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林凡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两天前,正是他亲手将那枚存储器交到秦雪手上的!
“怎么会……”林凡极度惊讶。
李牧惨笑一声,摇了摇头,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自嘲与悲凉。
他猛地一拳砸在吧台上,那厚重的实木台面发出一声闷响,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剧烈颤抖:“这个时间点太关键了!我们有理由相信,那里面有保守派与境外邪恶势力勾结的直接证据,是我们准备在全体大会上,用来一举扳倒欧阳靖的……一张王牌!”
“结果……结果……”他痛苦地闭上眼,仿佛不愿再说下去。
林凡终于明白,为何李牧会是这副模样。这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件关键证物,更是阵营的先手主动权,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亲手掐灭!
一直沉默的李子珉,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比天京冬日的寒风还要冷冽:“现场留下了激烈的战斗痕迹,两名负责交接的精英特工当场死亡。所有的监控录像,都在同一时间被一种极其高明的技术手段清除了。”
她顿了顿,转过头,那双总是锐利如刀的凤目,此刻却多了些许复杂情绪。
“痕迹分析专家勘察后的结论是——那两名特工,并非死于外部袭击。”
“他们是被秦雪,从背后,以一种极其隐蔽且致命的手法,瞬间格杀。”
在极度的震惊与痛心疾首中,三人开始一同回溯秦雪过往的种种表现。那些曾经被信任所掩盖的、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拼凑出了一个令人毛骨t然的真相。
“韩沧葬礼那天,”林凡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停车场遇袭,我明明已经用藤蔓困住了圣盾公会的刺客,准备留活口,是她毫不犹豫地出手,将三名活口瞬间绞杀!我当时还以为她是果决,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杀人灭口!”
“没错!”李牧的眼中血丝更浓,他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双手痛苦地插入自己的头发,“还有她经手的许多情报,都存在着一些微妙的滞后或偏差,看似无伤大雅,却在无形中影响着局势的走向!”
“甚至就连当初关于文静的情报,”林凡的脸色愈发阴沉,“现在回想起来,也充满了刻意的引导!她当时看似义愤填膺地为文静鸣不平,可现在想来,她选择在那个最敏感的时刻,将那些足以挑动我情绪的信息透露出来,其根本目的,或许就是为了激怒我,扰乱我的心神!”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冰冷而残酷的结论——秦雪,这个李牧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是一个潜伏多年的、最顶尖的卧底!
她潜伏在李牧身边,恐怕远在改革派与保守派的分野真正形成之前,就已经开始布局。她背后的人,其心机之深沉,手段之狠辣,简直令人发指!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林凡的声音干涩,他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能伪装得如此天衣无缝。
“谁知道呢?”李牧抬起头,那张总是威严的脸上,此刻竟流露出一丝孩童般的迷茫与脆弱,“或许是为了权力,或许是为了某个我们无法理解的‘信念’。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悲痛,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凝重。
“重要的是,我们失去了在全体大会上,一击致命的王牌。”
秦雪的背叛,如同一记最凶狠的背刺,精准地捅在了改革派的心脏上。
那枚被盗走的存储器,承载着他们一举扳倒对手的全部希望。
而现在,这张唯一的王牌,被敌人最锋利的刀,悄无声息地夺走了。
“原定于在全体大会上直接一举摊牌的计划,已经不可行了。”李牧的声音恢复了几分镇定,但那份深入骨髓的疲惫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但是,早已向所有分局发出的会议通知以及天煞扩容的决定,不可能撤回。箭在弦上,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示弱!”
林凡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取消会议或者更改议程,就等于向整个特调局系统宣告,改革派怕了,退缩了。这对于本就艰难的改革大业,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到时候,恐怕会有一些不得已的妥协和交换。”李牧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不甘,“但为了这次会议我们准备了很久,这个存储器上的情报本来也是意外之喜,无非成果可能达不成最理想的情况。而且根据我们的最新情报,于剑前辈带领的天煞小队主力很快就要从天池秘境里面出来了,到时候再一举发动总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