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湿的吻沿着脸颊、嘴唇、耳畔往下,黎青柔软的指尖插入慕欢顺滑的深灰发丝中,突然他的动作一顿。
慕欢暗哑的眸光一闪,盯着她脖颈上的项链。
刚才项链极其冰凉,当他亲到这时,突然被电的一激灵,刺麻感在口舌中蔓延,仿佛有条电鳗住在项链里面。
“呼,怎么了?”
“你这项链......”
黎青低头一看,银闪的项链坠着月亮,她伸出手摸了摸吊坠,冰凉凉的。
黎青的喘息渐渐减弱,冰凉的刺感让她的神智归笼,她摸着吊坠不语。
慕欢正上头着呢,低头想要继续往下延伸,被一只手挡住。
他掀起眼皮,自上往下和她对视。
黎青已经没有了初时的激情,反而有些疲倦,一点点莫名的难过涌了上来。
她有点想杜元了。
想他身上的烟草味,想他的泡面玩笑,想抱抱他,给他找个地方好好埋了,再立个碑,不要躺在地上被路过的丧尸当作储备粮,随时啃一口。
黎青想找褚书渊,问问回原来世界的方法。
她真是怪想那里的。
“下次吧,我有点累了”,黎青抚上自己的脸,声音沙哑。
慕欢定定看她两秒,被气笑了,“你只管放火,不管灭火?”
黎青往下瞥了眼,脸上绯红,好在她以前看的东西够杂,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晃了晃腿,贴心地给出建议,“你还有手啊”。
说完,黎青从洗手池上跳了下来,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
慕欢当然不会让她走,走上前搂住她,摸了摸她的头发,心里觉得她真是长得可爱,比所有向导女孩都可爱,又香又软,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埋在她肩膀里。
“用的什么洗发水?”,刚才干柴烈火的一通,他的嗓子都哑了,只是语调依旧悠悠扬扬的,说话像唱歌似的。
黎青有点不自在,刚才激素狂飙的时候,没感觉哪里奇怪,现在冷静下来,反倒觉得尴尬。
这个问题不管她回答是樱花味的还是幽香味,都令她觉得奇怪尴尬。
索性避重就轻,“忘了”。
慕欢不明意味地哼了声,额前还有汗珠,不时一两滴滚落到脖颈,烫的她抖一下。
黎青推了推他,慕欢埋在她馨香的脖颈间不愿走,也不安分,刚吻了没两下,碰到那条项链,嘴巴唰得发麻,一道电流蹿过,他整个人都清醒了。
黎青没察觉到不对劲,只看他忽然站直身体,像是猫和蛇对峙警惧地弹起来,他狐疑的目光从项链滑到她绯红的面庞,“你这项链带刺啊”。
黎青低头看了眼,自己项链好好的,怎么说这也是杜元留给她的。
她听了慕欢这话自然不高兴,但他又一直是这种性格,黎青懒得多说什么,继续的兴致是彻底散了。
“我走了”,黎青丢了一句话转身就走,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她转过头,慕欢望着她,神色不愉间还有点不敢相信,黎青也不知道他在不敢相信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魅力就这么点,留不住她吗?
慕欢说,“就这么走了?”
黎青想了想,怎么说刚才确实很爽,多少要谢谢人家。
“那......谢谢?”
慕欢脸色唰得黑了,硬生生被气笑,当他是鸭吗,还谢谢,“你要和我划清界限?”
黎青歪歪头,不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啊”。
慕欢眯了眯眼睛,他脸上绯红未消,知道黎青一贯喜欢划清界限,还喜欢避开所有直球,今天他非要讨出个结果,
“今天出了这个门,我们是什么关系?”
黎青默然,她无法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现在连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都快弄不清楚了,以前上学时候大家和平快乐,所以她老老实实遵守社会的道德准则,后来丧尸爆发,一夜文明湮灭,所以去他妈的规则,活着就好了。
再后来等遇到前辈,她到了这里,遇到这些人,以为一切文明的秩序在回归,可这里的规则告诉她,丧尸从来没有远离过,世界仍旧是强者为尊。
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是强者。
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新的风暴正在接近,鲁美人、前辈、实验室、贝塔、黑雾........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为她指引出一条方向,黎青不知道它要通向哪里?哪里才是尽头?
她没有心情和慕欢讨论这个问题,说白了,今天她就是昏了头,一下没克制住。
黎青烦躁地用左手扯了扯衣角,整理褶皱,“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她抽出自己被困住的手腕,心绪烦躁地转身就走。
一只炽热的手掌猛然拽住她,并将她拉了回来,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掠夺地吻上,近乎肆虐。
“唔.....”
黎青被迫仰头,这还不够,估计是身高差有点累,慕欢直接将她捞了起来,坐在他手臂上。
他浑身都烫,连臂膀都带着灼烧的意味,黎青没有反抗,顺从地迎合了他,果然他的情绪平稳了不少。
几分钟后,两人额头抵着额头,慕欢轻喘了口气,头一回喊了她名字,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黎青,你告诉我,今天出了这个门,我们是什么关系?”
黎青是个很固执的人,她是有点喜欢慕欢,但不代表她可以接受逼迫,除非她自己要和人在一起,不然谁逼都没用。
估计之前那句话太狠了,慕欢的反应才会这么强烈。
黎青的语气软和了一点,“我们可以试试看,但我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
慕欢略微皱起眉头,不让别人知道,对他来说有点难了,转而一想,似乎更刺激,慕欢的眉头立刻松开,水润的唇角勾起,“怎么试?偷偷摸摸的试吗?”
黎青有一秒钟的无语,“随便你,别让他们发现就行,放我下来”。
黎青挣扎着要从慕欢的小臂上跳下来,慕欢反而搂得更紧了点,磁性的嗓音噙着笑,蓦然间犹如情人的低语,“别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