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人作表率,后面几个玩家也试探着摸进了花园,藤蔓完全没有反应,仿佛这地方就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花园。
有个自认为有倚仗的玩家还凑过去学着阮糖的模样作死般地摸了一把藤蔓,试图把那张大嘴给刺激出来,看看能不能搞点线索,但是藤蔓完全不鸟他,动都懒得动。
那人自知没趣,也就不再招惹藤蔓。
玩家们各自散去寻找线索。
——
另一边,阮糖搀扶着虚弱的墨迟挪到了墨迟一开始的那个刷新点——园丁房。
还带上了墨迟的初始装备,那把大得有点吓人的园艺剪刀。
园丁房的位置在花园的最深处,周围生长着各种阮糖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层层叠叠的各种绿色色号的叶片将那幢小小的木屋遮盖得严严实实。
也许是女主的直觉作祟,阮糖这一路上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们。
她没感觉错,就在阮糖把墨迟带回园丁房,把门关上的前一瞬,那些包围着小木屋的不知名植物们便开始躁动起来。
距离木门最近的一棵灌木率先发难,卵圆形带着锯齿的叶片顺着木门尚未完全关上的缝隙就要钻进木屋。
阮糖下意识后退一步,让那株灌木找到了空隙,暴涨的枝叶瞬间缠上她的右手,带着尖锐锯齿的叶片像一只只小型圆锯,顷刻间便将她的右手切割得鲜血淋漓。
这灌木可不像那株藤蔓一样自带麻醉毒素,强烈的痛楚瞬间从右手传递到阮糖的大脑,她的身体开始忍不住痉挛起来,张嘴就是一声突破天际的尖叫。
这声音太有穿透力,被压制得昏昏沉沉的墨迟都被这一嗓子给惊醒。
见到阮糖又被植物给袭击,墨迟拧着眉毛冲过来再次击退了袭来的植物,顺便用力地关上了木屋的小门。
【园丁需要时时刻刻保持自身战斗力充足,如果自身处于虚弱状态,请立刻回到园丁房并将房门关紧,直到自身恢复状态才能打开房门。】
“阿迟……”
阮糖委委屈屈地靠了过来,漂亮的脸蛋上还挂着两滴泪。
她举着血淋淋的右手,满眼期待地盯着男人。
意思很明显,她需要医治。
墨迟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子不耐烦来,被压制的烦躁和能量的缺失让他很难维持过去的冷静和风度翩翩。
但好歹是自己前世今生的爱人,他还是耐着性子动用了自己所剩不多的能量为阮糖治好了右手。
就是这个治疗的速度着实有些感人,这次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治好那些仅停留在表层的伤口。
在这之后,两人互相交换了自己目前的状况。
“我的话,和上辈子一样,是在公司加班的时候突然被拉进恐怖游戏的,进来之后就回忆起了前世的经历,再之后就是看到阿迟你,然后抽了身份卡开始游戏。”
说到这里,阮糖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把看到的一切和盘托出。
“我还在那些玩家里看到了好多前世认识的人。”
“按理来说。新手应该是匹配不到像他们那样的老玩家的,可他们却出现在了这里。”
“阿迟,是你的本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事到如今,阮糖还以为是墨迟的身体出了问题,这才导致他提前融合,还出现在新手场里。
闻言,墨迟脸色一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啊,出了一点小问题,现在我大概只是个普通玩家了。”
沉默良久,墨迟选择暂时隐瞒自己身上出现的大问题。
万一他中途就能自己解决这问题呢?
“这次我不是副本boss,可当不了你的靠山了,糖糖有自信自己闯过这个副本吗?”
他故作轻松地笑道,尽量保持着和以前一样的态度。
也不知道阮糖有没有看出来他的外强中干,总之两人之间因为植物袭击而有点紧张的氛围明显缓和了下来。
“当然啦,我也不是娇弱的菟丝子嘛,当然可以依靠自己通关副本的,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的忙呢!”
阮糖迷之自信。
因为墨迟的身体还没恢复,阮糖选择待在园丁房里陪着对方,一整个下午什么都没做,就安静地待在墨迟身边,享受着这恐怖游戏难得的宁静。
直到夜幕降临,城堡的“管家”让女仆来通知“客人”们前往餐厅用餐。
“园丁”有自己的用餐地点,和“客人”并不在同一处,阮糖就算再怎么不情愿,这个副本也不可能随着她的意志而转移。
为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阮糖只能乖乖跟着那个熟悉的肌肉女仆前往用餐地点。
只是……这个路线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下午她走的是这条路吗?
肌肉女仆带着阮糖走上了一条和下午来时截然不同的路。
夜晚的城堡处处都点着烛火,昏黄的烛火并不算明亮,将这条长长的走廊映衬得仿佛通往地狱的单行道。
“那个……”
阮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一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模样,颤抖着开口。
“我下午到花园时好像走的不是这条路?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这个啊,因为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近道,能更快地抵达餐厅。”
肌肉女仆回身给了阮糖一个微笑,那微笑牵动了他脸上的伤疤,不仅没有笑出亲和力,反而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向人索命的恶鬼。
阮糖心里警铃大作,当即就向他表示自己还是要走下午那条路,就不抄近道了。
“是吗?那好吧,请您跟我来。”
肌肉女仆也没失望,本来就是试探一下阮糖,让她进一次“客人”的禁区试一试。
她栽坑最好,不进套也无所谓,举手之劳罢了。
这云淡风轻的态度倒是把阮糖给整不会了。
难道她猜错了?这个“女仆”难不成对她没有恶意?就是单纯地想带她抄近道?
不然怎么可能会在计划破灭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话都已经放出去了,阮糖也不想以身试险,于是安安静静地跟着“女仆”又走了一遍下午那条路。
一到餐厅就见到了熟悉的人影,徐乐乐弹射起步,一把抱住了躲闪不及的阮糖,一边开开心心地用语言袭击阮糖的耳膜,一边隐蔽地对着肌肉女仆做手势。
计划,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