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看到来人，倒是没有半点意外。
来人看了老头子一眼，随即道贺，“恭喜，你教出来了一个好徒弟，连困扰你这么久的天魔影本体，都被他给根除了。”
“看来当初他并非年少无知的一时感情用事。”
老头子笑了笑，说到这个，他还真感到既欣慰又骄傲，他偏头看了一眼来人，笑着纠正道：“不是我教出了一个好徒弟，而是这小子自己努力，他的天赋，远超我的想象。”
“上古世界，教不出这样的徒弟，是他自己的根脚，远在我们之上。”
来人蹙起眉头，“华夏先祖？”
老头子不置可否的说道：“也只有祂们的后人，才拥有这等逆天的潜力了。”
来人有些不解，“那为什么这么多年，只出了一个他？”
老头子说道：“时势造英雄，不可否认，他的逆天潜力和天赋，也确实是诞生在了一个正好需要他的时代。”
“两相结合，互相成就。”
来人沉默下去，没有继续发表意见。
她不说话，老头子也不说话。
老头子还有些揶揄的看着她，不过目光很快就落在远处，好像那里是江澈离开的方向。
当了这么久的师父，老头子心中对江澈的担忧，一点都不比江澈的那些红颜知己们少。
只是他更加清楚，江澈想要追求的是什么。
换做是他，也会去追求，所以，他理解江澈，并且支持。
身旁的女子过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主动问道：“他去了寰宇？为什么要去寰宇？”
老头子笑了起来，打趣道：“你之前可并未这么关心过他。”
女子轻哼了声，“药神，你别倚老卖老，想说我慕强便直说。”
“哈哈哈哈。”老头子哈哈大笑，“不容易，能让你自己承认慕强，倒也是一桩趣事。”
“修行之人，慕强再正常不过，我当时就提醒过你，你那时看不上我这徒儿，将来可别后悔。”
女子，正是为江澈凑齐九阴绝脉的最后一道拼图，高澜。
高澜闻言，蹙起眉头，不悦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泥尘老人笑道：“你自己知道原因。”
高澜摇了摇头，“我并不确定，或者说，我想不明白，他为何已经成为此界最强，还要义无反顾的舍下这么多红颜知己，在她们的担忧之中，前往寰宇？”
“就为了那一个不知道会不会降临的危机？”
泥尘老人目光深邃道：“你未曾对谁动过心，自然不理解他的想法，他亲手重建了天地，并且亲手磨灭了好几尊域外天魔。”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他不居安思危，那么哪怕只有那万一的可能性降临，他到时候若是无法庇护住自己身边的人，对他来说，他如今修来的这一身实力，便毫无意义。”
“当初天地破碎，各自只求自保，这无可厚非，可若是他，他宁愿护住身边人的周全，也不会去管自己的死活，你又是否能理解这种行为？”
高澜眉头紧锁，没有说话。
泥尘老人继续说道：“你可以说他是下界之人，七情六欲浓重，不像是能够修到如今修为的人，可恰恰是这种七情六欲，促成了他一路前进，斩荆披棘，直达今日。”
“起初他得知你为了大局委身于他的时候，他其实内心是有愧疚的，也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让你正视他，这小子别看身边莺莺燕燕成群，实际上还是有着华夏人骨子里的传统。”
“呃，这种传统可能有点另类，但确实是觉得与他发生过关系后，你便是他的女人了。”
“只是你以前一直高不可攀，他发现你确实只是为了顾全大局，也就作罢了。”
高澜张了张嘴，似是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这让她说什么？
两人的观念，本身就不一样。
上古世界的顶尖强者，哪个是情欲重的？
情欲，只是拖累他们前进步伐的累赘。
而药神却说，那小子正是因为一直正视自己的七情六欲，才走到了今天。
这番话，无疑掀翻了高澜一直以来的认知和观念。
泥尘老人语重心长道：“他此番去寰宇，除了解决这万一可能的危机，也是想追寻一下华夏先祖的痕迹。”
“而且，他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上古世界，终究只是他的一个跳板，而不会让他停驻于此。”
“所以我当初劝你，可以试着与他亲近，看来你还是拉不下这个面子。”
“如今为时已晚，当初你对他来说是高攀，如今你想追逐他的脚步，却不容易了。”
高澜神色复杂，摇了摇头道：“我虽然慕强，却并非毫无底线之人，我承认他也确实耀眼，让人刮目相看，但我并不需要此时去追逐他。”
泥尘老人偏头看她，“你不想更进一步，跳出这方天地？当初天地破碎，你可是立誓有朝一日必然会超脱天地的。”
高澜：“……”
泥尘老人又道：“那小子最念旧情，你别觉得全然没机会了，他此行跟他的红颜知己们约定了三年为期，三年内必定回来。”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先去跟他的红颜知己们打好关系，以你的实力，教导一番她们，想必她们不会拒绝。”
“等那小子回来，即便他不待见你，承蒙你恩惠的那些女人们，也不会答应。”
高澜一下愣住，微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这是让我去巴结他的女人，然后等着他回来垂怜我？”
泥尘老人纠正道：“别说得这么难听，你不也是他的女人？”
“何况什么叫垂怜？那小子要是知道你愿意跟他的红颜知己和平共处，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当然，前提是你不反感。”
“若真如此，之后你也要试着接受他成为你的男人，可别他一回来，高兴之余跟你亲近，你反倒不乐意，那他肯定不会再多想什么。”
泥尘老人对自己这个徒弟，还是相当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