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咬着牙！
接下来是更加精细的面部重塑。
他对着货箱上那块模糊的镜子，开始控制面部的肌肉。
人的面部有43块肌肉，控制着各种表情。
通过精确控制这些肌肉，可以改变面部轮廓。
这需要极其精确的控制力，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面瘫。
颧骨上的肌肉群缓缓收缩，将颧骨向上推高。
颧大肌、颧小肌、提上唇肌……
每一块肌肉都在他的控制下精确移动。
颧骨变高了，从原来的适中变成了高耸，形成了典型的高颧骨特征。
下颌的肌肉则向两侧放松。
咬肌、翼内肌、翼外肌……
让原本俊朗的脸部轮廓，变得宽大而平庸。
下颌角变宽，从瓜子脸变成了国字脸。
鼻梁两侧的软骨，也在肌肉的牵引下，发生了微小的移位。
鼻骨、鼻软骨、大翼软骨……
让鼻子看起来更宽、更塌。
从高挺的鼻梁变成了蒜头鼻。
这个过程同样痛苦无比。
面部的神经密度是身体其他部位的数倍。
每一次肌肉的移动，都会刺激这些神经。
就像有无数根针在脸上反复穿刺。
他的面部肌肉在痉挛，眼角在抽搐，嘴唇在颤抖。
但他强行控制着，不让自己失控。
最后是肤色的改变。
他催动血液在皮下的毛细血管中，以一种超高的频率进行流动。
正常人的血液流速是每秒0.3米，他现在的血液流速达到了每秒1米。
这种高速流动会带来两个效果：
一是皮下温度升高，促进黑色素沉淀；
二是毛细血管扩张，改变皮肤的通透性。
他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
从健康的古铜色，逐渐变成小麦色。
皮肤上出现了一些斑点，像是常年日晒的痕迹。
毛孔开始变大，皮肤变得粗糙。
再变成更深的古铜色。
最后变成黝黑。
不是非洲人那种纯黑，而是一种病态的、营养不良的黝黑。
像是长期在恶劣环境中生活，风吹日晒雨淋的结果。
二十分钟后。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身高一米八，比原来矮了五厘米。
虽然只矮了五厘米，但配合驼背的姿态，看起来会更矮。
皮肤黝黑粗糙，充满了风霜的痕迹。
脸型从英俊变得平庸，甚至带着几分凶恶。
颧骨高耸，下巴宽大，鼻子塌陷，一张彻彻底底的路人脸。
眼神也变了。
他故意让瞳孔涣散，眼白充血，看起来浑浊不堪。
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现在充满了戾气和疲惫。
像是一个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亡命徒。
像是一头受伤的孤狼。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变身的全过程，没有人会相信这和之前的萧睿是同一个人。
即使是朝夕相处的苏倾雪，面对面也绝对认不出来。
萧睿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穿上那件破旧的皮夹克。
这件夹克有故事，上面的枪眼是真的，血迹也是真的。
这是他在金三角执行任务时，从一个毒贩身上扒下来的。
那个毒贩被他亲手击毙，身中七枪。
一看就是在刀口舔血的亡命徒穿的。
他没有准备什么假身份。
这次行动，不需要身份。
他们不走正常渠道，而是偷渡。
他要做的，是成为香江黑夜中的梦魇。
从现在开始，萧睿这个名字暂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代号为“x”的华夏杀神。
一个为复仇而生的黑暗行者。
一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死神。
夜晚21：30，香江，深水埗码头。
暴雨如注，将香江的繁华与罪恶，都笼罩在一片水幕之中。
这是香江入秋以来最大的一场雨，据天文台说，这是十年一遇的暴雨。
雨水像瀑布一样从天而降，打在地面上激起一尺高的水花。
街道已经开始积水，下水道都来不及排水。
能见度不足十米，即使是路灯的光芒，也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
老天爷仿佛要把整个太平洋的水都倒下来，为今晚的杀戮提供最好的掩护。
深水埗码头，这里是香江最混乱的地方之一。
走私、偷渡、贩毒……各种见不得光的勾当都在这里进行。
码头上堆满了集装箱，形成了一个迷宫般的环境。
一艘伪装成渔船的高速快艇，悄无声息地靠泊在了一处废弃的码头。
这艘快艇看起来破破烂烂，实际上装着两台大马力引擎，时速可达60节。
船身涂着特殊的吸波材料，雷达很难发现。
没有开灯，引擎也调到了最低，如果不是刻意寻找，根本发现不了。
化身为“x”的萧睿，如同黑夜中的猎豹，无声地跳下船。
