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掌门规矩，踢馆者需连过三关。”赵刚双臂一震，皮肤上的金属纹路突然亮起暗金色光芒。
他左脚重重踏前一步，青石板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第一关，接我三掌不还手！”
“来吧，让我看看铁砂掌有没有长进。”乔慕云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腕，高跟鞋尖轻轻点地，“嗤”的一声轻响，坚硬的花岗岩地面上竟烙出个焦黑的凹坑。
赵刚怒喝一声，右掌瞬间化作暗金色，掌缘泛起金属般的光泽。他身形如猛虎扑食，掌风撕裂空气发出刺耳尖啸，带起的劲风将地面尘土卷成螺旋。
“第一掌，开山裂石！”
掌风临近时，乔慕云突然皱了皱挺翘的鼻子，抬手做了个优雅的暂停手势：“等等。”
赵刚硬生生收住掌势，反震力让他喉头一甜，脸色一阵潮红：“现在求饶晚了！”
“不是。”乔慕云嫌弃地指了指他右手，“你指甲缝里有泥。”
全场寂静。靠在廊柱旁看戏的李山河噗嗤笑出声，指间的烟灰簌簌落下。
赵刚的脸由红转青再转黑，活像打翻的调色盘。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因常年练功而粗糙的双手，指甲缝里确实沾着早上给菜园松土时留下的泥垢。
“找死！”他暴怒之下双掌齐出，这次连手臂都变成了暗金色，皮肤下的金属纹路如电路板般亮起。掌风将地面刮出两道三寸深的沟壑，碎石飞溅，“第二掌，双龙出海！”
乔慕云叹了口气，连防御姿势都懒得摆。她甚至还有闲心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任由两掌结结实实拍在她肩头。
铛——！
金铁交鸣般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赵刚还没来得及得意，突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的手掌像是拍在了烧红的铁板上，滋滋冒着白烟，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烤肉的味道。
乔慕云肩头的真丝布料完好无损，反倒是赵刚的掌纹被烫得清晰印在了上面。
“第三掌免了。”乔慕云掸了掸肩膀，“叫你们门主出来。”
李山河凑过来研究那俩掌印：“哟，还是螺纹掌呢。”
赵刚捧着焦黑的手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对弟子们吼道：“布阵！第二关，铁桶大阵！”
十二名精锐弟子立刻变换方位，铁靴踏地的声音整齐如一人。他们气息相连形成铁桶状的防御圈，每个人站位都暗合天干地支。随着一声暴喝，同时运功，皮肤全都泛起金属光泽，远远望去像个巨大的铜钟倒扣在场中。
“有点意思。”乔慕云终于提起点兴致，她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突然对着“铁桶”吹了口气。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吹，却掀起金色风暴。
炽热的气流在空中凝成凤凰虚影，所过之处青石板纷纷龟裂。十二名弟子像保龄球瓶般四散飞起，最远的那个直接镶进了二十米外的砖墙里，在墙面上留下个人形凹坑。铁桶阵连三秒都没撑住。
李山河略微诧异，这招‘凤鸣九霄’居然能控制到只伤人不断骨，乔慕云的控火术果然造诣够深。
“第三关！”赵刚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已经变了调，“请玄铁……”
“吵死了。”乔慕云屈指一弹，赵刚顿时像被无形大手按进了地里，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她转头看向内院，眸中金芒流转：“铁战，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这些废铁融了打口锅。”
内院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声，地面开始有规律地震颤，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屋檐下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警讯。
李山河挑眉，顺手掐灭了烟：“机关术？”
八根三人合抱粗的青铜柱从地面轰然升起，组成八卦阵型。柱身上刻满繁复的云雷纹，此刻正泛着幽幽蓝光，将整个演武场照得如同鬼域。
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老者站在阵眼处，双手完全变成了暗金色，在月光下泛着冰冷光泽。他灰白的鬓角如钢针般竖起，眼中精光四射。
“乔家的‘天凰变’。”铁战声音沙哑，“老夫等候多时了。”
乔慕云眼睛一亮，指尖跃动起金色火苗：“希望没那么容易倒下。”
铁战冷笑，突然跺脚。八根铜柱同时射出蓝色光束，在空中交织成网。
李山河突然发现自己的领带飘了起来，打火机脱离口袋悬浮在半空——整个区域的重力场被改变了。
“玄铁领域，专克火系功法。”铁战傲然道，每说一个字都有金属回声，“在这里，你的天凰火……”
话没说完，乔慕云已经出现在他面前，金色火焰在领域内熊熊燃烧，将蓝色光网灼烧出一个个空洞。她周身三丈内的空气都在高温下扭曲，连影子都化作了展翅的凤凰形态。
铁战瞪大眼睛，金属化的面部居然显出惊骇的纹路：“不可能！”
“老头，你太弱了。”乔慕云一拳砸在他腹部，拳锋上的金焰凝成凤喙形状。
轰！
铁战像炮弹般倒飞出去，连续撞断三根铜柱才停下。他咳着血爬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玄铁领域怎么可能……”
“哦，你说这个？”乔慕云随手抓起一根扭曲的铜柱，像捏橡皮泥似的把它团成球，炽热的金属液从她指缝滴落，在地面烧出一个个小洞，“纯度不够，掺了至少30%的锌。”她嫌弃地嗅了嗅，“还有股铜臭味。”
李山河凑过来戳了戳还在发红的铜球，立刻被烫得缩回手指。
铁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从怀中掏出块玄铁令扔过来：“铁掌门认输！”说完又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破的领域？”
乔慕云把玄铁令抛给李山河，转身向外走去：“一力降十会。”她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建议你们改名叫锌合金门更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