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旺卡摩托车店。
胖老板坐在柜台后面，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妈的，这都两天了，怎么还没人来还款？”
他跟店员大眼瞪小眼。
“老板，你说他们是不是忘了？”店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忘了？我看他们是压根就没想还！”胖老板一拍桌子，怒道。
他又拨通了几个电话，结果要么是直接挂断，要么就是关机。
“妈的，这帮王八蛋！”胖老板气得浑身发抖。
“老板，要不……咱们根据地址找上门去？”店员提议道。
“对！找上门去！”胖老板眼睛一亮，“走，关门，咱们现在就去！”
两人骑上摩托车，风风火火地出发了。
按照地址，他们来到了一处农田。
“老板，就是这儿。”店员指着一片绿油油的田地说道。
胖老板看着眼前这荒凉的景象，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妈的，这帮孙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还钱！”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板，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店员问道。
“怎么办？找人！花钱也得把这帮孙子给我找出来！”胖老板怒吼道。
他拿出手机，开始四处打电话。
“喂，是李侦探吗？我这儿有个活，你能不能接？”
“什么？要价这么高？你他妈抢钱啊！”
“行行行，我给！只要你能把人给我找出来，多少钱我都给！”
“什么？还要先付定金？你……”
胖老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掏出手机转账。
“妈的，这次真是亏大了！不过，等老子把这帮孙子找出来，非得让他们把吃进去的都给老子吐出来！”
经过一番周折，胖老板终于拿到了对方的地址——河岸镇，牛家村。
“牛家村？好，老子这就去会会你们！”胖老板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
“老板，咱们就这么去？要不要带点人？”店员有些担心地问道。
“带个屁的人！老子当年也是在道上混过的，还怕几个乡巴佬？”
胖老板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刀疤，哥们儿遇到点事，你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
牛家村，金灿灿的稻谷铺满田野，一眼望去，跟金子似的。
牛大正跟一个腰挎皮包、贼眉鼠眼的男人嘀咕着啥。
村里的祠堂，牛二捏着手机，声音压得低低的：“咋样，事儿都办利索了？”
电话那头传来肯定的答复：“妥了，今天下午有个标，王铁那孙子的公司也去了，不过我早买通了招标单位，保证他中不了！”
牛二眯缝着眼：“那王铁，能撑到下个月吗？过两天，可就是咱们第二次还款的日子了。”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笃定：“哪那么快？王铁那摩托车店还有流水呢，一时半会儿倒不了。不过你放心，我找个机会，弄个容易出问题的标给他，到时候，嘿嘿，出了安全事故，我让他进去吃牢饭！”
与此同时，鬼火建工的法人代表张强，猛地打了个大喷嚏，震天响。
牛二叹了口气：“也就是说，这个月还得还钱？”
电话那头：“是啊，再撑一下，下个月就不用还了。你和牛大挨的那顿揍，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牛二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股子沧桑：“小牛，还得是你啊，牛家村就属你最有出息。”
他想起当年小牛考上大学，家里穷得叮当响，连学费都凑不出来，还是全村人卖鸡蛋才凑够的。
还好那时候他想使绊子，结果被牛大拉着去城里上网吧，没干成。这事儿，估计是牛大这辈子干的最对的一件事了。
小牛打断了他的思绪：“行了，都是一个村的，我还能看着你们不管？”
牛二又想起一件事儿：“对了，三舅家那个球球，大学毕业了，你看能不能给安排个工作？”
小牛的声音似乎有点为难：“我现在就是个小秘书，哪有那个本事？”
牛二又是一声叹息。
电话那头的人安慰道：“你也别灰心，听说市长年底可能要调走了，到时候我也要动，没准能调到镇里来，到那时候，啥事儿都好办！”
牛二眼睛一亮：“好！”
刚挂了电话，牛大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二弟，收谷子的来了，给的价钱也太他娘的低了！”
牛二眉头紧锁，犹豫不决，陷入思考。
就在这时，一个村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来……来了！收账的来了！”
“啥收账的？”牛大牛二一愣。
“摩……摩托车……”村民指着村口的方向。
牛大牛二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子不甘涌上心头。
这王铁也太欺负人了！明明后天才是约定的还款日子，怎么现在就来了？
牛二咬了咬牙：“卖吧！”
牛大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也只能点点头。他也知道不卖了谷子，怕是过不了今天这一关。
随后，牛二带着几个村民，迎了出去。
村口。
两辆鬼火摩托车，硬生生挤了六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摇摇晃晃地停在村口最近的一户人家门口。
这几个人，正是旺卡摩托车店的老板和他的几个狗腿子。
看着村民们吓得四处逃窜的样子，老板乐得哈哈大笑，跟几个手下吹嘘起来：“看见没？老子一出马，这帮泥腿子都吓成啥样了！”
一个额头上带着刀疤的汉子，灵活的跳下车。一脚踹翻一个村民，恶狠狠地吼道：“喂！我们是来要账的！就是你们这帮穷鬼，买了我们店里的摩托车不还钱！”
村民吓得浑身哆嗦，跟筛糠似的：“我……我这就去凑钱……”
老板得意洋洋地装模作样地拦住刀疤：“哎，刀疤，下手轻点！别把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
刀疤点了点头，冲着村民吼道：“去！把买摩托车的人都给老子叫出来！今天不还钱，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说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手里耍起了刀花。
这时，牛二带着几个村民走了出来。他看着这几个生面孔，尤其是那个自称刀疤的家伙，心里有点纳闷，以前没见过啊。
一个村民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上个月王铁又招了几十号人，这几个可能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