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抗日战争最艰苦的一段时期,后方部队医院断了粮,也断了药,跟上级领导和部队失去了联系,远远地跟在小日本鬼子扫荡部队身后,日本鬼子的扫荡部队经过之处实行的是三光政策,所到之处那是一片焦土,当地的老百姓死的死,跑的跑,形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无人区,部队医院靠野菜树皮支撑了快十来天了,光吃野菜也不行啊,还有那么多伤号,医院驻扎下来以后就派出几支小分队,到四周去寻找粮食,同时看能不能寻找到上级领导和部队!
天临近中午有一支出去寻找粮食的小分队那几个人匆匆忙忙跑了回来,说是离这不远的山道上发现一队小日本鬼子的运输队,有几十辆大车,才有三四个小日本鬼子,其他的就是二十来个伪军,他们正在那里休息生火做饭。说是能不能去伏击他们一下?搞些粮食!麦院长掐指算了算,医院只有一个警卫排,二十来个警卫战士,虽然轻伤员比较多,但是没有重武器,也不顶用,在兵力上双方可以说是半斤八两,可以去伏击一下,硬着头皮也要上,看能不能缴获一点粮食,目前只能如此了,总不能眼巴巴地在这里等着饿死吧?
那些警卫战士一听,有仗可打,那是撸胳膊卷袖子,磨拳擦掌,这一年叫小日本鬼子整的,无路可走,那叫个憋屈,现在终于可以大展身手,好好教训他们一下。那警卫排长也是个老兵油子,反复嘱咐道,“咱们这次去可不是要和小日本硬干扛,咱们就这几个人,几条枪,丢失一个那都是重大损失,咱们去的任务就是整粮食,打的赢就打打看,打不赢就立即开路,不能恋战。
于是麦院长带着二十来名警卫战士急行军,还好十几里路,两个点就起到,爬上山头,向下一张望,两山之间有条大道,那支鬼子的运输队已经吃完饭,准备出发,设在两边山顶的哨兵都已撒回山底,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打吧?搞不到粮食,眼看着就会被活活饿死,只能硬着头皮上,打它娘的,这时有一位战士跑过来悄悄的跟麦院长讲,“麦院长,你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对面的山头好像也有伏兵?”哦!”院长探着身子向对面观望,果然隐隐约约看到对面山头上有人员在活动,是哪支部队呢?肯定不是国民党部队,国民党部队不善于打伏击,那就咱们的八路军啦,可远远的看,他们并没穿军装啊!难道是当地的游击队不成?
麦院长正在揣测着,对面伏击的部队已经开火了,子弹像雨点一样射向山下的鬼子运输队,那些被鬼子抓来赶车的老百姓一听到枪声撒腿就跑,山底下小鬼子的运输队乱成一锅粥,顺公路跑逃跑就是找死,只能向身后山头跑,抢占有利地形,部队医院的伏兵也向迎面往上爬的小鬼子开火,形成了两面夹击,泰院长这时想起警卫排还有一把冲锋号,命令司号员吹起冲锋号,那冲锋号“滴滴答答“一响,那几个小日本鬼子和那些伪军一听,以为是八路军正规部队来了,不敢恋战,撒丫子开溜,还没有打几枪呢,那些小日本鬼子和伪军就跑的干干净净,山间的大道上留下了几十车物资,
双方打伏击的人马冲到山下,麦院长果然没猜错,就是地方的游击队,才三十来个人,他们主要是仗着对地形熟悉,打几枪骚扰骚扰,并没有打算来劫物质,一听到冲锋号,以为是八路军正规部队来了,因此壮着胆冲下了山,刚一会合,一看!我的妈呀,原来是后方医院的二十来个战士,打扫战场一看,有粮食,武器装备,还有一些医院的医疗设备药品,这下可赚大发了,彻底解决了医院没有粮食,没有医药的困境,麦院长把这二十来个游击队员也收编到医院的警卫排里,壮大了医院警卫和运输力量。
日本鬼子派重兵把根据地团团围住,部队和后勤机关以及大批的根据地老百姓是左突右冲,就是没有冲出包围圈。那位上级机关派来整风的队长,把谷子和十几个摘不清自己的同志开除出部队,就地遣散,院长据理力争,那个队长说,“你都没法说清自己的问题,还有什么资格保别人?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问题吧!“麦院长一听是哈哈大笑,“难不成你也把我遣散了?恐怕你没这个权利,也没有这个胆儿吧。”年轻的小排长这时傻了眼,愣在一旁,虽然他什么也不懂,但是他也明白,这个医院要是没有了麦院长,这还叫医院吗?
麦院长出生在奉天也就是现在的长春市,父亲是一位极富爱国情操的商人,从小就给几个孩子传授优秀的中华经典文化。几个大孩子早早去了祖国内地读书,只留下小女儿在身边儿,小女孩儿心中的英雄是花木兰,穆桂英那样的巾帼英雄,但她心中最大的偶像是秋瑾,像“谁说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墙上鸣“这样的诗句深深印在小女孩儿的脑海。
她时常恨自己是个女儿身,不能像男儿一样上前线杀敌保国。老父亲就安慰小女儿,“是男儿身就能上前线杀敌保国吗?你不是也看到现在有多少七尺男儿像狗一样的做汉奸吗?杀敌保国不一定都要上前线战场,在学校读书也能为民族为祖国争光。将来能考取日本留学名额,向秋瑾一样,把它国的长处学成回国,好报效祖国,也就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吗?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学校就是战场,课堂就是阵地,成绩就是子弹。
女儿牢记父亲的话,不给国家民族丢脸去学习。当时国内的日本学校,绝大部分是日本孩子,只有极少部分是满洲和朝鲜的孩子,所有的教材师资全部是日本的,一进学校全用日语。中国的这些孩子由于语言的关系,学习成绩根本没法和那些日本朝鲜的孩子去比,但只有一个例外,全年收级的第一名永远属于一个姓麦的中国女孩子。一年,两年,三年,那些日本孩子都心服口服,输的只有叹气的份儿,自叹自己倒了大霉,在这个年级上学命苦啊,被一个中国女孩子死死的压在头顶。
每个学期考试,单科成绩第一名奖大洋三块,总分成绩第一名奖大洋十块。每次考完试,在全年级十个班四五百多位同学的注视下,这位姓麦的中国小姑娘就会把长发一甩,挺胸抬头,目不斜视,上台领奖。十几块大洋“叮当!叮当!“在手掌里发出清脆的声音,小姑娘就想,这就是子弹,射向敌人的胸口,让你们这群小日本鬼子从小心里就留下一道道阴影和创伤。老父亲看着小女儿手里那十几块大洋,“留着它!将来到日本留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