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最底层,阴冷潮湿的石壁上凝结着暗红色的血痂。
周云安被铁链锁在刑架上,手腕脚踝早已磨得血肉模糊,却仍昂着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你以为赢了?\"他嘶声大笑,声音沙哑如破锣,\"我早在各州埋下火药,只要我——\"
\"卯时三刻就会全部清除。\"陆景泽冷冷打断,将一叠供词甩在他面前,\"秦越全都交代了,你培养的死士,昨夜就已被一网打尽。\"
周云安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死死盯着那叠供词,嘴角抽搐,突然\"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太医匆匆上前诊脉,片刻后摇头:\"王爷,他脏腑俱损,已是......时日无多。\"
周云安却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盯着陆景泽,声音嘶哑:\"我要见王秀秀......\"
陆景泽冷笑一声,转身离去,玄色披风在昏暗的牢房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你不配,三日后,菜市口刑场,我会亲自监斩。\"
\"届时天下百姓围观,你该为你做过的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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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正午。
菜市口人山人海,百姓们挤挤挨挨,争相目睹这个祸国殃民的逆贼伏诛。
周云安被押上刑台时,目光在人群中疯狂搜寻,却始终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挣扎着嘶吼,嘴巴却被死死堵住。
陆景泽高坐监斩台,闻言只是冷冷一挥手:\"行刑。\"
刽子手举起鬼头刀,阳光下,刀刃泛着刺目的寒光——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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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靖王府后院,春日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在王秀秀裙裾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半倚在藤编摇椅上,指尖轻轻搭在小腹上,那里尚且平坦,却已悄然孕育着一个崭新的生命。
\"娘娘,药煎好了。\"小丫鬟端着青瓷药盏走近,碗中汤药泛着淡淡的琥珀色,药香清苦中带着一丝甘甜。
王秀秀接过药盏,眉头微蹙:\"这安胎药还要喝多久?\"
\"至少再服半月。\"小丫鬟眼中含笑,\"王妃特意嘱咐,还特意给您加了一味西域蜂蜜。\"
王秀秀摇头轻笑,仰头将药一饮而尽。
药汁滑过喉间,竟真不似往日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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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陆景泽正批阅军报,忽听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他抬头,见王秀秀倚在门边,阳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她今日穿了件浅杏色的襦裙,腰间丝带松松系着,整个人像是浸在春光里。
\"怎么不去休息?\"他放下朱笔。
\"再躺要闷坏了。\"王秀秀走到他身旁。
陆景泽顺势握住她的手,将人带到膝上,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
王秀秀拍开他的手:\"才几个月,能摸出什么?\"
\"摸不出也要摸。\"他理直气壮。
窗外忽然传来扑簌簌的声响,一对画眉鸟落在窗棂上,叽叽喳喳地啄食着侍女撒的谷粒。
暮春的夜风格外温柔。
王秀秀靠在陆景泽肩头,望着满天星子:\"你说这孩子将来像谁?\"
\"小姑娘,眼睛要像你。\"他把玩着她的发梢,\"性子可不能像你那般倔。\"
她轻哼一声:\"我倒希望像你,整日板着脸,小小年纪就训得府里侍卫不敢抬头。\"
陆景泽低笑,忽然将人打横抱起。
\"陆景泽!太医说了——\"
\"知道。\"他轻轻将人放在榻上,只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睡吧。\"
烛火渐熄,月光透过纱帐,在锦被上流淌成河。
陆景泽的手始终护在她腰间,像是守着整个世界的珍宝。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