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之力，香火？”
“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
牧天命正疑惑，却于冥冥之中，再度感应到，诸天万界之中，越来越多的生灵，称他“道祖”，参拜他的身影。
与此同时，大量的烟火雾气，宛如金色的潮汐，从诸天万界之中，跨越无尽时空，不断没入他的真身。
龙爷彻底傻眼了。
“如此浓郁的香火，都能修神道了，你还说不知道？”
连镇天道人都被惊动，主动现身，凑过来观察牧天命，一副无法理解的神色。
在他的认知中，这是上界神道巨擘才有的手笔，受众生朝拜信仰，以香火愿力，凝聚不灭金身。
另外，佛家也有类似的神道。
但这是在下界，神人誓约高高在上，没有哪个神明敢伸手，将下界作为自身道场，堂而皇之，吸收众生信仰。
想到这里，便是镇天道人，也不禁擦一擦冷汗。
“还好你不是神境生灵，否则，就方才这等举动，必定会引来神人誓约的裁决！”镇天道人开口道。
牧天命一听，同样心中寒气直冒。
“不瞒前辈，那只血色眼眸，一直盯着我，已经五年了……”
“啊？”
“什么黑色的嘴巴？”
“我可什么都没听到……”
镇天道人糊弄一句，立刻消失。
他的存在，本就十分敏感，倘若被注意到，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龙爷的神色也彻底变了，直接钻进牧天命的身体。
“怎么不早说？”
“你看看，你都招来些什么？”
“哪里还有半点圣贤境的样子？”
牧天命听闻，不禁挠了挠头，道：“我以为，你们都能看到……”
“别，龙爷我没那福气！”
“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
“你可千万别咒我！”
见龙爷和镇天道人，都如此忌惮，牧天命不由再度看向大道之上。
那血色的眼眸，依旧在凝视着他。
“既然不准备将我抹杀，可否不要一直盯着我？”牧天命尝试沟通。
结果，下一瞬，那血色的眼眸，缓缓闭合，并重新隐于迷雾之中。
这一幕，令牧天命大感惊奇。
“它好像能听懂人话……”牧天命立刻将这个秘密告诉龙爷。
龙爷听闻，许久之后，发出一声感慨：“你已经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牧天命听了，撇一撇嘴。
他也不想啊，可修行就是如此，不知怎么的，就与众生渐行渐远了。
时至今日，按照境界来算，他是圣贤境，但身上哪里还有半点圣贤境的样子？
印象中的圣贤境，几乎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不止如此，他分明能感应到，诸天万界之中，越来越多的众生，称他为道祖。
大量的香火之力，正从诸天万界，源源不断产生，跨越时空，融入他的真身，他的力量，在不断增长。
“照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在下界香火成神，然后被‘神人誓约’给裁决了？”
牧天命觉得，神人誓约之所以不动他，是因为他不是神境。
但照这么下去，结果如何，他也说不准。
龙爷听了，也直呼头疼。
“神人混居的远古时代，我不清楚。”
“但自从绝地天通之后，敢明目张胆吸收下界信仰的，你绝对是第一个！”
“好端端的，诸天万界愣是成了你的道场。”
牧天命则是说出自己的顾虑。
“关键是，按照下界的境界，我如今还是圣贤境。”
“圣贤境之上，还有帝境与半神。”
“在我的印象中，帝境强者，封禅天地，与天地合一，一言一行，皆蕴含天地之威，执掌无上权柄，我的帝境，该如何修成？”
“同宇宙合一？我感觉，领悟宇宙大道之后，我已经做到了……”
“龙爷，你说我的路，不会真得走歪了吧？”牧天命怀疑道。
“也不能说是歪，只能说是，彻底的颠覆，超越！”
“帝境，以你现在的力量，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帝境修士吧？”
“你这条路，连我也看不懂了。”
“走向何方，要靠你自己去参悟。”
“我只能提醒你，香火信仰的力量 ，非同小可，上界有许多神道巨头，为此不惜发动神战，动辄血流成河……”
龙爷说完，便陷入沉寂之中。
以他的阅历，不是没有香火神道的修炼方式。
但那些都不适合牧天命。
他如今的际遇，是前所未有的，也没有任何先例作为参考。
自己的路，只能自己走。
牧天命则开始思考，自己的“帝境”，应当如何修成？
如今的诸天万界，虽有半神强者称他为道祖，参拜他，信仰他。
那也是因为，他领悟宇宙大道之后，引发诸天万界大道共鸣，动静与气势太过惊人，所引发的后果。
但这些终究都是表象。
倘若论真正的实力，凭借一身底蕴，他虽能碾压帝境强者，但面对半神强者，依然存在不小的差距。
这一点，他从桑劫的身上便能看出来。
他尝试与桑劫对战，结果被桑劫一拳直接砸飞了。
不可否认，桑劫很强，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半神已经是另一种层次的生灵！
“我的路没有走歪！”
“本质上，我还是圣贤境，只不过，我所领悟的宇宙大道，超越诸天万界罢了。”
“所以，我的帝境，依旧要立足于宇宙的层面！”
距离诸天问道台降临，只剩下不到两年。
对牧天命而言，可谓时间紧迫。
毕竟，光是圣贤境，参悟宇宙大道，他便用了五年时间。
而进入诸天问道台，与天道万界的天骄争锋，至少需要帝境的修为。
牧天命的意念，沉入宇宙星空的最深处，与大道合一，周游诸天，以此领悟突破帝境的契机。
与此同时，随着越来越多的香火信仰汇聚，大道尽头的身影，愈发伟岸高深。
诸天万界，也有越来越多的生灵，朝拜道祖。
遥远的宇宙深处，无尽杀戮之力交织，凝聚一方神国，将亿万里星空笼罩，一道血色身影屹立于神国中央。
此人，赫然正是君御尘。
“不知为何，我始终觉得，大道尽头的背影，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