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省...安城...黑石村......”
两人进了屋内，江澈对着电子地图找地方。
柳婉清坐在他旁边，原本古井无波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莫名柔情，问道：“青龙会为什么突然让张家武馆对你下战帖？”
“看起来来者不善，想除掉你。”
陈济世来跟她抖搂了一些心里话，武馆的来龙去脉也说了，但关于青龙会的，张成义没暴露太多东西，陈济世自然也没法详细展开说说。
柳婉清也不知道心里哪来的柔情，硬要说的话，类似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情？
何况她本就因为江澈帮她报仇，而把自己许了出去，给江澈当妻子。
江澈因为她只动嘴没动情，所以没接受。
现在自己慢慢动情，是不是就会接受了？
江澈对着地址看了半天，脸色突然有些古怪。
“安城跟禾城原来相邻。”
柳婉清听到这话，微微一怔。
反应过来后点头道：“是相邻。”
她十四岁前都在禾城长大，自然知道隔壁是什么市。
江澈想了想说道：“找个时间，回去祭拜下你家人？”
倒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柳婉清七年前侥幸逃脱，估计也不敢再回去看，即便回去了，定然是不敢轻易现身的。
最近半年才找到仇人谢年，追着杀了半年杀不掉，自己仗着身法，也没被对方杀掉。
就是落下一身伤势。
要不是遇到他，这仇是肯定报不成了。
江澈突然提起这个，柳婉清当场就痴愣在那里。
似是没听清。
江澈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柳婉清双目回神，打掉他的手，神情明显有了变化，“可以吗？”
江澈咧嘴一笑，“你刚才问我青龙会为什么要除掉我，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所以正在查。”
“从武安分部得了点线索，打算去安城找找看，正好顺路，为什么不可以？”
柳婉清神色动容。
抿着嘴，重重点头嗯了一声。
觉得不够分量，又抬眸看着他，“谢谢！”
江澈觉得柳婉清跟昨天不太一样了。
仔细盯着瞧了瞧。
柳婉清被瞧得不太自在，白了他一眼，“盯着我看个什么？我脸上有花？”
江澈笑了笑，“有。”
柳婉清错愕，真抬手摸了摸自己娇嫩冷艳的脸颊。
就听面前的少年笑道：“貌美如花。”
柳婉清怔愣了两秒钟。
然后抬手就打。
“年纪不大，油腔滑调。”
江澈顺势握住打下来的玉手，说道：“你脸上没有东西，但眼里确实多了点东西。”
“多了什么？”
“人气儿。”
柳婉清并不笨，听到这话也察觉到江澈看出了自己的变化，微微咬唇，没有过多解释。
江澈把玩着这只如同艺术品般的如玉柔荑，说道：“昨天你还没有这样。”
“昨天的你，虽然看起来跟现在没什么区别，但眼里只有仇恨，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得几乎看不见。”
“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倒像是被设定了某种程序的机器。”
“现在的你，才开始像个人了。”
江澈发现这话有歧义，补救道：“我没有骂你的意思。”
柳婉清定定的看着他。
也不说话。
直看得江澈心里发毛，无奈道：“我就是说点真心话，你现在这样挺好的。”
柳婉清微微瞪眼，“玩够了吗？”
江澈‘后知后觉’的看向把玩的柔荑，捏来捏去，白皙无瑕的手背上，都出现了一片按压过后的红痕，很快又消退。
他恋恋不舍的放开手，又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但确实挺好的。”
“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仇恨只是其中之一，不应该占据全部。”
柳婉清没想到这少年的洞察力这么敏锐，沉默了片刻，才抬头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
“姐姐我懂事比你早，经历也不比你少，还不用你来安慰我。”
“你不是惦记我身子吗？前天没要，今天要不要？”
柳婉清似嗔非嗔，反而带着点娇媚，配上这张冷艳御姐脸，杀伤力直接拉满了。
江澈下意识就要点头。
要。
怎么不要？
当看到柳婉清眸子深处的那一抹紧张，他心里起了点恶趣味。
突然抬手抓住那只收回去的玉手，微微用力一拽。
“啊！”
娇呼声带着几分惊慌失措。
佳人满怀。
江澈也是虎躯一震，险些玩出真火。
十八岁的少年不发病的时候就是龙精虎猛，二十一岁的冷艳御姐也确实诱人心魄。
常年习武的原因，柳婉清身段标准得国际经纪人看了也得称赞一声人间尤物。
那腰下饱满的臀儿往下那么一坐。
要不是柳婉清先惊呼出来，就该是江澈呼出声了。
柳婉清霎时俏脸一白，随即就是柳眉倒竖，冷若冰霜。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体内气息流转，又及时压住。
江澈见好就收，只用单手环着怀里的人儿，没有其他多余动作。
语气轻缓道：“我是个俗人，你去医馆找我医治的时候，还没什么想法，但你跟我回来后，这想法就不由自主的冒出来了。”
“我没有跟女人相处的经验，有时候直来直去，你别介意。”
“但我也知道两个人得两厢情愿，你刚打开心扉，还没适应，我也不会强求。”
“咱们都慢慢来吧。”
说着他就松开了手。
对柳婉清一个是纯阴之体他没法拒绝。
另一个则完全是见色起意。
后来知道柳婉清的经历，心里也多了几分感同身受。
说是同情也好怜悯也罢。
反正就是看上了。
怎么着都行。
今晚之前，柳婉清像个机器人，他也没法拿着报仇这事儿心安理得的把人吃干抹净。
那不道德，也违背他的本心。
柳婉清面若寒霜的脸色微微缓和，起身离开了那滚烫的位置，冷艳无双又妩媚天成的嗔了他一眼。
“小色胚！”
她足够当江澈的姐姐，被环在怀里说这种露骨的情话，确实面红耳赤抵挡不住。
还有种如电酥麻的浑身不适感。
至于那句‘没有跟女人相处的经验’。
柳婉清能信才是见了鬼。
江澈见她没有动怒，知道这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呵呵笑道：“早点去休息吧。”
不同于秦暮雪，柳婉清这经历，他相处起来是半点压力都没有。
就算两人要私定终身，也没人跳出来说个不字。
主打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管他洪水滔天。
柳婉清痴痴怨怨的又瞪了他一眼，才带着满心复杂和手足无措的情绪离开了房间。
江澈笑着目送她出门，等关上房门，神色已经冷冽下来。
七年前柳家被灭，柳婉清逃过一劫。
半年前柳婉清出山报仇，于前几日在自己的帮助下，杀了谢年。
今天张成义又扯出青龙会。
自己如果带着柳婉清回去祭拜，不用想都知道，青龙会绝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呵——
只不过。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