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想了想有了,赶紧把那装过鸡汤的小瓦罐儿拿了出来,把那十几粒小米粒儿和一口汤倒进去,来回回晃荡了十几下,然后倒在碗里,又轻轻送到小黑狗崽崽嘴前,可能是那一点点鸡肉的丝丝香味儿吧,那小黑狗崽崽小鼻子一个劲嗅着,两只耷拉着的小耳朵也竖了起来,两只小眼睛看了一下谷子,小脑袋探进碗里“吧唧!吧唧“舔了几下,抬头看看谷子,又探身把小脑袋伸进碗里,“吧唧,吧唧“舔个不停,只小眼睛盯着谷子把碗拿开,然后东闻一下,西嗅一下,慢慢的东张西望,轻轻的在床上爬着,一听到外面有动静,吓得一下趴在那里闭着眼睛,耷拉着耳朵一动不动,哆嗦个不停,,,,,!半夜谷子感觉到,那小狗崽崽在不停的闻着,嗅着,甚至还轻轻地舔着自己的手指。
第二天小黑狗崽崽躲在帽子底下,不时地好奇探出小脑袋瓜子,眨着两只小眼睛向外张望着,一有点风吹草动,或是有人从门口走过,这小家伙的小脑袋瓜子立即缩回帽子里去,谷子也不理它,怕惊吓到它。谷子喝粥时就把碗底下剩下那十几粒小米粒儿和一口汤倒进小瓦罐里晃荡晃荡十几下,然后倒进碗里,放在帽子边上,轻轻拍着帽子,“小宝贝!别怕,出来喝口粥!”等谷子干完活,回到屋里,那口粥早就被舔的一干二净,只见帽子在不停地主动着。!
第三天一大早谷子跟着担架队去接伤号,下午日偏西才把伤号接回来,没进院子就听到院子里传出一阵阵欢笑声,进院一看,那小黑狗崽子在院子里连蹦带跳,摇头摆尾在满院子里可劲地撒着欢,谁叫它一声,它跑就到谁跟前,跟谁闹一阵,小家伙正玩的高兴,一抬头看见进院的谷子,嘴里呜呜的哼着,摇头摆尾跑到谷子跟前,两只小爪扒着谷子的大腿,谷子弯腰抱起它,小黑狗崽子兴奋地一个劲的舔谷子的手,谷子低头亲它一下,它就舔谷子的鼻尖脸蛋。
小黑狗天一亮就没了影儿,跑出去和那些躺在病床上的伤号闹着玩儿。不大的小家伙机灵的很,不几天就长了本事,除了学会卧倒之外,要听到一个口令,“卧倒!“它就立马有模有样,原地趴下,小下巴支在地上,小耳朵一耷拉,小眼睛一闭,停那么十几秒,睁眼立耳一下跳了起来,连蹦带跳,撒着欢儿,乐的一屋子伤员哈哈大笑。像什么原地打滚儿了,两脚直立打转了,这都是小把戏,对于它来说那都是小菜一碟,信手拈来,
小黑狗崽最大的本事就是找物件儿,有的伤员把一只鞋和一只臭袜子藏起来,让它去找,小东西就会嗅一嗅那剩下的一只鞋和臭袜子,然后认真的像那么一回事儿地去仔细侦察,在一堆破鞋子臭袜子里,把那只鞋或者臭袜子叼了出来,把它和原地那只鞋袜子放在一起。时候有的伤号故意把那臭袜子放在被单底下,它就寻找到那,一个劲闻着,然后两只小爪一个劲地刨着,嘴里还哼哼着,有的伤号故意把那臭袜子坐在屁股底下,它东闻闻,西嗅嗅,然后就趴在那个人身边,一动不动,盯着那个人的屁股一声不吭,谁扒拉它一下,它就是趴在那里盯着不动,就连小尾巴也不摇,那认真严肃的劲儿,搞得一屋子伤号笑出眼泪,那位伤号只好一抬屁股让它把臭袜子叼了去卖乖去喽。
也不知是谁给这个小黑狗崽子取了一个名字,大名叫抗日,小名叫抗抗,它都成了整个医院一百多位伤号的宠物和开心果,要有谁在病房里吆喝一声“抗抗!”只见它两耳一立,两眼一瞪,就知道是谁在招呼它,而且能准确的知道是哪间病房,哪张床的谁,它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床前,两只小爪子搭在床沿上,小眼睛瞪得溜圆,小尾巴一个劲的摇着。
