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爷，这是我们第一次能自己做主卖东西。”
“以前那些商人来，都是压价压得死死的。”
“现在我们能自己定价，真是太好了！”
赵烨点头：“但有一个条件，必须统一品质，统一包装，统一秤重。”
“我会派人教你们怎么做。”
“这样才不会有人说蛮族的东西是劣货。”
他一边说，一边在桌上摊开纸笔，画出一个“联营商号”的图。
“你们部落之间，可以互相监督。”
“以后每一批货，都必须登记，打上印记。”
“这是信任的开始，也是规矩的开始。”
霍娉站在一旁，听得两眼放光。
她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做生意说得像打仗一样。
霍娉目不转睛的盯着赵烨在桌上画出的图纸。
“这些全是你想出来的？”霍娉脱口而出，小手不自觉的摸着图纸。
“怎么会有人把做生意想得这么周密？”
赵烨微微一笑，抬头看向霍元：“你看，连你妹妹都明白这些道理。
蛮族和大乾之间的贸易，不该只是简单的买卖，而应该有规矩。”
霍元摸着下巴：“我承认，你的想法很新奇。但这些规矩，对草原上的人来说会不会太复杂了？”
“正因为复杂，才需要有人来教、有人来管。”赵烨收起图纸。
“过去草原和大乾之间的贸易，不都是被那些大商人控制着吗？他们压价收购你们的牛羊和奶制品，再高价卖给你们盐巴和布匹。”
霍娉撇了撇嘴：“没错！每次他们都说我们的东西不值钱，可转身就卖出十倍的价格！”
赵烨指了指她：“看，这就是没有规矩的后果。但如果有了这个联营商号，有了统一的品质标准和价格体系，蛮族就不会再被欺负了。”
刘含烟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此刻却不由开口：“赵烨，你这是要改变整个边境贸易的规则？”
“为什么不呢？”赵烨转头看她。
“难道你怕你家生意做不下去了？”
刘含烟脸色一沉：“我只是担心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些蛮族部落各自为政，怎么可能会服从你定下的规矩？”
霍元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刘将军，恐怕你对草原了解不够。只要我一声令下，九个部落没有谁敢不遵守。更何况......”
他笑了笑：“赵烨提出的规矩，对大家都有好处。”
赵烨点了点头：“不止是蛮族受益，大乾的商人也会发现，公平交易比压榨更能长久。
这样一来，边境就不会再有那么多冲突了。”
刘含烟张了张嘴。
“如果只是商业竞争，我父亲不会轻易放弃的。”
赵烨冷笑一声：“那就让他来试试，不过这次，我不会让着他了。”
他站起身，对霍元说道：“三天后，我需要召集所有部落的首领，向他们解释这个联营商号的好处。到时候需要苍狼王帮忙。”
霍元爽快的答应了：“没问题，我会让他们都来。”
霍娉跳了起来：“我可以帮忙翻译！还有那些奶制品的标准，我也能教他们！”
看着霍娉开心的样子，赵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到时候就靠你了。”
这一亲昵的动作，让刘含烟心头莫名一痛。
三天后，和平商行前搭起了一个巨大的帐篷，九个部落的首领齐聚一堂。
这在草原上是极为罕见的景象，往常他们不是在战场上相见，就是在争夺土地或牧场。
赵烨站在帐篷中央，周围是来自各个部落的首领和大乾的商人。
霍元坐在他右手边的位置。
“今天，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个全新的贸易方式。”赵烨的声音并不高，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过去，草原和大乾之间的贸易大家都互相的不信任和欺骗，今天，这种局面将彻底改变。”
他拿出几块奶酪，分别放在桌上：“这些奶酪，看起来很像，但品质却相差很远。
有的水分太多，有的添加了劣质材料，有的则根本不是真正的奶酪。”
听完赵烨说的，蛮族首领们纷纷交头接耳的商量着。
“所以，我们需要统一的标准。”赵烨继续说道。
“从今天起，所有通过联营商号销售的奶制品，都必须经过检验，合格后才能盖上这个印记。”
他拿出一个精致的印章，上面刻着“和平”二字。
“有了这个印记，大乾的商人就知道，这是高品质的商品，值得信赖。
而蛮族的牧民也知道，他们的劳动成果不会被低价收购。”
一个灰发的蛮族老者站起来问道：“那价格呢？谁来定？”
赵烨微微一笑：“这正是关键。联营商号会根据成本和市场需求，定出一个合理的区间价格。
所有人都必须在这个区间内交易，既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另一个首领质疑道。
“好处很简单。”赵烨走到一张大图前，上面画着商队的路线。
“稳定的价格意味着稳定的收入，你们不必担心今年的奶酪卖不出去，也不必担心明年的价格会跌得一文不值。”
他指着图上的线路：“更重要的是，联营商号会组织大规模的商队，将你们的产品送到大乾更远的地方，卖出更好的价格。
而这些额外的利润，会按照一定的比例还给你们。”
听到这里，蛮族首领们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都已经听懂了。
霍娉在一旁补充道：“赵烨还会教大家制作更多种类的奶制品，像奶酪、酸奶、奶糖这些。
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牛奶坏掉了！”
霍元也站了起来：“我相信赵烨的能力，他教会了我们种地，改良了我们的奶制品。
现在，他愿意帮助我们建立公平的贸易。这对草原来说，是一个机会。”
蛮族首领们逐渐被说服了，一个接一个的表示支持。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喧哗。
刘富带着一队人马闯了进来。
“好啊，赵烨！”刘富怒气冲冲地指着赵烨。
“你果然是来抢我生意的！现在连蛮族人都被你拉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