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恢复清醒时,阮朔的脑子还有些晕。
“嘶……”
身体某个地方的感觉异常鲜明。
不动还好,一动起来就痛得很……
床边还有残留下来的温度,显然,张起灵刚刚离开不久。
略有些发愣的趴了一会,让大脑重启,阮朔的耳朵也越发的红了起来。
昨晚明明就吃了一串黑瞎子给的烤肉,为什么效果会这么强?
低下头,用枕头裹住脑袋,整张脸埋进柔软的床铺,压下心口再次出现的悸动。
果然啊,做那种事情还是值得害怕的。
竟然……那么深……
“来吃些东西吧,阿朔。”
张起灵的声音在床边响起,餐盘放在桌上的声音清脆传出,随后便是床边因为重物挤压而下陷的垂坠感。
被子被掀开,露出了阮朔白皙俊美的脸,幽深漂亮的深紫色眼眸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朦胧感,眼尾红艳艳的,是昨晚被欺负的狠了,险些哭出来。
看了看神清气爽、行动自如的张起灵,阮朔心里有点不平衡。
按理说体力方面消耗更大的是张起灵才对,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根本不想起床?
注意到阮朔有些气鼓鼓的侧脸,张起灵的眼神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温和与关怀,俯下身子,伸手将阮朔整个圈住,轻轻抱了抱。
哄着:“吃些东西吧,乖。”
“……”阮朔无力的趴回枕头上,很想自暴自弃。
起床简单洗漱后,阮朔还是让自己回到了现实。
随便吃了几口面前的食物,阮朔才从张起灵口中得知,除了他们俩,其余的人多都在三个小时前出发了。
“所以现在是,中午?”阮朔看着自己眼前的小米粥,又抬头看了看张起灵。
张起灵顿了顿,用零点一秒思考了阮朔说这话的原因。
看着阮朔眼眸微睁,一副不是很信的古怪模样,张起灵点头,给了个肯定的答案:“对。”
阮朔看似在往自己嘴里塞粥,实则已经有些对自己面板上那95的战力持有怀疑态度。
原来95和100的战力差距,竟然这么大。
很好,这完全激发了阮朔的好胜心。
看着张起灵的眼睛,阮朔露出了一个浅笑,毫不犹豫的将面板上的战力直接拉到满级——100。
下次说什么也不可能显得太弱!
至少,自己要比张起灵醒得早!
就这样,阮朔快速吃完,扶腰起身,跟着张起灵一道出发。
路上,张起灵说起了自己想去的目的地。
广西巴乃。
“上一次天授后,我的记忆就停留在一个很普通的瑶寨。直觉告诉我,寨子里藏着和张家有关的秘密。我应该是在天授的状态下在那个寨子里做了些什么,然后失去了记忆。”
“巴乃吗?那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还挺近。”阮朔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只能尽可能的维持着自己的形象。
这时候的路上行人不少,两个身量修长、气质独特的男子并肩走在一块,总是会惹得路人频频驻足回头。
阮朔嘴角向下撇着,压低了自己头上的帽檐,往张起灵的身边凑了凑,和张起灵挤在一块走。
手臂伸出,虚揽着阮朔的腰,张起灵的语气带着两分愧疚,“是我没有把持住,让你唔——”
唇上摁着的手指很快收回,阮朔小幅度的戳了戳张起灵的手臂。
“路上,不要说这些。”
提醒完,阮朔就转过了身,进入火车站。
帽檐边缘漏出的一缕白发没能遮掩住阮朔耳尖升腾的绯红。
张起灵抿了抿唇,淡然平静的双眼始终注视着走在自己前方不远的青年。
这双眼中所传递出的情绪,是谁都能看出来的在乎。
有关身份证,阮朔在去往西沙的时候就让系统做了一个。
张起灵的则是阮朔这两天里,让系统帮着伪造的。
没有身份证只能去搭黑车,或者半路跳上火车,那些两人都能轻松做到,只是阮朔觉得自己这两天还是少干点挑战极限的事情,能好好在卧铺上躺一路,休息休息,是最好的。
况且,自己还晕车,真没必要自己为难自己。
沿着火车票上的座位指示寻找到床铺,阮朔小心的坐了上去,身子一歪,很自然的就靠在了张起灵的肩上。
“十分钟后发车,阿哥,要不你提前捏晕我?”
听到阮朔的请求,张起灵看了看四周,仔细确认了一番身边没有可疑人物,这才转过头,面向阮朔。
后颈传来了些许温热的触感,随后便是一阵酥麻。
扶着阮朔的身体,张起灵将阮朔的身体放平,自己则守在了阮朔的身边。
眼前的漆黑似乎并没有持续很久,阮朔在床铺上翻了个身,半睁着眼睛看向四周。
火车行驶的推背感很强烈,还有车轮在铁轨上不断发出的“哐啷哐啷”声,阮朔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在车上。
听见了阮朔呼吸频率的变化,张起灵转过身,看向阮朔:“很难受吗?”
阮朔“腾”的一下坐起身,有些迷茫的看向四周。
窗外的景色已经偏暗,铁路旁的各种灌木和树都在“唰唰唰”的往后倒退,阮朔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然后皱着眉再去看张起灵。
罕见的有些呆滞,疑惑开口:“我好像……并不觉得晕车了?”
现在的自己,除了身下那处肿胀发痛,以及腰有些酸以外,完全没有之前在车上所感受到的强烈晕眩感和想要呕吐的恶心感。
简直正常的不行。
张起灵听着阮朔这么说,也有些愣。
他看过阮朔因为坐车吃过不少苦头的模样,也因为血蛊的存在而感受过阮朔因为晕车而变得糟糕的情绪。
现在这是……
两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
他们昨晚做的事。
“等下……”阮朔闭了闭眼睛,情绪复杂的低头,抬手,示意张起灵现在先别说话。
血蛊,是取了自己的心头血,结合圣树的果实做制作的一份蛊药。
由张家族长,也就是自己身边这位张起灵服下后才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蛊。
历任大祭司所知道的情报都只是——血蛊是张家南迁一脉为张家本家族长所设置的一种保命措施。
在族长受到致命伤害时,将一半的伤害转移到南迁一脉的大祭司身上。
可是……从来就没有人传下过一个信息说,因为血蛊而联系在一起的两个人做了那档子事后,可以不晕车啊。
阮朔扶着自己的额头,咬着下唇,想了半天,这才抬眸去看张起灵。
有些不太确定的问:“如果我们脑海中的答案一致。那是不是我可以再大胆的猜一猜,等到月圆之夜那晚,我……不需要承受血蛊发作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