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虽然有时候有点不太地道，但做事情还是很清楚的。
离开前顾言和他聊过，像是这次节目录制全程，他联系了一些专家做科普教学。
专业化的指导加上精耕细作，如果真成了的话，后续在这里搞个农业生产基地也未必不能谈。
顾言的想法很明确，无非就是借着这个节目先把公司的理念和品牌先打出去。
他是出了钱，但全程的耕种都得依赖他们十个人。
尽管以后可以招一些专业的人员负责照看，但前期这一年实打实是需要他们亲自去做的。
这么一比较，其实他已经算是占了不少的便宜了。
而且退一步说，就算种植这个环节失败了也没关系。
后续的周边售卖，虽说可能还得跟他们各自背后的公司分账，但至少也是能够分一杯羹的。
“你这话说的是不是太自信了，就好像我们一定能火一样。万一我们这次还是失败了呢？”
顾言说的条理很清晰，蒋敦远差一点就信了，但他很快就意识到顾言说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能火的基础上。
毕竟要是没有名气的话，谁会买几个糊咖的周边啊。
说不定白送也不会要。
蒋敦远说的很是轻松写意，像是已经预设了他们的失败一样，但顾言还是能够听出他话里的一丝期盼。
“放心吧，你们一定能够火起来的。”拿着手机， 他言之凿凿地像是亲眼见到了这一切的发生。
顾言是看过他们是如何劳作的，像这样认真做事情的人，只要遇到合适的机会，火起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前期的热度已经打出来了，杨凌也做了提前放送的准备。
眼下这个节目就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在对流行节目风向的把握上，顾言比这里的人先天便多了一些经验，而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怕蒋敦远继续在自己投钱的事情上纠结，顾言换了个角度重新解释：
“就算你们真的把我投进去的钱都亏掉，其实对我来说也是不亏的。”
“说的更现实一点，只要宣传的风向是我自愿投资支持农业发展，这笔钱亏掉甚至会更好。”
这就相当于花钱买一个好名声，到时候只要说他是明知道这笔钱会亏掉的，只是觉得像这样的节目有存在的必要。
那在粉丝看来，他就是一个无偿的贡献者。
这对于积攒名声来说，可太有用了。
到时候但凡有人跟他的粉丝对线，粉丝甚至都可以能拿这个反击。
要不服气的话，也可以让自己的偶像多砸点钱支持实业发展，或者去做慈善。
这笔钱只是一投出，他其实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只是赢多少的区别。
蒋敦远听完之后已然是目瞪口呆的样子了，也不再打击顾言投钱的想法，顺着他的话商定起了占股的比例。
他的想法是顾言既然是唯一的投资者，那在这个公司中就必然要占据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们剩下十个人一人占百分之五就行了。
顾言却是没同意，“股份多少无所谓，这事说白了算是我占你们的便宜。”
“你们的比例高一些，后续杨凌再想拉新人进来的话，从运营和节目的角度考虑，你们也会被留在节目里。”
“这对你们来说是好事。”
公司成立之后，和节目组的合作方式就可以变化了。
原本是一高一低，现在就变得相对公平了。节目组帮着他们成长的同时，也从他们成长的过程中获得流量。
本身已然减少了支出……万一这公司真让他们做成了，于综艺史而言，这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了。
杨凌是会被写入综艺史的。
顾言对他的心态把握的很准，自然也就能够预估到在这一点上他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可对于蒋敦远而言，虽说这个点最早是他先想到的，可他没说顾言就已经猜出来了。
这种敏锐的直觉，加上在公司运营和舆论宣传方面的把握，他忽然感觉顾言和之前自己认识他时的样子又有了些不同。
出去旅游，见识各个地方的不同风景，结识不同国家的人，能够成长的这么迅速吗？
他忍不住感叹道：“要不是你在分配股份的时候一直想多推点给我们的话，我都觉得你是另一个人了。“
“你刚才分析情况权衡利弊的样子，真的有点可怕。”
顾言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刚才随手从桌子上拿过的酒店意见登记本上，已然列了十数行文字。
都是权衡利弊。
“不好意思，这可能算是职业病了。”
把草稿纸揉作一团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顾言讪笑道，“我之前一直想演个商业精英来着，所以这方面查的资料比较多。”
“你一说起这个问题，一下感觉就来了。”
“不过刚才说的那些内容都是真的，你可以先和大家商量一下。要没问题的话，我亲自去找杨凌。”
“原来是这样啊。”
蒋敦远松了口气，下一秒更多的是佩服的情绪，夸奖道：“谁说你演技不行的来着，刚才这一段拿到现实中也是很专业的。”
“说真的，你不如接着演戏好了，到时候要真有展示机会的话，绝对可以狠狠地打这些黑粉的脸。”
“夸张了啊，有人敲门了。”
顾言摇了摇头，这会听到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才发现他这通电话已经打了二十分钟。
“那就暂时先这样吧，我可能得出去了。”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蒋敦远挂断电话，看到李浩他们正在处理着晚餐的食材，倒也没有急着把自己和顾言交谈的内容都说出来。
嘻嘻哈哈地走到众人之中，一起为晚饭做着准备。
而另一头，挂断电话的顾言走到门口之后一把拉开了门，正好看到胡先阳鬼鬼祟祟地贴着门口。
察觉到不对劲之后，胡先阳转过头尴尬地笑了笑：“你醒了啊。我还在想要不要给你打电话来着。”
“赶紧去吃饭吧，吃完饭还得安排行程呢。”
“你可是导游啊。”
顾言一点震惊的表情也没有，虽然他没看截止的投票结果，但也猜到自己当导游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
耸了耸肩，他开玩笑道：“知道了，不过导游突然很想安排今天在酒店休息一天。”
“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