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香挑了一个最大最重的戒指,往陈风手指头上套,被她摘了下来,反而套在了李青香的手指上。
“妈!这个戒指一看就是外公给您买的,是这里头最好看,份量最重的一个,他给女儿挑选的礼物,我一个外孙女戴着算什么?”
李青香一愣,转头看着李明旺。
老人家笑眯眯地说道:“风儿说的没错,那个最大最好看的戒指,的确是我给女儿买的。香香!你留下吧!这是爸爸对你的一片心意。”
戴上金戒指,李青香左看右看,最后摘了下来:“行,我留着。”
她不想辜负了老爸的心意,把那个最大的戒指放在一旁,让陈风挑其他款式。
“妈!你干啥不戴?”
“一天天在家里干活,又不出去见啥人,办啥事,戴它干啥?”
上辈子就没戴过金戒指,这辈子她更不想戴,重活一回,根本不在乎这些。
“你年轻,戴一戴还行,不想戴就拿回家放起来,以后儿子娶儿媳妇,女儿出嫁都能用上。”
“我也不戴,大家都没有的东西,我一个人有了,村里人会嫉妒。”陈风挑了四个金戒指,两个最小的,两个稍微大一些的。
她是第一个挑的人,不能把大的都挑走,她一家占了四个,份数最多,都挑大的,小的要给谁?
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不能在这事上让老妈难做。
挑两个大的,两个最小的,瞧着差不多。全都拿小的她没意见,老妈会有意见。
本来大姐家也有四个,偏偏她死脑筋,非得跟家里闹的鸡飞狗跳,好东西也没落着。
大姐就是个傻子。
李明旺看了眼陈风挑的戒指,感觉这孩子很有眼力见,没有全拿大的,也没全拿小的,一样一半,合情合理。
李青香也没说什么,等她挑完,把装戒指的袋子收起来,起身放回屋。
“妈!这玩意儿你怎么给霜儿,雪儿和德江?夹在信封里寄过去?”
“寄什么寄,八月五号不都要去京都喝喜酒,我带过去给他们就是。”李青香重新坐下,叮嘱陈风,“去京都时得戴上,给雪儿长长脸。”
陈风笑着点头:“行,我一定戴上。”
母女俩相视一笑,陈风扭头看向李明旺。
“外公!您会在家里待多久?啥时候去我家住几天?”
“去你家就算了。”李明旺摇了摇头,“我这次来住的时间不长,一个月后就得走。等下次,下次回来住的长一些,再去你家里看看。”
陈风点头:“那也行,您跟我妈多待一待,让她感受一下有爸爸的温暖。”
“诶!我也这么想。”李明旺说着坐下,感觉胸口有点闷。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肺有毛病,时常闷的难受。急着回家就是怕以后走不了路,想回来也不行。
上次去检查,医生不知道嘀嘀咕咕跟几个儿子说了什么,他也懒得问。人老了,年纪大了,总会出各种各样的毛病。
回来见到女儿后不这么想了,得把身体搞好,多陪陪孩子。
风儿说家里终于有长辈了,他是他们唯一的长辈,虽然是无意之间说出来的话,道出了心里的期盼。
这么多年,家里没有一个长辈陪着,完全靠女儿女婿一手带大这几个孩子。
别的做不了,陪陪他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八月五号雪儿要结婚,他得回来一趟,去京都参加孩子的婚礼。
香香给他喝的草药似乎对他的病有一定的疗效,虽然淋雨了,没有感冒发烧。门口闷是闷,比以前要好那么一丢丢。
以前闷时带着火辣辣的疼,这次闷,那种疼痛的感觉要减轻不少。
“爸!你怎么了?胸口不舒服?”察觉到李明旺的异样,李青香起身走到他面前,关切地问,“哪儿不舒服?”
李明旺用手捂住胸口:“前几年开始,胸口就闷闷的,喘气偶有困难。这几年越来越严重,喘息困难的时间越来越长,还伴着火烧火燎的疼痛。
刚到羊城那天,也是这样,洗澡时受了寒凉,突然高烧不退。回来后,你给我喝的草药管点用,不疼了,就闷闷的。”
闻言,李青香转头瞧了瞧正在看电视的李清逸,想问什么,觉得当着老人家的面不好,又没问。
笑着告诉他:“没事,草药都是家里地边上种的,管用咱就喝着。增强营养,身体好了,抵抗力自然就好。”
李明旺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眼底含着泪光:“爸听你的。”
陈风瞧着,心里十分难受。
她公公就死在肺的毛病上,外公刚找到老妈,千万不能有事,不然老妈会非常伤心。
有父亲在,就会觉得自己还小,出了啥事有人商量,有人依靠。
父母不在了,什么都得靠自己,尽管老妈能干,手里挣了不少钱,心里也是苦的。
“听我的就好,在我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你的病就好了。”李青香哄孩子一般哄着老父亲。
李明旺微微颔首:“诶!听你的。”
陈风在家里坐了会儿,眼看要傍晚,急急忙忙回去了,家里还有孩子等着,不能多待。
李青香让陈富贵带着李明旺去外头转转,翁婿俩都没意见,相互搀扶着出门。
出去散散步,跟旁人聊聊天,保持心情愉快很重要。
等他们走后,李青香坐到侄子身边,轻声问:“清逸!告诉姑姑,爷爷的肺是不是有毛病?”
李清逸回头寻找李明旺的身影,没瞧见人,表情凝重地说道:“爷爷的肺的确有问题,做了b超,说有阴影,面积还不小。
本来这次阿爸阿妈和叔叔婶婶们不同意他来国内,爷爷坚持要来,还不许儿子儿媳妇跟着,只让我来。
在羊城那天很危险,医院下了病危通知,我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爷爷烧糊涂时,一直喊着兰兰!香香!宗阳!我吓死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我知道了,家里人没把这事告诉他吧?”
“没有,大家都不敢说,怕他承受不住。”李清逸哀求,“姑姑!您也别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