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应该是办公的地方,住的地方应该在别的楼。”金粟说道:“不过,总督府的9栋建筑都以严肃大气为主,可能都不是师姐喜欢的。”
“你二哥会改设计吗?”红莲问道。
“不会”金粟摇头。
“所以我没得选”红莲道,脸上并无不喜之色。
“上车吧!”金粟说道:“我们去圆心建筑群。”
红莲不反对,五辆星途商务车驶向圆心,总设计师保罗-瓦洛特和圆心项目经理李岐华都在那里。
当星途商务车接近圆心项目的时候,保罗-瓦洛特和李岐华已经在路口等候了。能开车来圆心这里的,肯定不是简单人物。
然后,李岐华就见到了自己的老板金粟,接着看到了报纸上见过的红莲,戈辉的女人,还有三个抱孩子的,不用说,那都是戈辉的孩子,的确不是简单人物。
李岐华向保罗-瓦洛特简单介绍了红莲的身份。
“你接待,又不是戈辉,我就不见了。”说完,转身离去。
李岐华知道保罗-瓦洛特就是这样的人,也没劝,立即迎上去。
“欢迎金首席,欢迎总督夫人。”李岐华主动打招呼。
金粟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一点,于是说道:“先准备吃的,看了一上午,圆心这里下午再看。”
“马上安排”李岐华立即应下:“我们先到休息区坐一下。”
吃过午饭,李岐华带着金粟、红莲一行人,为他们介绍了几个c位的核心建筑,红莲看到了同样雄伟庄严的特区长官府,心中感叹,生活在这样的房子里,真的舒服吗?师弟为什么喜欢这样的房子?
红莲心中不理解的师弟,此时正坐在总参谋部的办公室里,手中的金属铅笔在白纸上随意地勾勒着一幅山水。
随着书法水平的大成,戈辉的绘画水平也直接上升,虽然是随意勾勒的山水,但已经有活灵活现的神韵了。
宁远坐在沙发上沉默着,眼睛无意识地注视着一点,良久之后闭上了眼睛,后来居然还有了鼾声。
戈辉彻底无语了,将笔尖翻转,用金属铅笔的另一头,轻轻戳击桌面,叩叩,提醒宁远别睡了。
宁远立即醒来,脸上没有一丝尴尬之色,直接问:“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那些地方都是军管,是你的事。”戈辉诧异,反问道:“你是参谋总长,问我怎么办?”
“你是禁卫军总司令,禁卫军的‘南波万’,我也得听你的,当然问你怎么办了?”宁远理直气壮。
戈辉笑了,宁远也笑了,斗几句嘴,感觉轻松了许多。
“我能有什么办法?换作以前,这都不是事儿。”戈辉无奈道:“但是现在,我们就要注意影响了。”
“卧刺奥,赖着不走还有理了?”宁远气笑了:“这尼玛算什么事儿啊!”
