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坞是凤明弈和凤明珩都想要争取的势力,但是之前不管他们暗地里如何拉拢,连陶三娘的面都没有见过。
既然陶三娘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凤明弈知道有凤明珩在,自己是不可能把陶三娘带走的,而且自己一个人吞下整个镜花坞有些惹眼了,分一半给凤明珩也没什么。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这里审她吧,也公平。”
听凤明弈这么回答,凤明珩就知道他让步了,两人达成了微妙的一致。
凤明禹哪里看不出这两人的心思,他不想掺和镜花坞的事情,果断选择离开。
温棠站起身道:“既然殿下有事情要忙,那妾身就先行回府了。”
对于凤明禹的主动离开,凤明弈和凤明珩是满意的,不然还得再分出一杯分羹。
而温棠在说完之后,凤明弈直接点了点头。
凤明珩希望拓跋舍璃也能自觉地离开,但是拓跋舍璃见谢氏兄妹不走,她就当看不出凤明珩的心思,绝口不提离开。
听到关门的声音,陶三娘的身形微微一颤,她知道,自己今天难逃此劫……
凤鸢走出镜花坞之后,吩咐苍术等人:“你们不用跟着本宫,驸马去追刺客了,你们跟过去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苍术问道:“我们还是先送您回府吧?”
凤鸢摇了摇头:“不用,木槿她们几个都在,不会有事的。”
见凤鸢态度坚定,苍术等人向凤鸢行了一礼,就先离开了。
他们前脚刚走,凤明禹和温棠后脚就出来了。
“皇姐,你还在啊。”凤明禹兴冲冲地走到了凤鸢面前。
凤鸢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不跟着他们一起捞一笔?”
凤明禹回想起他两看向陶三娘时的眼神,打了个寒颤:“算了,我胃口没有那么大,就是有些可惜,这顿白得的饭还没有吃完呢。”
凤明禹没说的是,他觉得跟着凤鸢更安全一点,留在镜花坞,不像是什么好事。
而且事出反常必有妖。
凤鸢都没有掺和镜花坞的事情,他怎么敢?
凤明禹那点小心思,逃不过凤鸢的眼睛。
凤鸢抬头望着镜花坞的招牌,眼底划过一丝深意。
陶三娘想藏,自己偏偏要让她无处可藏,至于恭王和惠王,是他们自己太贪心了。
“你现在回府吗?”凤鸢问道。
凤明禹想了想:“我先去逛逛,想买盏花灯。”
凤鸢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说了一句:“听说,你最近跟一个琴师走的很近。”
凤明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我这不是向她请教琴技吗?”
“四弟,我不在宫里尚能知道这件事,你觉得宁妃会不知道吗?”
凤明禹沉默了片刻,回道:“我只是答应帮她找一个人。”
“四弟,宁妃正在为你选妃,在这种时候,你亲近任何人,宁妃都会注意。你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就别去牵连别人了。”
凤鸢这话说的诛心,凤明禹听在耳中,心里有些钝痛。
他以为只要自己不承认,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愫就可以当做不知道,但凤鸢直接点了出来。
“皇姐,我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听了凤鸢的话,凤明禹有些垂头丧气地走了。
温棠并没有离开,只是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皇嫂,你现在回去吗?”
温棠点了点头。
“我们正好顺路,不如先送你回府?”凤鸢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好。”温棠既然答应了,那就是有话要单独跟凤鸢说。
随着马车缓缓驶动,温棠开口道:“拓跋舍璃今晚找我了。”
“她又不想跟凤明珩合作了?”
“她现在应该是恨上了凤明珩。”温棠说的平静,“听她的意思,凤明珩要对戚桐出手,但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皇上的欢心。”
“为什么要告诉本宫?”
温棠回道:“公主几次帮了戚桐,她有难,公主应该知晓。至于公主怎么做,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
“那皇嫂可有私心?”
温棠承认的干脆:“有。比起凤明弈和凤明珩,我更希望公主能赢。”
“皇嫂倒是实在。”凤鸢说道,“我还以为皇嫂会选择自己独自报仇呢。”
“若是其他人,我不会相信的,但公主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凤鸢笑了一下:“记得把这个消息也告诉恭王,你是他的王妃,自然该事事为他着想。”
温棠听懂了凤鸢的意思:“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看戏就好。”
温棠倏然问了一句:“公主就不担心驸马吗?那个刺客,看上去不简单。”
“皇嫂,你的眼睛不该看得见。”
温棠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漏了嘴,但她并不在意:“公主不是早就知晓了吗?为我遮掩那么多次,我又何必在公主面前装瞎呢?”
“恭王是个疑心重的人,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受教了。”
“至于刚才那个刺客,他今天不是想要我们的命。”
这一点,温棠也看出来了,这么好的机会,那个刺客要是真想杀他们,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布置:“难道真的与陶三娘有关?”
凤鸢摇了摇头:“无关,但他选在镜花坞动手,会成为他最错误的决定。”
“与陶三娘背后之人有关?”温棠回想起凤鸢刚才的态度,“难不成那陶三娘背后的人,连公主都要避让三分?”
说到最后,温棠的脸色微微一变,能让凤鸢都避让的人,只有那一位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温棠又笑了:“看来两位殿下要倒霉了。”
“这不也是你想看到的吗?”
温棠恢复了正色:“那个刺客的身份,公主也知道?”
“猜得到。”
“看来是我多虑了。”
……
此刻,江遇追着那刺客已经到了城外。
“燕王,你既然选择了动手,何必要大费周章地跑呢?”
随着江遇道出他的身份,谢归舟停下了脚步,两人均踩在树枝上,四目相对之际,杀气四溢。
江遇的这句话,也佐证了谢归舟心中的猜测。
乾元帝早就知道自己来了京城,之前在血雨楼下单杀自己的人就是乾元帝。
“看来今天晚上你们齐聚镜花坞,才是真正的请君入瓮。”谢归舟索性也不装了,“只是抓不住我,谁又能证明,本王来了京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