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琛哥,西郊废弃的第三化工厂,有兄弟发现那边今晚不对劲,有几辆外地牌照的车进去就没出来,里面好像有小孩哭声。”
几乎在同一时间,警方那边的通讯频道也传来了类似的信息。
通过技术手段,锁定了可疑信号源大致范围也在西郊。
陆樾琛的眼睛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对着电话低道:“盯死了,我马上到,谁也别惊动。”
他猛地看向陆时和和警方负责人。
“西郊第三化工厂。”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行动!”王局立刻下达指令。
“陆家的人,跟我走。”陆樾琛几乎是吼出来的,第一个冲向自己的车,引擎发出狂暴的轰鸣。
陆老爷子在车里猛地睁开眼,嘶声喊道:“都去,快去,一定要把孩子安全带回来!”
“我也去。”岁禾立刻开口。
陆时和跟在岁禾身边,也要一起去。
而陆怀瑾和陆劲留下来照顾林茵。
车队如同离弦之箭,闪烁着警灯和双闪,撕裂夜幕,朝着西郊方向疾驰而去。
最后的决战,即将打响。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西郊。
废弃的第三化工厂,如同一个蛰伏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锈迹斑斑。
死寂中,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无数车辆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汇聚而来,又在外围默契地停下,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将这片区域无声地封锁。
警方的便衣,陆家明面上的保镖,以及陆樾琛调动的那些游走在边缘的人影。
他们彼此之间甚至没有交流,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协同作战。
化工厂核心区域。
一栋破损的办公楼里,隐约透出微弱的光亮。
陆樾琛的车第一个冲到最近的点位,他几乎是踹开车门跳了下来,动作迅猛得像一头扑食的猎豹。
他手里握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强光手电和一根沉重的撬棍,眼神赤红,浑身散发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杀意。
“琛哥。”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出来,低声道,“确定在里面,三楼最东头那个房间,有微光,刚才还听到小孩哭了一声,很快就没了,可能被捂了嘴,对方至少有五个人,都有家伙,很警惕。”
陆樾琛下颌绷紧,点了点头。
他没有任何犹豫,就要往里冲。
“大哥,”陆时和和警方负责人也赶到了,一把拉住他,“别冲动,里面情况不明,强攻会危及孩子。”
“那怎么办?等他们把我儿子转移吗?”陆樾琛低声道,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们已经安排了狙击手就位,特警正在从后方潜入。”王局压低声音,快速部署,“需要时间,你先冷静一下,冲动是不行的。”
“我冷静不了。”陆樾琛猛地甩开陆时和的手。
但就在下一秒,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一条匿名信息弹了出来:
【东侧外墙有老旧消防梯,直通三楼走廊尽头窗户,玻璃破损,速!】
信息来得突兀而诡异,没有任何来源显示。
陆樾琛瞳孔一缩,瞬间看向化工厂东侧。
那里确实隐藏着一架几乎被锈蚀和藤蔓覆盖的金属梯子。
是谁发的信息?
警方?
陆家的人?
还是其他暗中观察的势力?
此刻,他已经无暇深思。
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容不得他不相信对方。
这条信息显得至关重要。
“王局,你们按计划吸引正面注意力。”陆樾琛当机立断,语速极快,“给我五分钟,我从东面上去。”
“太危险了,”王局急着说道:“我们派人跟着。”
“不行,人太多暴露目标,会出事。”陆樾琛直接拒绝。
“琛哥,我跟你去。”岁禾跟了过来。
所有人都看向她,一个美艳的女孩子,她跟着去不添乱吗?
陆樾琛下意识地看向了陆时和。
他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心疼和复杂。“我去吧。”
“四哥,你在前面。”岁禾不放心前面没有信得过的人指挥,“我跟着琛哥,没问题的。”
陆时和还想要说些什么,岁禾却已经决断:“就这样定了,走吧琛哥。”
王局也被吓一跳。”
“谢谢岁禾。”陆樾琛扔下这句话,不再理会任何人,如同鬼魅般猫着腰,借着废弃设备和荒草的掩护,迅速向东侧移动。
岁禾跟着他,两人行动迅速。
王局和陆时和对视一眼,都看到了陆樾琛眼中的惊悸和决绝。
“行动,正面佯攻,给陆先生创造机会。”王局立刻对着对讲机下令。
顿时,工厂正面响起了警笛声和扩音器的喊话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吸引了楼内所有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陆樾琛已经如同灵猿般爬上了那架摇摇欲坠的消防梯,岁禾紧随其后。
陆樾琛跟上去,岁禾就在后面爬上去。
锈蚀的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但他顾不上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快,再快。
他悄无声息地摸到三楼那扇破损的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昏暗的房间里,几个男人正紧张地透过窗户缝隙盯着楼下警灯闪烁的方向,低声咒骂着。
角落里,一个婴儿被随意地放在一件脏污的外套上,小脸哭得通红,嘴巴被胶带封住,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而不断发抖。
那一刻,陆樾琛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无边的怒火和心痛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就是现在,他回头给了岁禾一个眼神,岁禾点头。
陆樾琛猛地撞开破损的窗扇,如同暴怒的雄狮般扑了进去。
手中的撬棍带着风声,狠狠砸向离孩子最近的那个绑匪的后脑。
“砰!”一声闷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可怕声音,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什么人?”其他绑匪惊觉回头,纷纷掏出手枪或砍刀。
但陆樾琛的速度更快,他根本不闪不避,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撬棍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砸下都带着骨碎筋折的闷响。
他眼中只有那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孩子,任何挡在他面前的人,都要死。
枪响了。
一声枪响,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带出一溜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