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
方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了。
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拨了出去。
终于，在方灿不知道打了多少遍的时候，终于接通了。
“喂，哪位？”
声音有些迷糊，像是刚睡醒。
方灿差点没压住自己的怒火，深吸了口，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平缓：“张师哥，我是方灿？”
“方灿？”
对方明显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哦，方灿师弟啊，不好意思，昨晚睡的太晚了，有些迷糊。”
嗯，电话中的态度倒是比那天初次见面好了不少。
可是方灿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师哥，我们不是说好今天开拍么，我们现在在学校北门，你什么时间过来。”
“这......”
电话那边支支吾吾了片刻，这才道：“师弟，真不好意思，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
方灿心里咯噔一下。
“师哥，你什么意思？”
方灿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
电话那边仿佛没感觉到，笑呵呵继续说道：“师弟，今天有个大剧组在招副导演，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个面试资格，今天实在去不了，明天怎么样？？”
明天！！
我明天你大爷！！！
剧组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等着。
车也找好了。
拍摄的场地费用也交了。
你现在轻飘飘的一句明天就完了？？
那天张元态度冷冰冰的，方灿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却也没怎么生气。
周倩倩说的对，学本事，不寒碜。
在有限的资金下，他也确实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师哥，这样不太好吧？”
“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次拍摄我免费帮忙怎么样？”
“这不是钱问题。”
方灿声音变得有些冰冷，谁都难免会碰到急事，这个他能够理解。
可张元的态度明显就有问题。
他不相信对方是今天才临时接到面试通知的，早干嘛去了。
这是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师哥，我们做人是不是要做到最起码得守信。”
这话一出，电话那边的张元似乎面子有些挂不住了，语气也开始变冷了，阴阳怪气的说：“师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怎么不守信了，我是和你签合同了还是拿你钱了？？”
方灿差点气笑了：“你这话就说的没意思了。”
“反正今天肯定是去不了了，你如果能等，那么我们明天开始拍，如果不行那就算了。”张元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等你麻痹！！”
方灿终没能压住火气，一早上就被张元撩拨的满肚子的不爽，明明特么自己做的煞笔事情，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方灿的怒骂惹得不少人看向了这里。
富哥眉头一拧，走了过来：“怎么了？”
方灿摇摇头。
电话中的张元可能没想到方灿会暴起骂人，微微一愣，不过自知理亏，也不好纠缠，冷哼一声骂了句“煞笔”，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狗比东西！！”
方灿听到电话中忙音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不准说脏话！！”
顾蓁蓁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方灿一下，这才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方灿心里的火再大也不可能冲着自己小姨发，深呼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摇了摇头，这才看着富哥道：“张元来不了了。”
“什么意思？”富哥一愣。
“字面意思，他说今天有个大剧组面试副导演，他获得了个名额，来不了了。”方灿说道。
“我去他......”
富哥下意识就想骂人，可是想到顾蓁蓁这个长辈还在，只好讲话瘪了回去：“那现在怎么办，今天还拍不拍。”
方灿犹豫了下， 看着周围的一众师哥师姐，咬了咬牙点点头：“拍，我就不相信没了张屠夫，老子就要吃带毛的猪。”
富哥见方灿这样，最后点点头。
钱多多这时道：“那这事情要不要告诉周老师？”
方灿想了想：“算了，别给人添堵。”
张元是周倩倩带过来，这会告诉周倩倩在方灿看来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啊。”
赵家明突然脸色一僵，有些尴尬的拿着手机，然后弱弱的说：“我已经告诉周老师了。”
方灿：？？？
“周老师说给你打电话没打通，这才给我发消息，问拍摄情况，我这......”
赵家明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些尴尬，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方灿一脑门的黑线，不过这也怪不得赵家明，这大兄弟的脑子本来就不怎么能拐弯，玩游戏都快玩秀逗了。
翻了翻手机，上面果然有周倩倩的未接。
正在他考虑要不要回电话的时候，周倩倩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喂，周老师。”
“方灿，我听赵家明说张元放你们鸽子了？”
“嗯。”
既然对方都已经知道了， 也就没隐瞒的必要了，道：“不过没关系，我们自己也可以拍！”
“拍个屁！”
周倩倩的心情应该也不是很好，有点小暴躁，道：“你知道怎么统筹一个剧组？你知道怎么进行场景调度？你知道的怎么和团队进行沟通？你知道......”
方灿：......
他知道个屁。
“那个，不是说导演只要知道自己想要拍摄什么样的画面就行，剩下的交给其他人就行了么？”
“你想屁吃呢。如果这么简单还要导演干什么，何况人家说的那种是团队里面有大拿，你那个团队什么情况，你自己不知道，一帮生瓜蛋子......”
方灿沉默了，刚刚被张元刺激到了，心里憋着气，感觉自己能上天。
现在被周倩倩这么一说，发现自己好像有些想当然了。
“那怎么办，车找好了，人也找好了，场地费交了，设备也租了，总不能不拍了吧！”
“没说不拍了，这样，你们先去拍摄基地，我等会过去找你们。”
“您要亲自来啊。”
“嗯，这事我也有责任，行了，先不说了，你们先去基地，我最多半个小时就到。”
“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