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弥漫着猕猴桃汁的酸甜气息，清舟窝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杯壁。
她抬眼看向化作少年模样的系统，屏幕上正滚动着各个快穿任务者的画面。
第一个画面里，红衣女子挥舞着火尖枪，枪尖裹挟着烈焰，声嘶力竭地喊着“拿命来”，眼底的决绝几乎要冲破屏幕。
清舟挑了挑眉：“非常厉害，是个狠角色。”
另一个画面切换过来，白衣男子坐在宫殿的横梁上，指尖拨弄着古琴，琴音婉转缠绵，引得殿上高位者频频侧目，眼神里的痴迷藏不住。
“嗯，有实力，把人心玩得很转。”清舟点评道，语气里听不出褒贬。
她随手点开其他画面：有在末世里扛着大刀杀丧尸的，有在古代朝堂上舌战群儒的，每个人眼底都燃着一股执拗的火，像是不达成眼底誓不罢休。
“我记得，你说过有的快穿任务者选择留在小世界，是什么意思？”清舟放下杯子，看向系统。
系统调出一个画面，里面是两个剑客并肩走在雪山里，衣袂翻飞，背影潇洒。
“因为他们爱上了同类，选择留在能重逢的世界里，当然，只要愿意，他们随时能回来。”
“为什么他们能？”清舟的目光落在那对剑客身上，他们正分享一壶酒，侧脸在风雪里显得格外柔和。
“穿越位面需要脑电波频率匹配，”系统解释道，“如果没有外界刺激，就需要自身精神力足够强大。就像他们，就算遇到意外，只要精神力没散，就能凭着默契找到彼此。”
清舟点点头：“所以爆炸、车祸这些意外，其实是符合频率波动的条件。而他们再次遇到类似情况时，也能借着波动回去。”
“前提是不被小世界秩序干扰。”系统补充道，“外来者本就容易被世界排斥，如果破坏剧情太厉害，世界会自动提高‘防御频率’，把他们彻底困住。”
屏幕暗下去时，系统忽然问：“宿主，不想家人吗？”
清舟望着空间里虚拟的星空，眼底闪过一丝柔软：“想啊，但现在这样也挺好。本来我就是要修仙的，等我变得比任何小世界都强大，就能护着他们一世安稳，甚至……接他们来看看。”
系统笑了：“宿主这斗志，真是让人羡慕。”
清舟斜睨他一眼：“上次穿进校园，你才待几天就跑回来，真是没用。”
系统少年模样的脸垮下来：“当精神体久了，肉体多麻烦啊，吃喝拉撒睡，还容易受伤弄脏，哪有现在自在。”
清舟没再接话，重新拿起杯子喝了口猕猴桃汁。
窗外的虚拟星光落在她脸上，映出眼底的坚定。无论是快穿任务，还是修仙大道，她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05系统调出几个位面的实时画面，屏幕上光影闪烁，映得清舟脸上明暗不定。它用带着点得意的语气问：“你们任务还没结束吗？”
画面里，001系统化作的狸花猫正蹲在虚拟控制台前，爪子烦躁地扒拉着按钮：“没办法，我家宿主已经彻底被那个小少年迷住了。”
它转头看见清舟，尾巴抖了抖，“清舟宿主，你们都开始度假了！我可太羡慕了。天杀的，我家宿主非说自己养的小少年得了依恋症，非要留在小世界里照顾到他康复，剧情早结束了还赖着不走！”
005系统嗤笑一声：“你知道我多累吗？这十个小世界，可是SSS级任务，一步错就得重来。”
“你这家伙，肯定赚了不少积分吧？”001系统斜睨它，“上次听说你帮别的系统走后门，收了不少好处。”
“那是自然，”005系统挺了挺虚拟的胸脯，“我一出手，定叫他们钱包空空，还得谢我。”
突然，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插进来：“喂，你们两个，谁来救救我啊！”
清舟看向另一个屏幕，002系统化作的小橘猫正对着画面急得团团转。
画面里，一个男子举着刀，狠狠捅向女子，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白衬衫。
“再开几次回溯！”005系统皱眉道。
“回溯也没用啊！”002系统的声音都带了哭腔，“这SSS任务太难了，我宿主都快被捅成筛子了，每次重生都躲不过这一刀，心态都崩了！”
001系统叹了口气：“跟你比，我宿主还算好的，就是被那个绿茶吊着，天天患得患失，跟个傻子似的，我都快被她的恋爱脑气炸了。”
005系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转头看向清舟：“还是我厉害吧？任务完成得漂亮，宿主也省心。”
清舟端着猕猴桃汁，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没接话。
屏幕上的混乱还在继续，001系统在吐槽小少年的占有欲，002系统在哀嚎下一次回溯该从哪个节点开始，005系统则在一旁时不时插句嘴炫耀自己的战绩。
空间里热闹得像个菜市场，清舟却觉得格外平静。
她知道，每个快穿任务者和系统都有自己的战场，有自己的执着和狼狈，就像她曾经历过的那些日夜。
或许这就是快穿的意义，在不同的世界里跌撞，在不同的剧情里成长，无论顺利还是坎坷，都是独一无二的印记。
03系统化作的奶牛猫爪子在控制台上来回踱步，看见05系统优哉游哉的样子，炸了炸毛：“不是小五，你居然真度假了！”
05系统抖了抖黑色的皮毛，尾巴圈住前爪：“嗯哼，没想到吧？任务完成得漂亮，自然有假放。”
“靠！”03系统翻了个白眼，“我也想度假，看你们被任务摧残得鸡飞狗跳，多有意思。”
04系统的白猫身影出现在旁边，声音蔫蔫的：“我宿主想救一个前朝遗孤，可那孩子命太脆，小世界跟有执念似的，反复把人弄死——上次是风寒，上上次是落水，再上上次被马惊了踩伤……”
05系统挑眉：“什么位面？”
“古代位面。”
“那你自求多福吧。”05系统甩了甩尾巴，“古代位面最难刷了，医疗落后，一点小病都能拖成绝症，更别说还带着‘剧情修正’的buff。”
04系统叹了口气：“没办法，看来还得熬几十年才能休假。”
“我快了，还有半个月！”03系统突然兴奋起来，“等我宿主把那个偏执王爷的好感度刷满，我就能躺平了。”
另一边，01系统的狸花猫对着屏幕龇牙：“服了！谁来救救我？我能不能把那个小少年打死？天天缠着我宿主，放学堵校门，送早餐塞情书，连宿主跟别人多说句话都要瞪眼睛，这哪是依恋症，分明是占有欲爆棚！”
“冷静点啦。”02系统的橘猫劝道，“好歹你宿主是自愿留下的，我宿主现在看见刀就发抖，昨天做梦都在喊‘别捅了’。”
清舟靠在沙发上，又拆了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地吃着。
眼前五只形态各异的猫系统围着屏幕吵吵嚷嚷，01骂骂咧咧，02唉声叹气，03倒计时盼休假，04愁眉苦脸算日子，05则在一旁时不时插句风凉话，热闹得像个猫咖馆。
她看着屏幕里那些或狼狈或执拗的任务者身影，忽然觉得，这些吵吵闹闹的日常，比独自修仙的清冷，多了几分鲜活的意思。
薯片的咸香混着猕猴桃汁的酸甜在舌尖散开，清舟弯了弯嘴角——偶尔当个看客，也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