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有句名言叫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有些人不以为然,认为“做的越多,错的越多。”或者“能力越小,责任越小。”
奥斯汀并不只取信这两种极端说法的某一种,而是把两边都当做座右铭,只不过一个激励,一个是警示。
在职场和官场,勇于承担责任做事的人更容易受到上司的赏识,而粗心大意容易犯错的人不等外力施压就把自己玩死了,只会得出“多做多错”的结论。
但奥斯汀往往不仅能做事,还能保证不出大错,这种能力可以说是万中无一。
他鼓励艾莉婕等人积极参与到营救总统的工作中来,既是为了人尽其用,也是为了让ddd承担更多的压力,减少国防部的压力,有自己的考量。
埃文斯虽然不清楚奥斯汀背后打的什么算盘,但他总是对和政治有关的事情保持审慎态度,于是没有急着对防长的话做出回应,而是表示要先向上级汇报这里的情况。
听到埃文斯的回话,奥斯汀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们已经成立了联合调查组,小事情就和莱斯利商量就行了。”
“至于接下来的调查重点,我想你们应该围绕卡马拉展开。卡马拉被捕后,按照规定,现在联邦政府的最高行政权在众议院议长约翰逊手里,我在他那儿能够说得上话,可以为你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去吧,时间很紧,上帝保佑你们。”
三人说了些客套话谢过防长,离开办公室。
一走出办公室,艾登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嘀咕:
“我本以为这些大人物个顶个的都很厉害,没想到一出事儿全都变成缩头乌龟,只有这个防长和一个中情局局长站了出来。”
结果就在艾登说这话的时候,埃文斯用下巴指了指挥大厅,笑道:
“瞧你说的,你看,人家这时候不又都站出来挑大梁了嘛?”
只见指挥大厅里,一群西装革履的政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围着后面的会议桌正襟危坐,唾沫横飞地激烈商讨着什么。
艾登想到一会儿还要听这群人的指挥,心里真不是滋味。
埃文斯摇了摇头,“走吧,先去和莱斯利汇合,让我们看看尊贵的副总统女士有什么话要说。”
说完,三人便往地堡深处的临时拘留所行去。
与此同时,会议桌旁的FbI局长克里斯托弗注意到了离开指挥大厅的三人,低头思索。
在他面前,内阁的各位部长们正围绕卡马拉的叛国行为、解救总统以及和俄罗斯外交会谈的一系列关键问题激烈讨论,看起来像是在互相交流,实际上则是在鸡同鸭讲,一时半会儿没个结果。
奥斯汀这时也走出了办公室,把核橄榄球交给了信得过的手下管理,随后也加入到了这场临时内阁会议中。
见防长走近,众议院议长约翰逊高声道:
“你迟到了,奥斯汀。”
奥斯汀愣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迟到情有可原,不应该被责问。
约翰逊瞪了他一眼,不等他反应过来马上又问:
“核橄榄球在什么地方?”
按照规定,核橄榄球的控制权现在已经从卡马拉移交到了众议长约翰逊这里,他自然有权过问。
只不过,掌握控制权不意味着就必须亲自带着手提箱,哪怕它跟随在米尔顿总统身边的时候,通常也是由军官代为保管。
“放心,已经找专人保护起来了,只要有必要你随时可以召见他们。”奥斯汀有什么说什么。
“嗯,那就好。”
约翰逊确认了自己的主导权,满意地点了点头。
约翰逊和这张会议桌上的大部分人都不同,作为众议院选举出来的议长,他是一个共和党人,和身边的这些由总统提名的民主党内阁部长们天然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而在担任议长之前,约翰逊一直都是个不怎么出名的“小人物”,16年当选众议院,17被选为年众议院共和党会议副主席,23年当选为众议长,作为美国140年以来从政经验最少的众议长,处处受到同僚们的歧视和打压。
于是,约翰逊力图保证自己的党派利益不会被趁火打劫,同时又为了保护自己的自尊和众议长的咖位,总是高声说话以维持自己的存在感,就差没有脱下皮鞋敲桌子。
几乎所有议题,他都站在“理中客”的角度对民主党人提出的建议作出驳斥,在“联合调查组由谁主导”的议题上更是如此。
几分钟前,司法部长加兰提出要把联合调查组由“国防部主导”变为由“司法部主导”,认为司法部下有大量优秀的联邦探员,比起军方来说才是真正追查案件的专家。
加兰是FbI局长克里斯托弗的顶头上司,虽然向来以温和中间派自称,但早至克林顿,中至奥巴马,再到现在的米尔顿,生涯的重要任命都是由民主党总统提名,实际上和民主党关系密切。
如果说加兰还是名义上的中间派,那么拥有实权的FbI局长克里斯托弗可就是彻头彻尾的骑墙派了,谁当权就听谁的,彻底将FbI政治武器化。
相对于司法部及其下辖的FbI,国防部就要中立很多,约翰逊自然不希望调查组的主导权从国防部转移到司法部,即便按常理来说的确应该由司法部主导。
“我刚才说过了,调查组的主导权依然要维持在国防部手里,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实在不行可以多线并行,各自进行独立调查嘛,有竞争才有进展。”
约翰逊不关心一个民主党人总统的安危,只担心民主党会把这次总统被绑架案变成政治工具,影响即将到来的大选。
然而就在这时,克里斯托弗看对面的奥斯汀,说道:
“防长先生,我想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刚才那几名ddd专家表现得有多么亮眼,”
“我在想,”
“既然ddd是独立于所有部门运作的特殊司法部门,”
“不如干脆让他们来主导这次调查,”
“你说呢?”
奥斯汀愣了一下,没想到克里斯托弗会主动让出主导权,愿意把球踢给ddd。
但问题是,在ddd部长英格丽德缺席会议的情况下,没人能够真正代表ddd说话。
克里斯托弗到底在打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