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想着想着就瞪大了眼睛，如果真相是这样的话，那未免也太离谱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种真相。
所以老头子确实是想让他重建上古天地，但这个重建上古天地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拯救上古时代，也是为了拯救当下的时代？
绕晕了。
老头子不是上古时代的人么。
如果不这么做，放任秘境跟此世融合，到最后不管产生什么冲击和剧变，对他应该也不会有影响才对吧？
他怎么会选择站在地球这一边？
似乎是看出了江澈的疑惑，泥尘老人说道：“你把天地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两者融合只是造成一定的冲击，那也不用做这些麻烦事。”
“这方天地的规则并不弱于上古时代的那片天地，这里应该是相当特殊的一个存在，曾经，或者说很遥远的过去，或许这里也曾是一个极其强大的世界。”
“只不过如今进入了末法时代，但天地灵气稀薄，并不意味着天地规则变弱，两者的融合到最后极可能是两败俱伤，上古天地的这些碎片必然荡然无存，而冲击之下的我们，首当其冲，包括我在内，都活不下来。”
江澈跟荀元雅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
连在上古时代这么受到尊崇的您都活不下来，那还有谁能活下来？
难怪要用生灵涂炭来形容。
所以，重建上古天地是必然要去做的，没得选择。
江澈深吸一口气，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自然没得选择，那就坦然接受好了。
他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老头子你还有另一个身份是什么？”
泥尘老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没猜过？”
江澈一怔，纠结道：“猜过，但是不知道猜没猜中。”
泥尘老人耸了耸肩，一脸笑意，“在上古时代，五行灵珠我曾得到过两颗。”
“！！！！”
江澈头皮一炸，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脱口而出道：“药神？！”
泥尘老人笑而不语。
江澈明白了！
终于明白过来了！
他最早是在药王谷的时候，从乾生的口中得知了药神的一些辛密传闻！
那是在他跟着去了一趟药神秘境后，把木灵珠拐了出来之后，乾生专门去查阅古籍翻出来的。
药神秘境属于药神开辟出来的，里面的木灵珠自然也是药神得到的，不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多出来一颗五行灵珠。
而在烈阳宗的那处药园空间里，江澈得到了第一颗五行灵珠，土灵珠。
药园空间，药神秘境。
这两者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一起去。
所以。
这两个秘境，本身就都属于药神！
再结合乾生翻阅古籍得到的信息，拥有两颗灵珠的药神，在上古时代是个极其强大的存在，最为人所知的，就是那一身无人能出其右的医术！
或许都不能用医术来形容了，到了药神那个高度，所拥有的应该是神通。
江澈曾经想过师父是不是药神，不过也只是想了一下，因为对他来说，师父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并没有那么重要。
荀元雅显然早就知道这个身份，或者说对于这些上古存在来说，泥尘老人就是药神并不是什么秘密。
江澈这下才终于弄明白了。
也只有药神，能够拥有让山川龙气入体从而逆天改命的实力。
哪怕是其他强大的上古存在，与人交手时或许实力不弱于药神，但论到这个方面，就肯定不如了。
泥尘老人笑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江澈纠结了一下，最后问道：“上古大劫，是怎么导致天地破碎的？”
这个问题他一直都很好奇，以前询问的时候，师父总是三缄其口不说，只说他实力太弱，知道太多对他没好处。
有没有好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托词也太敷衍了。
强如上古时代的那片天地，什么上尊都有，为什么还会导致天地破碎？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导致这样的结果？
荀元雅也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起来。
她丢失了这一部分的记忆，哪怕如今实力恢复了一些，也依旧没有回想起来，而是在不停的转世轮回中彻底丢失了。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所在的那个时代，天地到底为什么破碎。
泥尘老人这回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而是眼中露出了一抹唏嘘和感慨的沧桑感。
江澈也没有急着催促，慢慢等待着。
过了片刻，泥尘老人才缓缓开口道：“寰宇之广阔，你们所了解到的只是沧海一粟，或者说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
“而在这几乎无垠的寰宇之中，上古天地也好，这一方天地也罢，都只是其中之一，在你们看来，上古天地很强，可比上古天地更强的，也不是没有。”
“人力终有穷尽时，你们站的高度不够高，所以奉我们为神明，而我们所站的高度，也亦非真正的寰宇之巅。”
“那场天地大劫，始于一场心魔之争。”
江澈跟荀元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一抹震撼之色。
江澈抬手说道：“师父你等等，让我缓缓，你的意思是，寰宇......或者说宇宙中，有很多个像我们这样的世界？”
泥尘老人点点头，“不错，也许不是很多，因为你们这一方天地，曾经很强，具体有多强，我也不知道，也许你们这个世界存在的时间，比上古天地更久远。”
“宇宙中即便还有这样的世界存在，应该也不会太多。”
“用我们的话来说，寰宇之中存在着诸天，所谓的一方天地的天道亦或是规则，只是组成这个寰宇的一个极小部分。”
江澈瞪大眼睛，想到了一个词儿，“诸天万界？！”
还在修武的时候，他是想不到这么深远的东西的，但是修灵之后，尤其是紫府天地出现后，他对这些东西的接受能力，好像变强了很多。
泥尘老人笑道：“不错，正是诸天万界。”
“那跟心魔又有什么关系？”
江澈问道。
泥尘老人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意味，“当一片天地之下的人达到巅峰之后，就会想着冲破这方天地规则的束缚，登临更高的境界。”
“因为人力虽然有穷时，但是人的欲望却是无穷尽的。”
江澈点了点头，对此深以为然。
就看那些对秘境趋之若鹜的武人就知道了。
看来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哪个时代，只要是人，欲望就会随着实力的提升而提升，真正能够认清自己，并且不被欲望操控的人，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