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元宵节,倭国人举办的武道会也正式开始了。
只是让王默疑惑的是自己那个小徒弟,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为啥就是不来见他一面?
按理来说,不应该呀!
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她太忙了,可是她又忙什么呢?
他这几天向韩归海打听上海这边的情况,没听说哪里有什么动静啊?
一大早王默三人前往法租界,他们今天并不打算上擂台,只是想就近观察一下,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孔镜城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让卢志广带着一帮皮糙肉厚体型高大的小弟们随行。万一人从高台上摔下来,底下没人接,肯定得完犊子了。
难得小柔求他办件事,可不能搞砸了。
要是以往他会低调一些,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小柔给足了他底气,他为什么还要夹着尾巴做人?
同行的还有古升,说是为了长长见识,谁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隔着远远的就看到用松木搭建的擂台,四周挂着膏药旗,台中央站着一个穿着武士服的男子。
此人身材魁梧,正居高临下用藐视的眼神看着台下的众人。
更是叽里呱啦用言语挑衅着,尽管许多人听不懂日语。但是看他面目狰狞的样子,也知道他没憋好屁。
台下是穿着武士服的倭国人,而外围早已围满了国人,个个攥着拳头,满脸怒气的看着台上。
“倭国人不都是矮挫小嘛,这人咋长的这么高呢?”卢志广可能是因为脑回路和常人不一样,所以他关注的不是此人厉不厉害,而是对方身高问题。
经过他的提醒后,边上众人的关注点立马变了,就连脸上愤怒的表情都不见了,只剩下好奇。
对哦,为什么呢?
“还能因为什么,串种了呗!”古升说道,这种事情他不仅听说过,也见过不少。
“哦……”众人恍然大悟,要是这样的话,他们就理解了。
“八嘎,你说什么?”一个倭国武士听到两人的对话后,瞬间怒了。要不是他会一点中文,宫本中武的父亲就要被侮辱了。
“侬个出老管我讲啥闲话,有种么就来单挑。”古升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这里是法租界,就算倭国人进入也不得携带枪支弹药。
手里都没家伙事了,他还怕个毛啊!
倭国武士一脸懵逼的看着古升,这人讲话又快又急,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那么问题来了,他听懂了吗?
“刚才有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刚上去都没有扛住三招,胳膊就折了,还被踹下擂台。”倭国武士继续挑衅道。
古升直接当这个倭国武士放屁,抬头看向台上。地上还有未干血迹,他又不瞎。
再说了,从这么高的擂台上掉下来,下面没人接着是个好人也得残,还需要打折吗?
“迭个人是不是戆大啊?立勒寒风头浪,胸口还露出来,伊勿冷啊?”卢志广一本正经的用上海话说道,语气很平淡,没有任何起伏。
听不懂上海话的人,完全不知道他在骂人。
不得不说,刚才古升的话给了他灵感。
“牛逼哄哄?,戆逼样子。”古升又来个强化,同时给卢志广一个赞赏的目光。
前段时间听说孔先生被倭国人气晕了,他爹得知后气得跳脚骂娘。
去了一趟孔家回来后还是骂娘,但是已经不跳脚了,一看就是有情况。
然后他就得知黄妈用上海话大骂倭国人,而那人只能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珠子看着,想想就可乐。
他得知黄妈的战绩后,他一下子就把这事记在心里了,现在还教给别人。
学到就要教人,没毛病!
一旁的众人听完两人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貌似他们也学到了。
倭国人学会他们的中文又怎么样?
他们还有方言啊!
接下来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众人脸上愤怒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每个人都用平静的语气,飙着上海土话。
王默:他想说山西话。
陈发科:他想说河南话。
郝存义:他想说天津话。
陈发科三人对视一眼后,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他们也知道这些人是在用上海话骂倭国人,可是他们听不懂啊!
看热闹,看个寂寞也很难受的!
“你们这群懦夫,擂台都摆好了,居然不敢上去,可耻。”倭国武士感觉这些人怪怪的,还有他们说的话,他只能听懂零星的几个字,但是连起来后他又不懂了。
为了不让自己中文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他只能疯狂输出。
“枪崩猴?太气人了,原先米今儿不想动手嘞,这会可改心思了!” ?王默用自己的家乡话说道,就跟谁不会说方言一样。
他把衣摆朝腰间一别,霸气的在生死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朝擂台上走去。
“嘛意思?”郝存义本来正在努力学习上海话,活到老学到老,没毛病。
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导致王默说的话,他只听个大概。要是听全了,他还是能听懂的。
“弄就中了!”?陈发科没忍住也飙出自家的方言。
郝存义一言难尽的看着陈发科,还不如不解释。
……
“老头,你还是回去带孙子吧,别在这里送命。”宫本中武见上来个老头,眯着眼冷声说道。
“太原王默,请指教。”王默卷起袖子露出精壮的小臂,上面布满了老茧和伤疤。他走到台中央,双手一拱中气十足的说道。
反正他又听不懂日语,不管对方说什么,他一律当对方在放屁。
宫本中武可能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也不再废话,大喝一声就冲了过来,右拳直捣王默的胸口。
王默不闪不避,左脚轻轻一错,身体像阵风似的绕到宫本中武的身后,右拳直接打在宫本中武的后腰上。
宫本中武只觉得后腰一麻,连忙转身,又是一记飞腿踢向王默的面门。
看出门道的人惊呼出声,知道这一脚很凶险,要是避不过去就糟了。
王默像是早有预料,脚尖点地,身子往后一仰差点贴到台面,宫本中武的脚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