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月后仰，靠在沙发后背上，抬起下巴，直视办公桌上的人，“才十多万，还是个二手货，可不够资格睡我。”
“哦？”汪俊似笑非笑，眼里是赤裸裸的轻蔑，又重新打量人，“你这容貌倒是一等一的好，身材也不错，可惜，不是个处，要是处，老子就让你当我女朋友，一个月给十万零花钱。”
他摇摇头，评头论足，“可惜啊，你是个二手货，就只值这个打火机。”
他阅女无数，是不是处可瞒不过他。
小李暴跳起来，指着人骂，“注意文明用词！”
青阳道长斜眼瞟小李，嫌弃不已，推开人，“骂人都不会，让开，贫道来！”
他甩起浮尘，指着汪俊骂：“你才是货，一家子的货，贱货装货，人就是人，什么一手二手，只有你这种货才说几手，你还是个不知道几手的脏货。”
“放屁，老子是男人。”汪俊狠狠甩开烟，“你个老东西敢骂我。”
云千月隔空甩过去一个巴掌，掀翻汪俊，“骂人有什么意思，打人才过瘾。”
汪俊捂住脸，往后爬，“你要干什么？”
云千月走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啪啪又是几巴掌。
汪俊口吐鲜血，混着牙齿，眼神迷糊，身体都软了，“你敢打我，老子要你好看。”
云千月又是几个耳光，“就算不打你，老娘也好看。”
她回头，“方清柔过来打他。”
院长跳起来，“你凭什么打人？”
云千月起身拍拍手，“过瘾。”
“快放开汪大少。”院长大惊，跑过去拦住方清柔，“来人，快来人，把这四个疯子按住，镇定剂呢？快拿来！”
门口很快跑进来三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和十个保安，两个保安冲过来一左一右反手擒住云千月，一个白大褂手持针筒，往人手臂上扎。
方清柔看见白大褂，眼神发直，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冲上去，直冲一个白大褂脑门，“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去死。”
保安冲上去，两人一组上去抓人。
云千月转动手腕，只随手一笔，灵气荡开，掀飞一屋子的人。
她起身，捡起地上的针筒。
院长撞在盆栽上，后腰生疼爬不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女人，双手撑住，拖着两条腿往后爬，“你要什么？”
云千月垂眼，勾起嘴角，一脚踩在院长肚子上，眼疾手快，针头扎进院长肩膀，药水推进去拔出来。
针头早已经在刚刚摔地上的时候就钝了，现在又扎肩膀，戳到锁骨连接肩膀的骨头，针头卷曲，拔出来带出来皮肉，
院长捂着肩膀打滚，吼叫，“你——我的腰。”
云千月哼笑，踢了踢他的腿，“疼吗？”
“废话。”院长安静下来，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当然疼。”
云千月一脚踩上去，碾压，“真的疼？”
院长浑身无力，软倒在地上，挣扎却只有上半身在动，他猛地止住，看看云千月又看看自己的腿，表情瞬间空白，努力支撑起身体，伸手去摸，腰却怎么都动不了，“我的腰——”
他慌了，“我的腰怎么？”
小李走过去，“干嘛，打了镇定剂还做仰卧起坐？可你这不标准啊，就肩膀往上的部位在这里动来动去——”
他止住话头，看向云千月，“他的腰？”
云千月笑起来，“脊椎断了，半身瘫痪。”
“啊啊啊啊！”院长扭动腹部以上的肢体往外爬，“救命。”
“聒噪。”云千月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个金蟾蜍摆件，一榔头砸下去，院长彻底安静了，后脑勺涌出汩汩鲜血。
屋子里的保安和白大褂都被吓住，“疯子，果然是疯子，快叫人来。”
云千月转身，掂着手中金蟾蜍，走向汪俊，挥手砸下去。
突然，窗外打进来一道力，挡住金蟾蜍。
云千月笑得更欢了，“来了。”
“谁来了？”小李四下张望，并没有看见多出来的人。
窗外飘进来一丛花瓣，凝聚成一个人，是个粉衣裙装的少女，面容娇艳，额间绘有粉色花钿，行走间步步生莲。
她举止娇憨，冲过去抱住汪俊，芊芊玉手抚上汪俊脸庞，手指间灵气涌动，刚刚还肿成猪头，缺牙斜眼，一口血呼啦嗞的汪俊只眨眼间就恢复一个小时前的容光。
汪俊爬起来，“阿婳，就是这个人伤我。”
阿婳安抚好人，这才转向云千月，“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把阿俊打成这样，今天我就要教训教训你。”
青阳道长上前，“你是花妖？”
掐动手指，怎么一点都算不出来。
“妖？”阿婳娇俏轻笑，手指上生出朵朵花，如百花绽放，艳丽无双，“一个人间的道士，也想算出我？不自量力。”
翻动手掌，花瓣飞出，如暗器射来，万千暗器同出，青阳道长瞳孔微缩，甩动浮尘去挡。
花瓣直冲小李额头而来，他后退躲开，又一片朝着脖子飞来，云千月抓住他的后衣领，那花瓣擦着脖子过去，留下一道血痕。
青阳道长冷哼，“说别人恶毒，而你出手就要人性命，谁能比你更毒？”
“你胡说！”阿婳嘟嘴，“是你们先打伤阿俊的。”
她做着可爱表情，下手却狠辣，招招致命，花瓣飞舞，追着人杀。
云千月手中符箓成型行，甩出去形成阵法拦住那些花瓣，“汪俊身上有你的气息，原本以为要找你们需要花费点时间精力，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气息很奇怪，比世间的灵气都要纯粹深厚，和大鹏鸟身上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她勾唇，这可就有意思了，“三年前李今墨消失，是你做的手脚吧。”
根据方清柔的记忆里，监控拍下李今墨是自行离开KtV，自己去的海边跳海，之后就再也没有从海里出来的画面，后来却又出现在汪俊别墅里，那中间空白的这一段，除了道行高深的人帮助，根本不可能。
阿婳看着阵法，眼睛微亮，“你，你也是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