔作响。
“我妈是不是要走了？”王若溪面色平静无比，淡淡问道，似乎只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陈凡重重吸了口烟，没有回话，心里却在隐隐作痛，因为他知道王若溪此刻的样子是强装出来的，就如她上班时的雷厉风行一样！
表面有多平淡，内心就有多痛！
“从明天开始，我就在医院陪着我妈吧。”王若溪又说道。
陈凡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打算。
其实，如果不是王若溪需要挣大量的钱来给周琴治病，早就应该临床陪护了。
“陈凡。”王若溪轻轻叫了一声。
“嗯？”
“很开心能遇见你！”
陈凡眉头一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明白王若溪为何突然说这些话。
“怎么突然这么说？”
王若溪摇了摇头:“没什么。”
两人无言，整个客厅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还是王若溪率先起身，道:“我先回房间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陈凡只是表情僵硬的点了点头，看着王若溪走进了房间。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陈凡掏出手机给沈思雨发了个消息。
“最近这段时间有点事，过一段时间再去上班！”
“叮！”沈思雨依旧秒回了过来。
“原因？”短短两个字的回话，简洁、利落，干脆，符合沈思雨的性格。
“私事！”陈凡言简意赅道。
“……”
沈思雨果然不再回话，以她那骄傲的性格，自然不会再屈尊多问，陈凡可是已经把她研究的透透的。
……
第二天清晨，陈凡准时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虽然不用上班，但他今天还得帮王若溪收拾一下陪护的东西。
套上围裙，陈凡闲情逸致的做起了早餐，今天早上他准备做一些鸡蛋饼，然后蘸着自己特意调制的料汁。
陈凡记得这个做法还是曾经母亲在他小时候就教给他的！为的就是如果哪天父母因为送货不在家他可以做给妹妹陈霜吃。
简单而又不失美味。
十五分钟后，陈凡将做好的鸡蛋饼和料汁放在餐桌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尝到记忆中的味道，陈凡的胃口都不由大了起来，三两下就吃完了所有的鸡蛋饼。
当然，他提前给王若溪留好了蛋液，等她睡醒了现做就行，不然就放凉了。
自陈凡醒来已经过了两个小时，王若溪这才睡眼朦胧的从房间走了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怎么起这么早啊？”
陈凡笑了笑，回道:“我哪天不都醒的很早，我这人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也是。”王若溪赞同的点了点头，就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陈凡也起身走到厨房，重新打开电饼档，做起了鸡蛋饼。
等王若溪洗漱完以后，陈凡也刚好将新出炉的鸡蛋饼拿了过来，笑道:“来尝尝今天的鸡蛋饼，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王若溪将鼻子凑在鸡蛋饼上嗅了嗅，说道:“好香啊！闻着都很好吃！”
“蘸着料汁尝尝！”陈凡将提前调好的料汁放在王若溪面前，说道。
王若溪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蛋饼，蘸了蘸料汁，轻轻浅尝了一口。
“哇！好好吃！”王若溪只是尝了一口，立马被喷香松软的鸡蛋饼所折服，夸赞道。
“好吃你就多吃点，不够还可以做。”陈凡在一旁吞吐着这烟卷，笑呵呵道。
“嗯！”王若溪重重点了点头，风卷残云的吃起了鸡蛋饼，好吃的让她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