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峰话音未落,站在窗边的郑姜氏脸色突变,一掌拍在窗台上,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向外冲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正峰早已蓄势待发。
他早就防着这一招!
只见李正峰身形快如闪电,雷霆刀瞬间出鞘!
刀光如银练般横扫而出,带着隐隐风雷之声,直取对方去路。
郑姜氏——或者说操控这具身体的魂魄——显然没料到李正峰出手如此迅猛。
她仓促间在空中一个鸽子翻身,惊险避过刀锋,但衣袖已被凌厉的刀气划开一道裂缝。
“想逃?我早就候着你了!”
李正峰冷笑一声,刀势连绵不绝,如滔滔江水般汹涌而来。
每一刀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刀风呼啸,将四周的空气都搅得翻滚不止。
那附身的魂魄显然也是个厉害角色,虽失了先手,却在狭窄的空间里腾挪闪避,身形诡谲如鬼魅。
时而如柳絮飘飞,时而如灵蛇出洞,竟在密不透风的刀网中寻得一线生机。
但李正峰的雷霆刀法岂是寻常?
只见他刀法陡然一变,从刚猛无俦转为轻灵飘逸,刀尖颤动间洒出点点寒星,正是“雷霆万钧”中的精妙变化“电光石火”!
这一变招出其不意,对方猝不及防,只听“嗤”的一声,肩头已被刀尖划破。
趁此机会,李正峰左手结印,一记“雷震八方”拍出,掌风如雷,正中对方胸口!
“噗——”那具身躯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院中。
李正峰正要乘胜追击,却见那身躯挣扎着爬起来,动作变得踉踉跄跄,
脸上表情瞬息万变,时而狰狞,时而痛苦,仿佛有两个魂魄在激烈争夺控制权。
李正峰恍然大悟,喝道:“你们在抢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猛地从躯体中分离出来,快如闪电般直扑李正峰面门!
那妖影五指成爪,指甲暴涨,带着森森鬼气抓向他的咽喉。
李正峰不闪不避,反而挺身迎上,体内真气奔涌,周身泛起淡金色光晕——正是金刚护体神功!
“锵!”
妖爪抓在光晕上,发出金铁交击之声,却难以寸进。
与此同时,李正峰刀交左手,右手结剑印,口中默念真言,一记“雷霆破邪”直劈而出!
剑气如虹,带着至阳至刚的雷霆之力,瞬间贯穿妖影。
那妖影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周身黑气翻滚,显然受了重创。
李正峰得势不饶人,雷霆刀再出,刀光如织,将妖影团团围住。
每一刀都蕴含着雷霆之力,克制阴邪。
妖影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破刀网。
最终,李正峰看准时机,一记“雷动九天”自上而下劈落,如九天雷霆降世,将妖影彻底劈散!
待黑气散尽,那具身躯软软倒地。
杨班这才敢从门后探出头来,小声问道:“李大人,情况如何?”
李正峰收刀入鞘,傲然道:
“妖魂已被本官斩杀,正是武月。现在这具身体里应该是郑姜氏的魂魄了。”
杨班又问:“可武月怎么会变成这么厉害的妖物?它可是害了不少人。”
李正峰道:“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猜测可能是郑姜氏的法力残留在体内。”
“武月占据这具身体后继承了这些法力,死后便化作了妖物。”
经过这一番折腾,郑姜氏的魂魄已经涣散不堪,所以先前才会被武月的妖魂压制。
杨班将痴痴呆呆的郑姜氏押走。
李正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感慨。
她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说到底是个可怜人。
江湖人本该有江湖人的归宿,或许她本就不该嫁给郑鹏飞这样的商人。
不过无论如何,案子总算告破,辖内又少了一桩麻烦事。
张世平拱手:“无量天尊!大人功德无量!”
李正峰得意挑眉:“你说我咋这么厉害呢?”
一场恶战消弭于无形,众人纷纷道贺。
却见周宇飞皱眉沉思。
李正峰无奈:“周哥,我办成大案,大伙夸两句不过分吧?”
周宇飞苦笑:“李爷误会了!我是想起辖下一桩怪事——有户人家出殡时棺材抬不起来……”
彭志抢话:“妖压棺!我见过!当年我一棍子超度了那恶妖!”