“反正优势在我,既然不能用强,那就用时间打败他们,不断的往那边输送人口,慢慢的融合。”戈辉说道:“只要北方特区经济情况一直向好,我们就能一直稳定那里,时间越久,对我们越有利,直至血液融合,这叫堂堂正正的阳谋。”
“是不是太慢了?得几代人的时间。”宁远说道:“海兰泡、江东六十四屯,我们还没忘记。还有双城子、海参崴,那里的原住民是怎么没的,怎么全变成了他们的人?我只想把他们做过的事,重做一遍。”
“十年前可以,现在不行了,以后就更不行了。”戈辉说道:“北方特区现在需要一个正面的人设,我们要与世界深度融合,必须注意影响,我们需要大量的正面的东西,有些事能不做尽量别做,我们不怕麻烦,但也不想增加麻烦。”
自从收复双城子、海参崴、伯力、海兰泡等地,北方特区一直想让当地人自己回到沙俄控制区,甚至愿意用火车送他们离开,但是当地人就是不愿意走,而且对驻扎在当地的快速反应旅十分敌视,驻扎在海参崴的快速反应第八旅,有一名士兵失踪,搜查全城也没有找到。为此,包括旅长和政委在内的相关领导全部撤职查办,参谋长令狐谦暂行旅长之职。
随着特区的移民压力越来越大,戈辉和宁远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向这些地方移民,挤满城市和乡村,让汉语成为当地的主流语言,恩威并施强行融合。
“还有,结束当地的军管状态,让特区政府派人过去管理,当地驻扎的快速反应旅,由主导变成辅助。”戈辉又道:“强推汉语教育,禁止任何外国文字。”
“正好有很多退役士兵需要安置,全派到那边去,担任公职。”宁远说道。
戈辉轻轻点头,说道:“这件事就这样吧!扔给孙再芝折腾,军人就该干军人的事儿。”
“说起军人该干的事情,西征军那里出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宁远说道:“兽营那里有九百多个新生儿没人管,又不能让那些新生儿饿死,西征军暂时接收了,军营里每天因为这些孩子手忙脚乱。”
“怎么会这样?这样不行,军人要打仗,不是保姆。”戈辉说道。
“茅小林他们也知道这样不行,但是没办法,沾手就撒不开了,没人接手,又不能强行扔给什么人。”宁远说道。
“后送吧!送回特区,军队托儿所负责接收,到年龄了,就在军人子弟学校上学。”戈辉说道:“就当禁卫军的仁义之举吧!长大了直接当兵。”
总参谋部的电文很快到了阿里玛图,茅小林、哈森、李煜简单商量一下,决定立即后送。
西征军已经和萨姆索洛夫的沙俄军打了近两个月的反骚扰战。
萨姆索洛夫已经不碰禁卫军主力了,只用小股部队周边骚扰,关键是他们有一大把的机会骚扰。因为西征军基本控制了咸丰十年(1860)清俄北京条约之前的西北领土,还多控制二十几万平方公里。
控制的土地越多,需要分兵占领的要地就越多,西征军三个师不到五万人,算上仅剩下的一万五千多一点的兽营,人数还是不够,所以西征军只能重点占领,把次要位置交给兽营。
这就是萨姆索洛夫的机会,他的兵也不多,不到八万人,其中一半是地方守备部队。守备部队只比平民武装更有纪律,战斗力不一定比平民武装强,因为平民武装更灵活。
萨姆索洛夫和参谋们共同制定了小规模骚扰战计划,于是从六月中下旬开始,萨姆索洛夫部的沙俄军针对兽营把控的要地,开始了试探性进攻,一打就是两个月。
兽营不是正规军,也不存在纪律约束,但是兽营是由一群狠人组成的部队,他们不缺武器和子弹,不需要离开有利地势,而且还有西征军的游击炮兵协助,所以打得张弛有度。
提到西征军的游击炮兵,就不得不说最新装备的cmp-76步兵炮。四轮拖拉机牵引,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超过9000米的射程,几乎是指哪里打哪里。如果是在固定阵地射击,还可以加挂沙袋增加稳定性,进一步提高了射击精度。每分钟六到八发的射速,超高的射击精度,让沙俄军吃了大苦头。
西征军在射击时刻意控制射程,选择射程最近的4号药包,把射程控制在5000米左右,距离近,更精准。所以直到现在,沙俄军一直以为是禁卫军的FA-80步兵炮在射击。沙俄军早就知道禁卫军有一种80毫米口径的步兵炮,虽然精度一般,但是胜在轻便,可以一直伴随步兵作战。
