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毕竟是你们公司董事长的女儿，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
“再说了她也没有恶意。”如意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中海大厦说道。
“你说的也是，喝点什么？”我拿着几包零食走向了会客区。
“白水就行。”如意说道。
“瓶装的矿泉水可以吗？”
“可以，我不挑。”如意说道。
“你在我这其实可以挑一挑的。”我看向如意说道。
如意听言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把水递给了如意，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也没有说话。
因为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应该有思路了吧！”
空气里安静了一会后，如意开口向我问道。
“有了，只不过还是个雏型，缺少调研数据支持。”我看着手里的薯片说道。
“可以说说看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不要嫌弃我幼稚。”我笑道。
“嫌不嫌弃先不讲，你先说。”如意看着我说道。
“人人持股，把公司由少数人的变成大多数人的，当然分给员工的股份只有分红权，而没有决策权。”
“这样既绑定了员工，盘活了他们的动力和责任心，也不会影响蓝海集团未来的道路走向。”
“不过蓝海地产已经上市了，不能完成这一改革，但集团旗下的几家子公司完全可以向这个方向改革。”我看着如意说道。
听完我的话后，如意沉默了一会儿。
“这样是要动高层的利益，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如意倚靠在了沙发上，看向我问道。
“大概率不会同意吧！所以我才说我自己的想法很幼稚。”
“不过一龙领万虫，倒不如人人如龙来得强。”
“想想一家造船厂的近万名员工，同时成为这家造船厂的主人，公司赚的越多，他们除了固定工资之外，分的年终分红就越多，效益好的时候，分红甚至能超过他们一年的工资。”
“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而工作，不是为了老板为了绩效，在这种情况下，产品质量和工作效率会直线提高，形成良性循环。”
我说着说着，似乎看到了那副场景，人们都挺着腰杆工作，而不是低声下气。
“以我对我爸爸的了解，这根本不可能。”
“一个持股百分之五的股东，本来一年可以分红两个亿，现在变成两百万，让他们让拿出自己的股权分给大家，这根本不可能，他们宁愿拿着这些股份一直到公司濒临倒闭，然后找个噱头炒一波热度套现离场，也不会这么做。”如意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还有第二个思路。”我自己也觉得第一个思路完全没办法实施。
“还有第二个？说说看。”如意听言有些意外。
“改良主义。”我向如意说道。
“改良主义？”如意似乎没太理解这个词。
“对，这片土地上的企业已经过了野蛮生长的时期，把市场吃完之后，就会陷入内卷，卷到最后什么都不剩。”
“与其卷到最后把自己卷死，倒不如反内卷，拿出一部分利润来提高员工待遇，只有待遇够好，环境够好，员工的创造力才会释放出来，遇到危机大家也会一起面对，而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因为员工比老板更想让这家企业活得长久，这比那些多数只会阿谀奉承的中层和自以为高瞻远瞩的高层作用强得多。”
“更何况财富的创造者已经付出太多了，这样下去都得玩完。”
“如果不改体制，就算完成数字化转型，也没有任何意义，我查了十多家完成数字化转型的企业，在刚刚转型完成之后，企业的利润会向上波动，但用不了多久又会回落下来。”
我向如意解释道。
“不分股份？”如意听后问道。
“不分股份，提高薪资即可。”我回答道。
“有具体方案吗？”如意追问道。
“没有，这个思路同样缺少调研数据。”我摇了摇头后说道。
“那今天开完会，明天你们团队可不可以就进驻蓝海集团，毕竟越早拿到数据越好。”如意似乎觉得这个方案很具有可行性。
“明天不行，我有点事需要请假一下午，后天可以。”我向如意说道。
“什么事要在项目刚开始的时候请假？”如意听言有些意外。
“私事，明天晚上你会回小区住吗？”我把这个问题一语带过，然后反问道。
“怎么了？你要回去住还是什么？”如意向我问道。
“不是回去住，是我明天...要搬走，再在这里住不太合适了。”我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头说道。
“搬走吗？那你是希望我在，还是我不在。”如意听后平静的问道。
“这个...我...”我憋了半天也没说出口。
“看来是希望我不在了，你未婚妻也会来是吗？”如意见状一语道破。
“什么都瞒不过你。”如意把话说开了，我心里也轻松了一下。
“我不会影响你们搬家的。”如意说道。
“好！”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不过听如意话里的意思，她明天是要回去的。
之后我和如意又在沙发上坐了许久，都是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
直到下午开会，我们都没再有过交流。
我和如意之间似乎再次有了一层隔阂感。
下午五点钟，我们和蓝海地产的初步交流已经结束，我和于言一直送如意一行人到大厦外，直至上车。
“你为什么要刻意去提订婚的事情？”
送走如意之后，我向身旁的于言问道。
“怎么？这位段小姐不知道你订婚的事情吗？”于言看向我问道。
“她知道，不过以后不要再提我订婚的事情了。”我转身看向于言说道。
“为什么这么藏着掖着，你不喜欢你的未婚妻吗？那你们为什么要结婚？”于言一连抛过来了三个问号。
“这不关你的事，以后别提就是了。”我说完直接转身回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