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近在咫尺的面容冷峻又精致，眉眼间的冰冷在这一刻被淡化。
温软眨眨眼，长得还真好看。
但莫名其妙亲她算什么，不让说话的方法太多了，偏偏用嘴堵。
凛目光落在温软的唇上，“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吗？就一次。”
“不行吗？”他眼里的光像被雨淋湿的炭火，黯了下去。
“那告诉我，我还能再见你吗？”
“呜呜呜……”
温软被捂嘴，就是想说也说不了，他自言自语什么呢！
凛才意识到还捂着她的嘴连忙松手，“抱歉，但还是小声一点，好吗？”
“救……”
温软想趁保镖没走远呼救，凛瞳孔骤缩，一把握住温软的手腕，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吻上她的唇。
别怪我。
狭小昏暗的清洁间内，心跳声和呼吸声交缠，凛感受到怀中柔软温热的身躯，不自觉的越靠越近。
他平日里凛冽的眸子里这时候写满了压抑的疯狂，随着逐渐粗重的呼吸声喉结上下滚动。
温软睁着眼看他，被掠夺呼吸。
在她脸色涨红得不行，凛终于恋恋不舍松开嘴，目光贪婪的描摹她的脸，“我知道我没资格，但能不能给我一个代号以外的称呼？”
温软呼吸急促，脸色潮红。
凛指尖似有若无触碰到她的脸颊，像荒原上的一簇小火苗，燎得人心里发痒。
那种窒息感消失，温软开口：“先放开我。”
她看出来了，这个凛不要她的命，要人。
凛缓缓松开桎梏着温软手腕的手，又怕她离开似的用小拇指轻轻勾住她的小拇指。
温软缺氧得软软靠在他怀里，“你为什么亲我？”
每一次大口呼吸里，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和血腥味。
“抱歉……我……”
凛并不擅长撒谎，一时语塞：“因为，因为你和我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温软抬眼，眸光水润，“什么？”
这算什么原因？每个人都不一样，他是杀手，见过的人应该很多。
“他们或恐惧、或贪婪……眼里只有死期将至的绝望和不择手段的疯狂。”
凛下意识抚摸温软的脸，指尖划过你的眼尾，“但你的眼睛里什么都有，很多我没见过的，有我从没有见过的光。”
温软直问：“你喜欢我？”
杀手不都没有感情吗？
她看着他，冷冰冰的，也没看出来有。
赵景澜的冷是刻意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而面前的少年骨子里的冷心冷情。
凛被直接的话语震住，恍惚间吐出了真心话，“是，可以叫一次我的名字吗？”
温软缓过去，推开，“我们不熟。”
至少，她对他不熟，今天才第三面。
“至少对我来说，我们比任何人都要亲密。”凛嗓子干涩，视线扫过她的唇。
这段时间，他无时无刻看着温软，她的每一个时刻，每一寸肌肤。
想到季琛的警告，凛理智逐渐回归，握拳垂在身侧，眸色晦暗不明，“抱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拒绝回答。”温软手轻抚上他手。
光说喜欢，没什么说服力。
凛反握住温软的手，想从她的温度中汲取一些力量，“就一个，你讨厌我吗？”
温软疯狂试探，另一只手抽出他的匕首，抵在他脖颈，“你说呢？”
她喜欢好看的人，但他吓到她了，还拿刀威胁。
温软就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
凛脖颈感受到刀尖的冰冷，却没有躲开，甚至向前了些，“我希望你的答案，不是用刀抵在我脖子上给出来的。”
温软笑了，放下匕首，“很喜欢我吗？”
为什么喜欢不是那么重要，真的很喜欢，那她会给他新定位，包括怎么对待。
“是。”凛盯着她的笑容有些愣神。
温软拿起他一只手，把刀刃压在他掌心，“可是你刚刚吓到我了，怎么办？”
温软抬眼看他。
凛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背，而后猛的用力将刀尖更深的刺入掌心，血珠顺着手指滴落在地，“这样，够吗？”
温软就这样划着他手心抽出匕首，笑得明媚，“那……我原谅你了。”
凛单膝下跪，垂眸望着掌心的伤口，随后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牵起温软的手覆上自己的头顶，“可以摸摸我的头吗？”
温软脚踩在他手心，手摸他头，“我不喜欢被刀抵着。”
在她这里，强吻她，他好看，可以原谅。
刀抵脖子不行。
他也最不应该，暴露自己的感情。
头上柔软的触感让凛冰冷的心尖也跟着一颤。
他忍着掌心的痛，用另一只手覆上温软的脚踝，“嗯，以后换我被你用刀抵着。”
温软收回脚，拉他起来。
他的刀很快。
他最好，能成为她的刀。
凛借着温软的力道起身，而后像只收起了利爪的野兽，小心翼翼把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
“别动，就一会。”
温软回抱他，“记住我的名字，温软。”
凛默念一遍她的名字，忽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这是定位器，你收下。如果，我是说如果，哪天我没有在你身边，你遇到危险就打开它，无论我在哪里，都一定会来找你。”
定位器只有拇指大小，黑色的外壳上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小按钮。
凛演示：“捏着它，轻轻一按就行。”
温软伸手接：“你不能一直在吗？”
凛指尖轻触她的掌心后才把定位器放在她手中，“我身份特殊，也许不能一直陪着你。”
他眸底深处有亮光划过，稍纵即逝，“只要你需要，我会出现的，所以……收下它。”
温软收进口袋，“我要知道谁让你跟着我的。”
她倒是要看看，谁给自己装人形“监控”，整一个杀手跟着。
凛刚想说出季琛的名字，突然想到什么，改了口：“雇主，我不能透露雇主的信息，这是杀手的原则。但……”
他眸色微暗，在做某个决定，“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他要对你不利，我会站在你这边。”
温软：“不能告诉我？”
“嗯，但我可以用其他方式补偿你，可以吗？”凛回想着季琛的警告，低头看向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又看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