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有原因的，不是故意不看。”
一下面对着这么多人的吐槽，顾言也是尴尬了起来。
微薄页面未读消息实在太多了，他是怕不小心点错之后手机就废掉了，再加上也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
这才一直用自己的小号四处闲逛，其实最近他也意识到自己做的确实有失考虑了。
不然迪丽娜尔也不会说粉丝跑到他们微薄底下，让她们帮着给顾言传话了。
吐槽是有瘾的，尤其是当你发现吐槽的话他是真听的情况下，宣泄的欲望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会儿，观众们是肆无忌惮地开始细数着这段时间顾言做过的事情了。
录节目不发微薄是一条，每次都让大家在最后关头节目播出的时候才能听到新歌是一条。
别人家的偶像天天上微薄发福利给粉丝做饭呢，顾言粉丝群都没露过面。
这河狸吗，这不合理。
原本场上还有些想要维护顾言的人存在的，但看到大家这么整齐划一地看似吐槽实则关心的话语后，也是笑着加入了进去。
直到连一旁的胡先阳也被说的有些不忍直视地低下了头时，观众们的真实目的出来了。
“知道错了就给大家伙唱首歌吧。”
“小胡也别坐着了，赶紧把你的吉他拿过来让顾言把歌唱了。等你新电影上映，我必去买一张电影票。”
“哈哈哈，歌迷也太卑微了吧，一张电影票换一次听歌的机会吗？那我可就要加磅了，我买两张。”
“顾言快唱歌吧，再不唱我都要到办公室了，我不想就这样去上班啊。”
“……”
临安小屋里。
原本打着互动想法的众人看到直播间火热的一幕后，也及时打消了自己不成熟的念头。
看着弹幕上粉丝们终于图穷匕见的样子，大家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些粉丝真的没有排练过吗，怎么会这么有戏啊。”蒋敦远更多是觉得有趣。
明明这直播间里的人数达到了十万人以上，这是怎么维持的让大家都说一样的话呢。
“当然是有组织的啦，你看这个。”李浩在手机上狂打着字，听到蒋敦远的问题后，这才把自己的手机翻过来给大家看。
屏幕上是一个三千人的大群，群名叫做“顾言直播互动一群”。
明明直播是昨天才决定的事情，但这会群都已经满员了，而且看这架势后面说不定还有二群三群呢。
都不知道是怎么组织起来的。
“不对啊，你是怎么混上管理员的？”赵同接过李浩手机之后，很熟练地点开了群资料，结果发现李浩昵称面前居然有加重标识的三个大字。
“这就是全天高强度冲浪的好处了。”
“昨天他们在话题广超聊天的时候，我就提前拿小号混进去了，这是混吗，这可是我奋斗的成果啊。”
李浩颇为自得，毕竟他也算是眼前这一幕最初始的见证者之一了。
李耕墨的视角却不太一样，“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干活的时候偷懒了对吧。”
“好小子，平时我说你干活摸鱼你还老不承认，这下自己露出马脚了吧。”
“不是啊哥，我们讨论的不应该是这个话题吧。”李浩目瞪口呆地看他一眼，这两件事是能这么联系在一起的嘛。
“而且我平时冲浪都是在晚上好不好，一点都不影响白天工作的。”
话虽这么说着，他还是一把将李耕墨手里的手机夺了回来，生怕他看到除了这个群以外，另外存着的十来个摸鱼大群。
“行了，你就别逗他了，浩子快看看他们现在带节奏想听什么歌。”卓羽扬忍不住好奇道。
“没错，先看看他们说的什么吧。”
一旁的陈绍熙这时候也在点着头，拿起手机给自己的老师发了信息。
说顾言这会正在直播，说不定就会现场再唱一次上次他看的戏腔歌曲。
“我看看啊。”李浩赶紧点进群聊，可没过多久就又抬起头来，满脸无辜道：“他们争起来了。”
因为不寄希望于顾言能把每一首歌都唱完，加上对于每个人而言喜欢的歌都有一个序列排名。
原本合作得好好的众人，这时候就没办法统一口径了。
说了半天之后，大家觉得还不如纯看缘分呢，就各自在评论区里刷起了自己喜欢的歌名，看顾言会挑中哪一首歌。
……
酒店里。
弹幕上的喧嚣和房间里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胡先阳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吉他调音的工作已经做好了。
看到粉丝们开始主动喊着流程，他把吉他拿过来之后就看着顾言：“唱吗？”
顾言微微一愣，旋即看向此时屏幕上仍然在不断刷新着的弹幕，无奈笑笑：“你们都准备好了，我还能说不吗？”
接过吉他，顾言开始想着要唱的歌。
因为暂时没考虑卖歌的事情，他最近唱歌的时候就只想着什么歌最符合自己当下的心境，直接唱就完事了。
而他这时想到的是刚才大家问他开不开心的事情，想了好一会之后他说：“今天心情很好，唱首新歌吧。”
“困难和挫折是人生的常态，但只有坚持着走下去，我们才会看到天光刺破迷雾和远山，照亮前途的样子。”
“歌名叫一程山路，请大家听一听。”
胡先阳从顾言说出要唱新歌的时候，就已经顾不上看屏幕了。
心里不断重复着顾言刚说的那句话，只觉得这味道可太浓了。
因为心情好所以就要唱首新歌，他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像顾言这样自然而然地装哔啊。
直播间观众们更是瞬间期待了起来，这下子大家伙也不用争了，是首新歌。
在路上的观众们赶紧把手机音量调到了最高，在家里看直播的人则是从床上蹦了起来，手忙脚乱地连接上了音箱。
随后，乐声和歌声先后响了起来。
像是在梦中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呢喃细语。
“青石板留着谁的梦啊，一场秋雨，又落一地花。”
“旅人匆匆地赶路啊，走四季，访人家。”
明明只是隔着屏幕，一个人在唱歌，一群人在听歌。可歌声响起来的时候，大家却感觉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环境之中。
他们化作了一个正在赶路的旅人，在雨后踏着残花，去探访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