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半子心中了然:“难怪方才我一到这附近,这明矍便发现了我的行藏,原来这附近早已被他们布下了监控耳目。我这隐匿神通所学终究不全,此番还需小心谨慎!”
知道了附近的情况,同时听完他们几个的交谈言语,半子也终于理顺了这几人的立场,从方才几人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当初人巫两族融合是巫族三位大人物的决定。虽然这几人没有明言那三个大人物都是谁,但半子知道神农的身份,自然也大致能猜出这三个大人物的身份。
因为是三人的决策,哪怕他们三个对其他巫族部落并没有直接的领导权,但在其他祖巫或身死或失踪的情况下,三人的决定还是得到了大部分巫族的认可。所以大部分巫族对于人巫融合并不排斥,当然这也并非是全部。
通过明矍几人的话,也不难看出他们是属于那既不支持也不反对的中立派,持这种态度的巫族在巫族中占比也最大。
此次人巫大战中大部分巫族包括支持人巫融合的那部分巫族都是持中立观望的态度,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就是骑墙派。他们的想法也很好理解,若是将臣取胜,吞并人族,从此巫为主人为仆,自然也会有他们的一份果实。而若是将臣败了,对他们并无有什么损失,毕竟人族也不可能因为与将臣等人的仇怨去和整个巫族翻脸,他们就可以依旧按照原先的计划两族融合。而巫族还等于是借人族之手解决了内部最难以控制的一部分极端派,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举数得,这还不需要他们出什么力,自然是乐意为之。
当然这一切的成败还有一个关键的影响因素,那就是神农,这位曾经的祖巫祝融,若是其出面阻止,两族之战很有可能就此罢休,所以才有了这四人在此阻路。
对于这半子不仅不生气,反倒觉得很好,毕竟这些巫族如果下场无论是站队人族还是巫族对人族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首先若是他们站队将臣一方,那人族将无任何反抗之力,最终的结果不外玉石俱焚或者屈服,这自不必细说。而若是他们站队人族,虽然能帮人族解决危机,但同时也会使人族生出依赖性,之后若是遇到危险恐怕下意识就会想着外援,这样最终的结果就是人族对巫族不屈而屈了。所以这两种结果都不是半子所乐见得,反倒是如今的情况,虽然人族依旧有巨大的危机,但若能经历过危机而不败,这将对人族的壮大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毕竟不经风霜雨雪,哪里得有花团锦簇,危机于人族而言,不仅是危险,同时也是机会。
眼见四人彼此交流一会便又各自散去回归本位,半子也不再迟疑,继续隐匿身形朝着炎帝宫方向飞遁,因为不清楚这几个大巫布置的是何种监控手段,所以半子丝毫不敢大意,一路上将隐匿神通发挥到了极致,不使自己有任何气息泄露,并且一路上神目不断观测周围情况,哪怕看着有丝毫不妥的地方都直接绕行而过。也因为这份小心谨慎,才让其一路上得以安全前行,未被几人的监控手段所察觉,当然也导致了本来不远的路程半子足足走了大半日的时间。
来至炎帝宫,只见宫中冷冷清清,不见丝毫的人气,半子仔细寻觅了一番,终于是在一处宫殿中见到了一位熟人。
“你们又来做什么,夫君都已经被你们害的成了那副模样,难道你们还不放心……”听到脚步声听訞头也不回的就是一顿喝骂。
半子听到听訞的喝骂,脚步顿了顿,随即眉头紧锁问道:“烈山出了何事?”
听到半子的询问,背对着身的听訞身形一颤,随即猛然转过了身来,当看清确实是半子之后,终于是再也无法保持面上的表情哭了出来。
“到底出了何事?烈山呢?在哪里?”半子声音中夹杂着丝丝怒意与担忧,本来来之前他对神农还是坐视两族之战不闻不问是有些怒气的,这次过来虽有询问将臣跟脚的意思,但同时又何尝不是心中积怒欲要借机发泄。先前虽然见到那四位大巫阻路,但半子也并不认为神农会真的被他们四个给困住,毕竟就算其未曾恢复前世实力,但封禅之后有业位气运的加持,一二大巫也绝非神农对手。所以在见到听訞之前,半子心中都是认定神农只是不愿管的,而从未想过对方是否还有能力管。
半子的再次询问,终于是将听訞的神思拉了回来,其扑跪到半子面前:“壬祖大人,求你救救夫君吧!”
半子急忙将人一边搀扶起身,一边还得先耐心安慰:“莫急,慢慢说,我既然来了,自不会不管。”
好不容易等听訞的悲泣之声稍缓,半子这才继续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夫君……夫君……不知道他们对夫君用了何种手段……我用尽了方法也无法将夫君唤醒……”
听着听訞夹杂着哭声的讲述,半子心中稍松,毕竟修士手段无数,只要不是神魂湮灭,就有手段救治,更何况只是昏迷不醒。
半子也不啰嗦,对听訞道:“你先带我去看看烈山的情况……”
“好……”
听訞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终于是将眼泪止住,毕竟其也是常年主持族中事物,经历的风浪不少,先前只是因为神农忽然出事,她又寻不得人商量,想要联系祖地却又被那几个大巫阻住,千年煎熬自非普通人能承受的,猛然乍见半子的到来,这才一时难以自抑。如今有了半子安抚,又似找到了主心骨,自然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一边领着半子前行,一边问道:“半子你怎么来的,可遇到了那些阻路之人?”
“你说那几个大巫?”
听訞道:“不错,他们实力强悍,夫君出事后我就想要往祖地求援,可是却被他们给挡了回来,我在他们面前完全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若非是他们有所顾忌,不敢对我出手太重,恐怕我在他们面前一个照面都难以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