他的脚踩在湿滑的码头上，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水花都没有溅起。
瞬间消失在雨幕之中。
随行的六名女警卫和那三十名先遣特战队员，早已在他的指令下，兵分多路，前往各个战略位置待命。
他们分散在香江的各个角落。
有的伪装成游客，住在不同的酒店；
有的扮成小贩，在夜市摆摊；
有的装成醉汉，在酒吧里喝酒；
但每个人都配备了最先进的通讯设备，随时可以联络。
萧睿拿出特制的加密大哥大，拨通了先遣队队长的号码。
这种大哥大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摩托罗拉没什么区别！
但内部经过特殊改装，使用军用加密频道。
萧睿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完全不像平时的萧睿：“情况？”
队长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凝重，汇报道：“报告顾问！
董小姐已经安全转移到一号安全屋，位于西环德昌大厦。
由‘海蛇’和‘猎鹰’两位女警卫贴身保护。
她受了轻伤，主要是惊吓过度，但没有生命危险。”
萧睿的声音愈发冰冷：“其他警卫情况如何？”
队长的声音有些沉重：“林月重伤，正在紧急救治，子弹打穿了肺。
陈曦失去了左臂，失血过多，已经昏迷。
其他三人……牺牲了……”
萧睿沉默了两秒，心中涌起滔天怒火。
死了三个姐妹，伤了两个。
这笔账，必须用血来还！
萧睿继续问道：“三大帮派的情况？”
队长回答：“‘新联盛’在油麻地的海龙海鲜酒楼大摆庆功宴。
跛豪亲自主持，核心成员都在，大约七十多人。
‘和安堂’在旺角的金碧辉煌夜总会狂欢。
鬼王达正在VIp包厢，手下有六十多人。
‘福义兴’在铜锣湾的地下赌场聚会。
肥佬黑坐镇，防备最严，有一百多人。”
“x”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很好。
你们的任务，是在外围建立封锁线。
清除所有监控，确保不留下任何影像。
同时负责处理我留下的‘垃圾’。
记住，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黑帮之间的火并。
与我们，与华夏，无关。”
队长立刻应道：“明白！”
萧睿又命令道：“还有，通知‘海蛇’，加强戒备。
那些杂碎很可能会找到安全屋。
让她们做好战斗准备。”
“是！”
挂了电话，他独自一人消失在暴雨中。
雨水打在他的皮夹克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但他的脚步声，却被雨声完全掩盖。
他像一个幽灵，穿梭在香江的街道上。
夜晚22：00，油麻地，海龙海鲜酒楼。
这是“新联盛”的总堂口。
一栋五层楼的建筑。
外表看起来金碧辉煌，充满了暴发户的审美。
红色的霓虹灯在雨中闪烁，像是在滴血。
门口停着十几辆豪车，奔驰、宝马、劳斯莱斯，每一辆都价值不菲。
一楼是海鲜酒楼，正在营业。
食客们大快朵颐，龙虾、鲍鱼、石斑鱼，各种名贵海鲜。
他们丝毫不知道楼上正在进行的罪恶勾当。
二楼是赌场。
百家乐、21点、德州扑克、骰子，应有尽有。
赌徒们红着眼睛，把身家性命都押在赌桌上。
筹码的碰撞声、骰子的滚动声、荷官的叫牌声，混成一片。
三楼是会议室，也是今晚庆功宴的地点。
四楼是武器库，存放着上百支枪械和数千发子弹。
有AK47、m16、乌兹冲锋枪，甚至还有几支RpG火箭筒。
五楼是龙头老大“跛豪”的办公室。
装修得像皇宫一样奢华，光一张红木办公桌就价值百万。
“x”没有从正门进入。
他绕到酒楼的后巷。
这里是后厨的所在，垃圾桶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两个正在后门口抽烟的马仔，一个在玩bb机，一个在看黄色杂志。
“今晚爽死了，分了十万块奖金。”
“等下找几个小姐好好乐乐。”
他们还在幻想，却不知道死神已经到了。
“x”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后。
左手捂住一个人的嘴，右手的军刀从颈椎缝隙刺入。
刀刃精准地切断了脊髓，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了。
另一个人刚要叫喊，脖子已经被扭断。
“咔嚓”一声，颈椎断裂，头颅呈现诡异的角度。
两具尸体被他拖进垃圾桶，用垃圾掩盖。
他推开后门，走进后厨。
一股浓烈的油烟味和海鲜的腥味扑面而来。
厨房里热火朝天，七八个厨师正在炒菜。
锅里的油溅起一尺高，发出滋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