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集团?”
魏雨薇的红唇,轻轻吐出了这四个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九幽之下吹来的寒风,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
她身后的林曼,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骇然地看着魏雨薇的背影,那道在清晨阳光的映衬下,本该显得温暖而伟岸的身影,此刻,却仿佛化作了一尊端坐于尸山血海之上的,冰霜魔神!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这股寒意下,凝结成了无数肉眼看不见的冰晶。
“魏总……魏总,您还在听吗?”电话那头,李长发那充满了恐慌与哀求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唐突,但现在只有您能救我们了!那赵天河就是个疯子,他根本不是想收购,他是想把我们安康药业往死里整啊!我……”
“我知道了。”
魏雨薇淡淡地打断了他。
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那片冰封大海般的平静。
但林曼知道,这平静之下,是足以掀翻整个世界的,滔天怒火!
“李董。”魏雨薇缓缓说道,“你的股份,我没兴趣。”
电话那头的李长发,心脏猛地一沉,涌起一股绝望。
“但是,安康药业,不会有事。”
“你,只需要坐在你的办公室里,泡上一杯茶,静静地看着就行了。”
“看……看什么?”李长发下意识地问道。
魏雨薇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残忍的弧度。
“看一条在泥潭里自以为是的疯狗,是如何在半个小时内,被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掉的。”
说完,她甚至不等李长发回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转过身,那双不带一丝情感的凤眸,落在了林曼的身上。
林曼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像一个等待检阅的士兵。
“魏……魏总。”
“传我的命令。”
魏雨薇的声音,清晰,冰冷,不容置疑。
“第一,立刻通知集团操盘部,动用我们所有的备用金,联合所有与我们交好的国际热钱。我要在十分钟内,对天河集团,发动全面的,无差别的,饱和式金融攻击。”
“做空它的一切!股票,债券,期货,所有与它相关的金融衍生品!我要它的市值,在今天休市之前,蒸发百分之九十九!”
林曼的瞳孔,剧烈收缩!
这……这不是商业竞争!这是金融屠杀!
这是要将一个市值数百亿的省级龙头企业,直接从资本市场上,彻底抹除!
“第二。”魏雨薇的声音没有任何停顿,“立刻给刘家、张家、王家……所有昨夜向我们献上忠诚的江城家族打电话。告诉他们,先生,在看着他们。”
“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商业的,非商业的。我要天河集团在江城所有的项目,立刻停摆!所有与天河集团有合作的江城企业,立刻单方面撕毁合同!所有从江城流向天河集团的资金,一分钱,都不许再流过去!”
“谁做得好,魏氏,会记住他的人情。”
“谁敢阳奉阴违……”魏雨薇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嗜血的残酷,“告诉他们,天柱峰的山顶,还很空旷。”
林曼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这是在用神明的威严,去号令整个江城的权贵!
“第三。”
“动用我们所有的情报资源和地下渠道,去查那个叫赵天河的,和他所有的核心高管。他们的财务问题,私人生活,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五分钟之内,我要看到一份完整的报告。”
“然后,把这份报告,‘匿名’发给省城的纪委,税务,以及……他所有的竞争对手,和他老婆的手机上。”
一道道命令,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刀刀致命,直指要害!
林曼的身体,因为恐惧和兴奋,而微微颤抖。
她知道,从今天起,商业战争的法则,被魏总,彻底改写了。
【先生的母亲,在那个公司任职。】
【那个公司,就是先生的颜面。】
【区区一个凡俗的省级集团,一只连江城的水有多深都不知道的蝼蚁,也敢,去触碰先生的颜面?】
【这是在……挑衅我。】
【这是在,挑-衅-神-明!】
魏雨薇的眼中,那股冰冷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还愣着做什么?”她瞥了林曼一眼。
“是!魏总!我马上去办!”
林曼如梦初醒,抱着那份决死之心,转身,几乎是跑着冲出了办公室。
一场足以让整个江南行省商界都为之颠覆的恐怖风暴,在魏雨薇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中,已然成型!
……
与此同时。
江南行省,省会。
天河集团总部大厦,董事长办公室内。
雪茄的浓郁烟气,混合着昂贵的红酒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脑满肠肥的赵天河,正一脸惬意地靠在真皮老板椅上,一只手夹着雪茄,另一只手,在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秘书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赵董,您真是太厉害了!”女秘书娇喘着,将一颗剥好的葡萄,喂到赵天河的嘴里,“那个小小的安康药业,在您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我听说,他们的股价已经跌停了呢!”
“哼,一个偏安江城一隅的破药厂,也敢跟老子抢省里的医药集采订单?不知死活!”赵天河得意地喷出一口烟圈,满脸横肉都在颤抖。
“这次,老子不但要抢了他们的订单,还要把他们的壳子都给吞了!尤其是他们那个叫苏wan的销售经理,听说是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等公司到手了,老子第一个就要让她,来我办公室,好好‘谈谈工作’!”
他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他的心腹,集团副总,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恐。
“赵……赵董!不好了!”
“慌什么!”赵天河眉头一皱,不悦地呵斥道,“天塌下来了?”
“比天塌下来还严重!”副总的声音都在发颤,“我们的股票!我们的股票被人狙击了!就在刚才,一笔……一笔根本无法估量的恐怖资金,从境外涌入,正在疯狂做空我们!”
“什么?!”赵天河猛地站了起来,“哪家干的?是我们在省城的对头?”
“不……不知道!对方的手段太高明了,我们的操盘手连对方的影子都摸不到!我们的股价……就在这几分钟,已经……已经跌了百分之三十了!还在跌!根本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