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商量完正事,佐藤健一亲自送四人走出办公室,想着赶紧把人打发走,刚出门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但见一个马仔浑身是血,领着三个差佬大步走了进来,看到佐藤健一的瞬间,他眼睛一亮。
“黄督察,就是他们四个,二话不说把我们的人打了,你可要给我们做主。”
说着他还给佐藤健一使了个眼色表忠心,转头看向阎解放四人,特别是崔家哥仨,满脸得意:
“傻了吧扑街仔,出来混呐要有靠山,你以为能打就可以了,告诉你们,我们大哥跟黄督察是朋友,赶紧放了我们大哥跪下磕头…”
“你他妈给老子跪下!”佐藤健一气得脸都绿了,声音里全是火气。
那小弟一听,顿时更得意了,梗着脖子冲对面嚷嚷:
“听见没?我大哥发话了,赶紧跪下赔礼道歉,刚才不是挺能打吗?现在知道怕了,依我看,断你们三根手指,看你们还怎么狂……”
“啪!”
一声脆响,那马仔正说得唾沫横飞,把刚才憋的火气全撒出来,话还没落地,就被佐藤健一一巴掌抽在脸上。
脸上瞬间火辣辣地烧起来,马仔整个人都懵了,捂着脸愣愣地看着自家老大,眼里全是“为啥打我”的茫然。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不知道四位是我的客人,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说着小心翼翼扫了眼阎解放的脸色,又赶紧转头冲旁边的黄伟奇乐呵呵一笑:
“黄督察,误会误会,手底下小弟不懂事,我跟阎大佬是朋友,去办公室,我请你喝茶。”
地下赌场这东西,明摆着是犯法,可这行当能一直开下去,里头的门道谁都清楚,赌场老板得定期给差佬塞钱,这钱叫“保护费”。
钱给到位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时不光不会主动来查,真要是有上面的人要来检查,还会提前透个信,让赌场赶紧藏好东西、疏散客人,躲开这波查处。
说白了,就是拿了人家的好处,就替人家遮掩着,这事儿在道上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大家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就是没人挑明罢了。
不仅仅是地下赌场,夜总会,歌舞厅…等等,港城很多产业都有类似的行规,否则压根开不下去。
今天出了这件事,本应该给黄督察打个电话,警务司就可以替他做主,无奈把柄在阎解放手里,他只能息事宁人。
可黄督察不能白跑一趟,他还要送上一份“孝敬”,想到这里,他对这个小弟更加不满了。
“误会!”
黄伟奇眼睛却飞快扫过崔家哥仨,三人一脸凶相,浑身透着股不好惹的戾气。
他又低头瞥了眼赌场里的狼藉,桌椅翻倒,筹码撒了一地,显然不是“误会”两个字能轻轻揭过的。
场子都被砸成这样,这是往死里踩张大雕的脸,可看这架势,张大雕居然没敢硬碰硬,他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今天撞上的,是群真敢下死手的硬茬子。
碰上这种敢豁出命的,他们也懒得多管闲事,免得引火烧身。
他们与社团的关系本就微妙,明面上有联系,暗地里却总盘算着把对方抓进去邀功,毕竟谁不想往上爬、多拿点薪水。
可这里头有个底线,千万别碰核心利益。真要是撕破了脸,身上这层皮不一定能管用。
“我是警务司督察黄伟奇,朋友那条道上的?”
黄伟奇!
听到这个名字阎解放一愣,没想到真的见面了,只不过他完全没有印象,到底在哪里见过。
不过倒可以看看这位黄督察想要干什么,于是笑道:“黄督察好,我是千金堂经理阎解放,这是我的名片。”
接过名片扫了一眼,黄伟奇更加诧异了,本以为是那个社团的人,没想到居然是千金堂的经理,正经生意人怎么会跟张大雕扯上关系。
不过这种人可比社团难缠多了,毕竟是重要纳税人,而且律师团队也不是吃素的,要是真动了他们,少不了麻烦缠身。
“阎经理手下的人可真能打,二三十号人都被抬着送出去了,不然我也犯不着特地跑这一趟。”
黄伟奇的目光在崔家哥仨身上扫了一圈,神色透着几分复杂。
阎解放瞧他这模样,还当他要追究砸场的责任,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摸出张名片递过去。
“误会,都是误会。”他呵呵一笑,“我跟雕哥是老朋友,怎么可能动手,这里面肯定有啥说岔了的。”
“对对对!绝对是误会!”佐藤健一赶紧凑上来打圆场,对着黄伟奇点头哈腰,“黄督察,我办公室里有刚到的好茶,要不咱们移步过去慢慢聊?”
奇了怪了,刚才还梗着脖子不肯挪步的黄伟奇,接过名片扫了两眼,脸上的紧绷忽然就松了,居然咧开嘴笑了,那笑容里还带着点说不出的谄媚。
他其实没细看名片上的门道,就记住了最显眼的三个字:贝琳达,感觉像个外国人的名字。
“自家兄弟,自家兄弟!”黄伟奇连忙把名片双手递回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看来真是误会一场,阎经理,刚才多有冒犯,您别往心里去,咱们去尝尝雕哥的好茶?”
见此情形,阎解放心里无限感慨,贝琳达夫人的虎皮可真好用,有些日子没去了,找个时间去“还愿”。
他笑着将名片收了起来,“我刚才已经尝过了,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改天再一起喝茶。”
说着拍了拍佐藤健一的肩膀,意味深长道:“雕哥,我的事情麻烦你上上心,最好是低调点,免的坏了事。”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跟黄伟奇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人离开了地下赌场。
本来他还想看看这个黄伟奇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好歹也是系统特别列出来的。
只是他不管怎么看,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便没有再多待下去。
无论这人有什么特别,等以后系统刷新,或许会给出答案,并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