张世平点头:“常见诡事。”
周宇飞摇头:“可我请出神王,它毫无反应!”
李正峰拍板:“走!去南王府信华县查案!”
林胡哀嚎:“不睡觉了?”
李正峰斗志昂扬:“睡什么睡!没有业绩,怎么升职,怎么做镇抚使?!冲!”
“现在哪有镇抚使的空缺啊?”林胡扫兴道。
彭志突发奇想:“没空缺?咱宰个镇抚使给李爷腾位置?”
全场死寂。
张世平咂舌:“我以为林胡够缺德了,没想到你个傻子更狠!”
信华县坐落于南王府的入海口一带,顺着朱江一路下行便可抵达,
连马匹都用不上。
一行人登上了小船,船夫摇着桨哼起渔家小调:“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李正峰美滋滋地站在船尾巴后面跟着唱:“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他特意选了这个位置,就为了能迎着东方看朝阳。
尽管是冬季,岭南的阳光依旧暖洋洋的。
农家人都趁着清晨天气凉爽抓紧劳作,等日头升高了就回家休息。
岸边的豆田里豆荚已经饱满,林胡瞧见船上备着锅具,便让船靠了岸,提着袋子去采摘豆荚。
田地主人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看见官差打扮的人又不敢发作。
彭志大手一摆:“别慌!瞧我的!”
他上前向老农行了个礼:
“这位老哥,咱们路过这儿肚子有点空,想讨点吃的……”
老农强压着火气:“这光天化日的,各位官爷这么做不太合适吧?”
硬是没敢说出“抢”这个字。
林胡乐呵呵地掏出几枚铜钱:
“老乡别担心,咱们不是强盗。”
老农立刻眉开眼笑,热络地拉着他往旁边走:
“官爷,我家还种了些时令菜蔬,要不要来点儿?”
没过多久彭志提着菜回来了:“李爷,人家送的!”
林胡抱着两把青菜和几个番茄嚷嚷:“送什么送!明明是我花钱买的!”
彭志没搭理他,自顾自地煮起豆子和青菜。
找盐的时候发现了一条鱼,眼睛顿时亮了:“这儿还有鱼?那这条鱼归我了。”
船家苦笑着摇头:“大师真是荤素都行啊,给您给您。”
林胡让船家切好番茄和黄瓜,自己抢过船桨摇了起来。
他一边摇船一边说:“你们绝对猜不到我小时候的理想。”
李正峰猜测:“当个船夫?”
“不对!”林胡一脸得意,“我想开一家风月场所!”
周宇飞一口黄瓜差点喷出来:“这理想很符合林爷的风格!”
豆子很快就煮好了,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豆子吹着江风,倒是挺惬意自在。
出事的村子都临近水边。
出事的那户人家就在河岸旁,周宇飞熟门熟路地在前面带路。
这户人家特别好认——门前挂着白色灯笼,邻居们乘凉时都在对着他家议论纷纷。
周宇飞介绍道:“过世的老爷子叫郑跑鸡,老伴早就走了,他一个人辛苦养大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孩子们都挺懂事,家里条件在村里算可以的,本来想把丧事办得体面些,谁料碰上这种怪事,反倒成了别人嘴里的笑话。”
李正峰好奇:“郑跑鸡?这名字有点意思。”
“因为他生前养鸡都是放养的,像放羊似的赶着鸡满山跑,所以得了这么个绰号。”
林胡忽然皱起眉头陷入沉思。周宇飞以为他有了什么发现,连忙问道:“林爷想到什么了?”
“别问!”李正峰和张世平异口同声地阻止。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林胡一本正经地说:“我在想,还好他是放鸡的。这要是杀鸡的,该叫什么?”
彭志抢着回答:“郑杀鸡?”
林胡摇摇头:“不对,应该叫郑搞鸡!”
李正峰一脚把他踹去打听消息,自己分析道:
“听说要是老人生前受了亏待,死后魂魄不愿意离开,棺材就会特别沉抬不起来。”
张世平点点头:“确实有这种地缚灵。还有一种情况是生前答应别人的事没完成,或者执念太重舍不得走。”
这类事情太普遍,张世平一口气列举了十几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