事实上,沙俄军的m1902-7型76毫米野战榴弹炮性能也不差太多,但沙俄还没有掌握延时引信技术,所以目前的射程仅有五千几百米,对比禁卫军的“FA-80步兵炮”并不占优势。
占据重要位置的西征军也不是一动不动,也在有限距离内,四向出击,针锋相对,战斗规模不大,却从未止息。
总之,近两个月来,沙俄军没有占到便宜,但却在大范围蚕食了西征军控制区。
西征军没吃亏,但也不能说没有伤亡,有一些不适合继续留在西征军的伤员,正好借着后送新生儿的机会后送。
西征军三个师,立即开始挑选符合后送条件的人选。
条件有两个,一个是不适合继续留在西征军的伤员,另一个是服役满五年和即将满五年的士兵。
禁卫军士兵应征入伍后,都会签国防服役协议,协议期是满30岁或五年,满30岁或五年即满足退役条件。禁卫军国防动员局和士兵双向选择,是签延期服役协议,还是退役。
经过几日的挑选,没想到居然有近两千人符合条件,但是这些人并不都愿意回到后方。
有些服役五年的士兵不想走,因为他们舍不得战争津贴。有些人想回去了,有些人无所谓,很容易就凑够了九百三十七名“保姆兵”,算上不得不后送的伤员,总人数一千五百五十一人。(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是这个数字,是他们挑选的。)
九百三十七名“保姆兵”学习了七天的带娃技术后,总人数一千五百五十一人的后送人员,于9月1日,坐上第一代风神战术卡车,开始了漫长的回归之旅。
朝阳这边,命令下达后,军人托儿所立即开始扩容。要新增937个幼儿铺位,房子,人员,饮食,各种各样,细细碎碎,太多太多。这些可不是早上送过来,晚上接走,而是全天24小时都住在这里,光喂饭就是一个大工程,更不要说不可控的换尿布工程。
军令一但下达,就不能商量,不管是多大的工程,都得办,还得按时完成。
军人托儿所的应对之策是一对一的照顾,招募937名军人家属,也只有军人家属才让人放心。招募工作迅速开始,朝阳也有足够多的军人家属,而且不限年龄,二十几岁可以,六十几岁也可以。
听到消息的禁卫军子弟学校,也立即意识到,自己也该提前准备了。这个十五年一贯制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十五年。这937人,会在学校学习生活十五年,于直人校长光想想,就觉得十分头大,但也知道这个事儿,他躲不过。他没有时间压力,可以从容布置,先从937张单人床开始。
总人数一千五百五十一人的后送人员,从尼堪卡伦到朝阳,全程接近五千公里,全程土路,还要照顾孩子和行动不便的伤员,时速仅能维持50公里每小时,每天开行8小时,在哈密、酒泉、皋兰、银川、包头、集宁、赤峰,都做了短暂的休整,到朝阳时已经是9月20日深夜了。
当然,这个深夜时间是故意的,就是不想更多的人知道。
西征军仗没打完,送回来九百多个孩子,这话说不清楚,也没人信,更不能说成是兽营的“杰作”,所以悄悄地进城,打枪地不要。
第二天的报纸上也没见到只言片语。
戈辉听到汇报,也只是“嗯”了一声,依然按计划登上专列,他要去满洲里前线视察。
戈辉视察满洲里前线,还有另一个目的,因为总参收到了奥匈帝国陆军部的电报。奥匈帝国计划于今年十月初,宣布正式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两个地区。
这两个地区,名义上仍属奥斯曼帝国,但在三十年前就被奥匈帝国占领,长期处在奥斯曼帝国统治下。不过,这两个地方,一直想和塞尔维亚合并,组成南斯拉夫。
奥匈帝国的计划肯定会引起塞尔维亚的不满,沙俄会不会出兵不确定,声援是肯定的。而禁卫军要做的就是主动向布鲁西洛夫的沙俄远征军发起进攻,在远东牵制沙俄。
其实,也不存在主动和被动的说法,满洲里前线打打停停是常态,不存在谁先开火的说法。
戈辉先后换了两次专列,于9月23日晚些时候到达满洲里。
禁卫4师代师长原震、代政委邱家良、代参谋长司楠。
禁卫5师代师长宋奇、代政委薛仁杰、代参谋长栗敬文。
禁卫6师代师长唐喆、代政委沈西风、代参谋长黎明。
禁卫7师代师长哈梓钢、代政委何晟、代参谋长张鼎立。
