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惊落鸦色睫羽遮住眼底涌动的杀气,面色如常的对上柏青和苍白的面庞,“多谢学长。”
无论上界的人为什么要针对她母亲她都不可能放手不管,眼下正好有一个与小姨有所关联的学长,那自然应当好好合作。
“学长想如何帮我?”
“你既找到寒君门前想必在上界也是腹背受敌四面楚歌,又如何帮我?”
闻言,柏青和手腕一僵,转瞬便恢复自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那我就且等着了,还请学长与我一道前往中界。”宵惊落在心里合计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给柏青和提前打了预防针,“依然有很多人在查探我母亲的行踪,学长不怕因为惹祸上身吗。”
柏青和没有说话,只是调转轮椅的方向直直的滑到门前,指尖一动门栓悄然滑落,门外的风吹起他的长发,房中莫名落了雪。
“结草衔环,有何不可。”
话音未落,柏青和的身影已然消失。
云纵:“………”
“真是头一次看到比你还冷的人。”
他从龙椅上站起来,飘在空中支起下巴眉头挑的老高。
君庭墨扯了下嘴角将人拽下来,“几天没打你,又开始了?”
云纵大叫:“小爷现在和你没关系了!”
君庭墨见状将人扔回宵惊落怀中,“没大没小。”
宵惊落好脾气的接下云纵,满心的严肃冷酷被这一下全部撞散,“你干嘛老招惹他,你又打不过?”
云纵后脑勺对着君庭墨:“我那是客观且公正,以前在无相峰就属他冷,天天排放冷空气!”
“没想到还有人过雪落的家伙。”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雪不太正常?”
他转过脸,挠了挠,“怎么有点熟悉呀。”
“他来自上界,你也是,也许以前见过。”宵惊落拍了拍他,将他丢回龙椅上。
多大个人了抱不动。
“寒君……过得好吗?”她看着君庭墨,低低问道。
君庭墨深不可测却也只能依靠其他巨大的代价设下一道投影,以假乱真。
而她明明无法离开上界却将柏青和送了下来,还是以真身。
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君庭墨看了她一眼,“怎么算好,怎么又算不好?”
宵惊落听到这话皱了下眉,“你在两者之间摇摆那就算不好。”
如果可以坚定的选择“好”的答案,那就毋庸置疑,人一旦有了第二选择那一定是对第一选择不满。
宵惊落不由得心中一紧。
想来也是,小姨一个人在上界打拼自然不轻松。
“也还行。”君庭墨出声道,“大杀四方无人进犯,除了无法离开上界,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花族原本也算显赫,经她一闹,只剩下她和你母亲两人,赤霄一族咎由自取,更无人敢触你小姨的霉头。”
“不过,谁知道这样的场景是否会令她开心。”
仇恨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种恶魔,那种被迫裹挟在仇恨中的情绪,不知为何他竟然感同身受。
就好像,他以前也有过那样无助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