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六好不容易带着众人来到木屋里,他发现岗哨不见了。
“特娘的,柴七和周全死哪里去了?这上班时间就敢随便翘班。要是被老大知道了,估计这俩货小命不保啊。”
蝎子六刚一说完。身边一个武装分子开了口。
“六哥,柴七和周全平日里虽然有些吊儿郎当的,但是也不至于敢这样做吧?我怎么感觉今晚一切都透着诡异呢?”
“是有些诡异,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芒果,荔枝你俩留在这里,其余人跟我进去,看看密室那里是不是出事了。”
“是!”
众人应声跟着蝎子就身后朝里面继续前行。
此时的“芒果”和“荔枝”两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一脸的惊恐。
“芒果你怕不怕,我怎么感觉这里透着一股诡异,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啊,你发现没,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害怕,刚才过来的时候,那些暗哨似乎已经被人干掉了。”
一说到被人干掉了,荔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推了推芒果的手臂继续说道:“咱俩要不一起进去?在这里我害怕,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娃。”
“啥也别说了,六哥让我们留在这里把守,我们只能留在这里,不然......后果你我心里都清楚。”
芒果叹息了一声,往后挪了挪,这一挪不要紧,直接把他吓得原地蹦跶起来。
“死人了,鬼啊!”
还没等荔枝询问,芒果就冲进了过道,跟在蝎子六他们的身后跑了过去。
荔枝一脸懵逼的看了一眼跑进去的芒果,他摸了摸头不明就里的说道:“这家伙见鬼了?哪里来的鬼?”
他一边说一边就朝芒果刚才那位置走了过去,他试探性的用脚一寸一寸往黑暗处挪动。
荔枝的脚刚往阴影里探了半寸,就踢到个硬中带软的东西。那触感裹着股寒气,不是木头的糙,也不是石头的硬,倒像是……人身上的皮肉。
他心里一紧,又用脚尖轻轻碾了碾,那东西微微陷下去,分明就是条腿的形状。
“柴七?周全?是你们俩在这儿装神弄鬼?”荔枝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飘。
他蹲下身,借着从窗口漏进来的微弱月光眯眼一瞧——地上蜷缩着个人,正是柴七!
可柴七的脑袋歪得极不正常,脖颈处像被生生拧断,下巴几乎贴到了后背上。
他眼睛还半睁着,没了半点神采,脸上那点吊儿郎当的笑意僵成了诡异的弧度。
地上干干净净,连半滴血都没有,只有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气息往上冒。
“啊——!!!”
荔枝像被火烫了似的猛地蹦起来,膝盖重重磕在门框上也顾不上疼。
他指着地上的尸体,手指抖得像风中的叶子,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抽气声:“死……死人了!柴七死了!脖子……脖子断了!”
他想往后退,腿却软得像面条,“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手在地上胡乱抓着,想摸枪,却把腰间的子弹袋拽得掉在地上,子弹滚了一地。
他盯着柴七那扭曲的脖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吐不出东西,只能张大嘴嗬嗬地喘,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周……周全呢?周全是不是也……”
话没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扭头看向过道深处,声音里带着哭腔,又怕又急地喊:“六哥!芒果!快来啊!柴七他……他被人弄死了!”
喊完又赶紧捂住嘴,像是怕惊动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浑身抖得像筛糠。
荔枝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扑起来,脚底下踩着滚落的子弹滑了个趔趄,整个人往前踉跄着冲出两步,嘴里的嚎叫声就没断过:“杀人了!柴七被拧断脖子了——!六哥!芒果!快救命啊!”
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警戒,脑子里只剩下“快跑”和“喊人”两个念头。
后背的冷汗把衣服黏在身上,冷风一吹,冻得他牙齿打颤,可腿却像被人抽了筋似的,软一阵硬一阵地往前冲。
过道里的黑暗像张开的嘴,他却闭着眼往前撞,胳膊肘磕在墙上发出“咚”的闷响,也只换来一声更凄厉的哭嚎:“周全!周全你别吓我!是不是也……”
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根柴火棍,被他死死攥着,指节发白。
脚步声“咚咚”响得像擂鼓,和他嘴里语无伦次的哭喊混在一起,在寂静的木屋里撞出重重回音,惊得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他怕得快要尿裤子,却偏要往更黑的地方冲,似乎只有找到蝎子六他们,才能从这彻骨的寒意里捞到半条命。
走在前面的蝎子六听到后面荔枝那鬼哭狼嚎般凄厉的叫声,不由得眉头紧皱,“你们听到荔枝说什么了吗?”
听到蝎子六的问话,武装份子中一人战战兢兢的道:“六哥,好像是说柴七,周全什么的,没听太明白,这家伙明显口齿不清,感觉被吓到了。”
听到这里,蝎子六剑眉倒竖,说道:“走过去看看,不会真死人了吧,今晚我就感觉暗哨肯定出事了,难不成这里真的遭人偷袭了,谁他妈活腻歪了,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很快,蝎子就带着众人往回走,就看到芒果和荔枝一前一后朝着他们跑来。
芒果和荔枝很快跑到蝎子六面前,荔枝语无伦次的说道:“死......死人了,柴七......柴七......他...…...他就死在大门口不远处,还是......被......被......被人扭断脖子......”
荔枝刚说到这里,下面的话由于舌头打结根本说不出口,很明显是惊吓过度。
看到荔枝这样,蝎子六啪的一巴掌打在荔枝的脸上,很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真他妈有出息,不就是死个人吗,大老爷们至于吓成这样?你们从干这事开始,不就应该知道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干掉的吗,我们都是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这种事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他妈胆子这么小,怎么会来吃这碗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