禁卫8师代师长章若宇、代政委邓估函、代参谋长朱子巍。
禁卫9师代师长萧明谦、代政委周朋友、代参谋长尚劲涛。
六个师的主要领导在火车站列队迎接,这也是一九零七年五月十日开战以来,戈辉总司令第一次来前线视察。
戈辉一如既往穿着不带任何配饰的军装,但每一个眼神都自带掌控一切的威严。
六个师的代师长、代政委、代参谋长,排成一队按顺序和戈辉握手。
戈辉一边握手,一边简单寒暄,脑子里把资料上的人和眼前人对照。这些人都是他签署的任命文件,白纸黑字上的名字,终于和真人重合了。
简短的欢迎仪式后,直接上车去驻军营地。
戈辉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禁卫文工团和正装暴徒球队。
有了上次禁卫10、11师的经验,戈辉此次出行,特意带上文工团和足球队。果然十分受欢迎,当晚的篝火晚会上,文工团男女歌手为禁卫4、5师呈现了一场当世最顶级的音乐盛宴。
第二天上午,正装暴徒球队与禁卫军士兵踢了一场友谊赛。
士兵一方虽然输了,但是他们依然十分开心,因为他们和三届联赛冠军球队踢球了。
在士兵踢球的时候,戈辉在军营里和六个师,师到营级的领导开会。
戈辉首先肯定了他们一年多来的成绩,然后强调了一直以来的作战方案,小打小闹为主,决不主动扩大战争规模,耗死对方是主要目的,最后告诉他们很快还要发起新的攻势,具体应该在十月初。
六个师的这些师到营的领导,表情平静,就像听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样,因为战争本就是他们的日常。
戈辉还听取了六位代师长的汇报。
这些汇报的内容,戈辉大体上都知道,他看过总参送上来的简化版报告,没有他们说的这样详细。关于军事指挥,他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有一个问题却引起了戈辉的注意。
禁卫9师代参谋长尚劲涛提了一个报告以外的事情。
尚劲涛说道:“一直有炮兵反映,一到冬天,炮兵就觉得打不准了,明明夏天可以命中的目标,到了冬天能偏出三片田地的距离。希望农场兵工厂能研究一下原因。”
戈辉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师也有这样的情况吗?”
另外五位师长也点头,6师长唐喆说道:“确实是这种情况,我在宁古塔时就测试过,冬天确实打不准,有时候似乎是冻得不愿意动,有点直接卡膛冻成冰坨的意思。就连步枪也打不准,只不过因为距离较近,差别并不明显。”
“那就是温度的原因”戈辉问道:“只要太冷就打不准呗?”
“确实如此,想‘打远’就得多装药,‘多装药’炮管子震得跟筛子一样,弹着点偏离几百米是必然的。‘想稳’就得减药,结果射程瞬间跳水三成。”8师长章若宇说道:“所以这种情况,大家都认为这是正常现象,也就接受了这个结果。而且,在北方特区,特别是东北,极寒天气非常多,我们已经像习惯天气一样,习惯了这种情况。”
“去年十二月份,一场三天的暴风雪后,炮弹直接冻成了冰疙瘩。”4师长原震说道:“我们师就下达过这样的命令:极寒天气,禁止使用大炮,一怕炸膛,二怕偏差过大。如果在战场上,这和蒙着眼睛乱打没有什么区别。”
“零下多少度会这样?不可能刚刚零下就这样吧!”戈辉问道。
“大约零下25度左右吧!农场兵工厂的专家测过。”4师长原震说道:“所以,冬天的冲突,我们一般都不打炮,没意义,还危险。”
“农场兵工厂的军工专家怎么说?”戈辉问道:“他们不会也躺平了吧!”
“他们一直在测试研究,不过也给了结论,”7师长哈梓钢说道:“他们说极寒环境适应是一道隐形之墙,他们断言,估计二三十年内无人能拆了这堵墙。”
“谁说的?这个结论是谁下的?”戈辉问道,声音平静,表情平静,不像生气的样子。
额……9师长萧明谦说道:“是他们十几个人共同的结论,但是有一个叫张翼翎的研究员持反对意见,他认为只是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他需要时间,需要研究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