有的伤号伤口痛地直咬牙,实在忍不住,于是轻轻的吆喝一声“抗坑!”它就一溜烟地颠过来,两只小爪子趴在床沿上,两只小眼睛认真地注视着,随着一声口令,要不然装死,要不然就打滚,要不然咬着自己们尾巴原地打转,装疯卖傻地闹腾一阵子,搞的所有伤号都伸着脖子观看,乐的闭不上嘴,麦院长说,“这比那止痛药都好使的多。”
抗抗还有一个大能耐,这随谷子的秉性,那就是天生知道分出个大小王,就是个十足的溜须精!拍马屁的狠角色!有的伤号看见麦院长做了一上午手术,正在院子里按腰捶背,拍脑袋扭着脖子,伸胳膊伸腿的,于是就到外面采一棵野花,要是没有野花,采一棵青草,甚至是一支小树枝也行,递给抗抗,“给麦妈妈献花去。”
那小机灵鬼儿就会叼着那一支野花,或者一颗小青草,小树枝什么的,摇头摆尾,一步三颠撒欢似的蹦到麦院长身前,欢快地打着转,麦院长就会蹲下身子,从抗抗的嘴里接过那颗野花,青草,或小树技,用手轻轻抚摸着抗抗的小脑袋瓜子,连声说道,“谢谢,谢谢。”站起身,然后把那个野花或者小树枝插在发髻上,伸个懒腰,一上午的疲劳顿时消散,口里还叨叼着,“真舒服!”
麦院长四处观看一下问道,“谁还有口吃的?”那抗抗最爱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摇头摆尾的在麦院长面前连连打着滚儿,搞地是沾了一身的尘土,麦园长急忙的说道,“不要在地上打滚,多不卫生啊。”抗抗可不管这些,可劲地打着滚,然后两只小爪子扒在麦院长的腿上,小尾巴像风车似的摇着,一双小眼睛兴奋的盯着麦院长。
不大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递过一块儿,又干又硬,只有拇指那么大一点的玉米饼子,麦院长接过玉米饼子,蹲下身来,“抗抗,过来犒劳你一下。”抗抗却没接过那块玉米饼子,而是在那撒着欢似地蹦着,嘴里一个劲兴奋地哼哼着,伸出小舌头舔着麦院长的手指,这些仪式都做完之后,这才叼着那一小块儿玉米饼子,一遛烟儿跑回屋里,一头钻到床底下,费劲地用那小乳牙“咔哧!咔哧“啃着那块玉米饼子。
抗抗只给麦院长献花,只给她一个人献,有谁说一声,“给那个谁谁献支花!“抗抗刁着野花眨着不大的小眼晴,好象在思索着什么!然后可院子寻找着什么,最后停在手术室门口,刁着野花蹲在那,两眼紧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原来麦院长还在手术?有时麦院作完手术正在屋里休息,抗抗就刁着小树技蹲在门里,不吭不哈的,就是它的亲妈谷子,它也不献!
有谁吆喝一声,“抗抗!给你亲妈献支花!“那抗抗就象没听见一样,继续在那撒着欢,可劲地淘!气的谷子几步走上前,两只手指拎着抗抗的小耳朵,一只手指指着它的小鼻子,骂着“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撒手,这小东西顺势倒在地上,双眼一闭,两耳一耷拉,就连小尾巴也不动一下,躺在那一动不动装起死来,好像谷子怎么虐待它似的?一院看热闹的伤号那是捂着肚子乐岔了气儿!气的谷子无奈的翻着白眼儿,哼哼道,“装死呀?少在老娘面前搞这小把戏?“话音末落,一不留神这小家伙撒开腿,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找谁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