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魏雨薇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刀疤强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他那双原本充满迷茫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璀璨的光芒!
对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打不过,就加入啊!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康庄大道,在自己的面前,豁然展开!
他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正要对着魏雨薇,纳头便拜,表达自己那滔滔江水般的敬仰之情。
就在这时。
“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忽然响彻了整个空旷的健身房。
是刀疤强的手机。
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铁熊!老子正跟贵人谈正事呢!天大的事也给老子等……”
他的话,还没说完。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刀疤强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激动,转为了惊愕,最后,化作了,极致的惨白与恐惧!
他拿着手机的手,在剧烈地颤抖。
他对着电话那头,用一种,近乎崩溃的,惊恐的声音,大声喊道:
“什么?!铁熊……铁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把他家里的承重墙……都给拆了?!”
“在……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刀疤强对着手机,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
挂断电话后,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差点瘫软在地。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魏雨薇,那双曾经凶悍无比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绝望的乞求。
“魏总!魏总救命啊!”
“噗通”一声。
这位刚刚还在为自己健身房的未来,看到一丝曙光的地下拳王,竟是,毫不犹豫地,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魏雨薇的面前!
这个举动,把魏雨薇都吓了一跳。
“你先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铁熊!是铁熊出事了!”刀疤强跪在地上,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语无伦次地喊道,“魏总,您还记得铁熊吗?就是上次,在拳场上,那个……那个被韩大师……点化过的……”
他不敢说“打败”,只能用“点化”这个词。
魏雨薇当然记得。
那个如同铁塔一般,充满了压迫感的男人。
“他怎么了?”
“他……他快要把自己给拆了!”刀疤强几乎要哭出来了,“自从上次,从拳场回去之后,铁熊的身体,就发生了怪事!”
“他没有受伤,一点伤都没有!相反,他的力气,每天都在变大!变得越来越大!大到……大到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一开始,只是吃饭的时候,会不小心捏碎筷子,捏扁碗。后来,是开门的时候,会把门把手给拽下来!再后来……他前天,只是想挪一下家里的沙发,结果,一不小心,把沙发给捏成了木渣!”
刀疤强脸上,写满了惊悚。
“我们都以为,他是被韩大师打通了任督二脉,是天大的机缘!还专门给他买了钢筋焊的椅子,买了特厚的不锈钢餐具!可根本没用!”
“他的力气,还在长!”
“就在刚才,铁熊给我打电话的小弟说,铁熊只是想靠着墙壁休息一下,结果……结果就把他家里的承重墙,给……给靠出了一大片裂缝!他现在,整个人都快疯了!他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一动都不敢动!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整栋楼都给拆了!”
魏雨薇听着这番,堪称魔幻的描述,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立刻就意识到,这件事,绝对和韩叶,脱不了干系。
“魏总!我求求您!我给您磕头了!”刀疤强是真的急了,他一边说,一边就真的要对着地面,把头磕下去,“您一定能联系上韩大师,对不对?求求您,让韩大师出手,救救铁熊吧!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他不是被别人打死,是会被他自己这身,控制不住的力气,给活活逼死!”
看着跪在地上,这个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却卑微如尘的男人。
魏雨薇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她很少主动去拨打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
“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韩叶那平淡无波,仿佛永远都不会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
魏雨薇用最简洁的语言,将刀疤强描述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然后,韩叶的声音再次响起。
“地址发我。”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像是一道天音,让跪在地上的刀疤强,瞬间,看到了救赎的曙光。
……
铁熊的家,在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里。
当魏雨薇和刀疤强,火急火燎地赶到时,发现他家所在的那个单元楼下,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
大家都在对着楼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就是五楼那家!听说把承重墙都给干裂了!”
“我的天!真的假的?这楼不会塌了吧?”
“刚才消防和警察都来了,可那家门从里面反锁着,怎么叫都不开,最后没办法,又走了。”
刀?强挤开人群,带着魏雨薇,冲上了五楼。
刚到楼道口,两人就都愣住了。
铁熊家的那扇防盗门,已经不翼而飞了。
不,不是不翼而飞。
而是被人,用一种,极其恐怖的蛮力,从门框上,硬生生地,给撕扯了下来,扭曲成了一团麻花,就那么孤零零地,扔在旁边的墙角。
屋子里,更是,一片狼藉。
墙壁上,布满了如同蛛网一般,狰狞的裂痕。
地板上,到处都是被捏碎的家具残骸。
整个家,看起来,就像是被一头史前巨兽,给狠狠肆虐过一样。
而那头“史前巨兽”,那个壮硕如铁塔的男人,铁熊。
此刻,正蜷缩在客厅的中央。
他身上,穿着一件,看起来就厚重无比,像是用某种特殊帆布,缝制而成的紧身衣。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在一个,用粗大的钢筋,焊接而成的,特制的椅子上。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当初在拳台上的半分凶悍。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
他甚至不敢大口呼吸,生怕自己胸腔的起伏,会震裂自己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