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丹药的品质，还是炼丹的效率，都大大出乎司幽幽的预料。
司幽幽先前的计划，都被彻底打乱了。
“这一次的‘夺天逆神丹’，数目巨大。”
“即便是以古神道院的力量，也只能消化其中一部分。”
“剩下的一部分，只能向外售出。”
“稳妥起见，还需借助古神道院的名义……”
司幽幽并未隐瞒，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牧天命。
出售丹药，本质依旧是做生意，需要一定的渠道与人脉。
对于这些，牧天命并不擅长，只是静静听着。
司幽幽继续道：“我原本料想，师弟会炼出不少丹药来，这一个月来，倒也没闲着，一直暗中寻找能够合作的势力。”
“倘若只是一两颗丹药，利用拍卖会处理最好，如今这等数量，交易越隐秘越好。”
“否则，闹得人尽皆知，引起一些超然势力的觊觎，便会招来许多不必要的祸端。”
司幽幽的担忧，不无道理，对此，牧天命更是深有体会。
三十三重天上那些家伙的嘴脸，他是亲自领教过的。
只要牵扯到利益，他能们不顾一切，甚至连“极道帝兵”都敢祭出。
见司幽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牧天命问道：“师姐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么？”
司幽幽的眸光微微泛动，道：“若想要隐秘，最好的办法，便是寻找一方势力，能够长期合作交易。”
“难处就在于，‘夺天逆神丹’并非寻常丹药，价格高昂，并非等闲势力所能承担。至少，三千古道州的道统，并没有长期消耗的实力。”
牧天命思索片刻，道：“夺天逆神丹最大的作用，便是疗伤恢复，那些常年陷入战乱的势力，需求量最大，这或许是个方向。”
司幽幽点头道：“这一个月来，我倒是留意到几方势力，在大量收购此类丹药，只是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几方势力，都来自三十三重天，能三十三重天立足的道统，没有一个易与之辈，若无虎狼之性，早就被取缔了。”
“这也就意味着，与那些家伙交易，要万分谨慎，稍不留神，便会被一口吃掉。”
“师弟不妨也看看。”
司幽幽说着，拿出一张纸，上面罗列了许多势力，但经过圈圈点点之后，最终只剩下四方势力。
可见她是的确严加斟酌过一番。
“我对诸多势力，并无多少了解……”
牧天命本想推辞，然而，眼神瞥过纸上的一瞬，其中一方势力，顿时引起他的注意，目光也顺势停在那里。
司幽幽见此，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笑道：“倒是没有料到 ，师弟会和那虞河产生冲突。”
“不过，他虽出自赤霄神族，也有些身份，但凭他一人，却代表不了整个赤霄神族。”
“我之所以会考虑赤霄神族，是因为道院一位先辈，与赤霄神族有旧，这也是那虞河能来道院修行的原因。”
“说是修行，其实是为避祸。”
“赤霄神族如今的状况，不仅内乱频频，还与外敌征战不休，可谓内忧外患，伤亡颇大，需要大量的疗伤丹药。”
牧天命听闻，微微摇头。
关于赤霄神族如何，他并不关心。
至于那虞河，不过是一时恩怨，只要对方不再招惹他，也就息事宁人了。
引起他注意的势力，虽然也是一方神族，却并非赤霄神族，而是……黯狱神族。
“能被师姐选中，黯狱神族也在历经战乱？”
司幽幽道：“说起来，赤霄神族的外敌之一，便是黯狱神族。”
“三千万年前，不知出于何等原因，三十三重天上，几方超然势力联手，将黯狱神族放逐，唯有极少数黯狱神族被封入祖地，负责镇守，大量疆域被其它势力蚕食占据。
“不久之前，黯狱神族历经放逐之后，重新归来，开始收复失去的疆域，征战不止，也在四处购买疗伤丹药。”
说到这里时，司幽幽颇为好奇，道：“听师弟的意思，似乎是对黯狱神族感兴趣？”
牧天命想了想，认真道：“若师姐信得过我，可将‘夺天逆神丹’卖给黯狱神族！”
见牧天命的语气颇为笃定，司幽幽的眼中浮现一抹异色。
“师弟可愿说说理由么？”
牧天命也笑道：“师姐介意我有自己的秘密么？”
他与黯狱神族的关系，必然不能轻易暴露。
司幽幽听了，先是一笑，随后果断道：“那便依师弟的意思，以古神道院的名义，与黯狱神族合作。”
至于其中原因，她选择不再多问。
就像牧天命所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而且，黯狱神族本来就是她选定的合作势力之一，只是未曾确定罢了。
“若合作达成，以黯狱神族的实力，这些丹药怕是远远不够，到时还要劳烦师弟了。”
牧天命笑道：“生意么，多多益善。”
“实不相瞒 ，我的神晶又用完了。”
司幽幽听了，表面波澜不惊，心中却是暗自动荡。
“才一个月的功夫，一百亿神晶都没了……”
若不是牧天命这一个月都在炼丹，她甚至怀疑，他偷偷溜出道院，钻进三千古道州的某个大赌坊了。
关键是他的境界，依然是神明境，并没有什么长进。
但司幽幽牢记着塔灵的话，依旧没有多问。
倘若与寻常人一样，又怎能倒反天罡，成为古神道院的机缘造化？
她直接交给牧天命一枚纳戒。
“这是一百亿神晶，师弟你先拿去用。”
“待这些丹药卖出之后，还会有大量的神晶。”
牧天命道：“这些事，师姐看着办就好。”
“另外，炼丹的药材也耗尽了。”
“我会尽快筹集，送到师弟的洞府。”
“师弟还有什么吩咐，我一并照办。”司幽幽笑道。
牧天命顿了顿，道：“还真有，不过‘吩咐’二字，实不敢当。”
牧天命说着，列出四种药材的名字。
这几种药材，皆是源于混沌钟给他的未知丹方。
其他的药材，牧天命知晓，便能自己购买。
唯独这四种，《药性大全》也没有提及，只能劳烦司幽幽了。
司幽幽瞥一眼药材的名字，微微心惊，却是爽快答应。
“还有一事，师姐可否用内院弟子的身份，进入书海，借些丹道方面的典籍出来？”
“我目前只看过《丹道元论》和《药性大全》，明显不够用了。”
“像这四种药材，药性大全便没有记载，所以只能麻烦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