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锋寒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身形横移,朝后让出空间,然后道:“白某毕竟是晚辈,不如让鄙宗两位尊者与伍局座说好了。”
伍利昆看向白锋寒身后那两位年纪偏大的修士,目光闪动异芒,旋即又堆上笑容道:“原来是况复钱与许开山两位尊者到了。”
林谦心中了然,原来那与况复钱一起的老者竟然也是九玄宗尊者。
只见许开山抚了抚他自己地中海式的头发,道:“见过伍局座!此次冒昧打扰,实是有一件关系到九玄宗名声的大事想请局座帮个忙。”他说话语气虽然谦让,但在场众人却绝不会有人因此小看他,况复钱则神情冷漠似乎不打算出声。
伍利昆顿了片刻,道:“九玄宗盛名在外,乃是天下修行正宗正源,本局实在想不到究竟有什么事会让九玄宗束手,且还要我们官方联盟助阵哩。”
包括林谦在内,所有人均都知道今日这两大势力碰面所为何事,但他们两人打哑迷般的交流方式却仍是让每个人都屏住急切的心绪。
许开山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道:“唉,局座太谦虚了,我九玄宗只是侥幸得以引领修行界同仁,反倒是局座雄心壮志手段高明,数年间便将官方联盟带至如今这般高度,宗主提起局座向来都是不吝赞赏的。”
伍利昆无声一笑,道:“白宗主近来可还安好?伍某许久未见他仙踪,正打算不日上昆仑山拜访。”
许开山轻摇有些臃肿的手腕,道:“宗主参研修行之道废寝忘食,正值紧要关头无暇抽身,否则此次便不会只是着我们这些小辈冒昧前来,早就亲自到场会见局座,礼数不周,还请局座包涵!”
伍利昆朝前移动数十米,伸出双手。许开山亦顷刻间重复同样的动作,两人离开各自的阵势,于中途四手相握,伍利昆这才道:“许尊者太自谦哩!”接着两人同时爆发出一阵肆意大笑,若是不明就理的人突然见此,势必会认为这两人乃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椰树下的果小丹见此,忽地喃喃道:“听这些人精说话真是心累!”林谦闻言失笑道:“这叫先礼后兵嘛,等会他们若是谈不拢,那打起架来也会更放得开手脚。”果小丹愕然看了看林谦,道:“我以前怎没发现你小子有这种窥视的癖好?”林谦一呆,旋即没好气道:“这叫策略,你不懂就少废话!”
果小丹只能悻悻然转头继续看向上空,只见伍利昆笑完之后道:“说了这么久,许尊者尚未道明真正的来意哩,你放心,只要本局做得到之事绝不推辞。”
许开山笑容未止,目光却明显闪烁几次,道:“此事对局座来说实是轻而易举。”伍利昆故作不悦道:“若许尊者还是如此语焉不详,休怪本局撒手而去。”
许开山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道:“是我太谨慎了,局座海涵!事情是这样的,日前白韧宗主闭关修炼之时忽地做了一个梦。”
众人闻言都是神色不一,伍利昆不见情绪道:“哦?以白宗主如此修为,既有所梦,想必非同小可。”
许开山道:“那倒也没有,其实说来只不过是我九玄宗的家事。据宗主事后所说,这个梦乃是我九玄宗前辈秦一大宗师所托。”
伍利昆心中暗骂,口上却还是应付道:“究竟无上宗师托梦交代了什么呢?”
许开山忽地神情变得肃穆,道:“秦一前辈在梦中告知宗主,他曾以无上神通将毕生所学之精华留在人间,还骂我等弟子无能竟这么多年都未曾寻到他留下的机缘,唉!”
伍利昆暗道一声来了,却故作诧异道:“竟有这样的事?那秦一大宗师可曾说过这机缘在何处?”
许开山目光一凝,道:“这便是我等此次前来求助局座的缘由,根据秦一前辈地提示,那机缘好巧不巧,竟就在海城……”
此话一出,伍利昆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浓烈的怒意,包括其身后的汉飞等人亦都再难抑制愤怒,有种被许开山戏耍的感觉。
椰树下的林谦与果小丹听地对视一眼,均都再掩饰不住笑意,若不是林谦真言护罩的保护,两人立时便要被上空的众人发现。
林谦一边笑一边心中暗自佩服许开山,想不到他竟会用这种方式将第三滴精粹的事情讲出来,让伍利昆瞬间吃了一个哑巴亏,因为若是按照这种说法,九玄宗就名正言顺具备第三滴精粹的正统继承权,九玄宗今日到来也就变得不再是寻衅挑事。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滴精粹是秦一大宗师所留下的,但却没有任何实质证据,许开山这么一番编故事,反倒将此事公开定性。
白锋寒脸上傲然得意之色更浓,插话道:“还请局座帮忙将城内无关人等暂时组织起来,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待我九玄宗寻得这机缘之后,就立即离开。我九玄宗上下势必会对局座感激涕零!”
听了此话,许开山微微点头看着伍利昆。而伍利昆则面色如铁般难看,汉飞终忍不住闪身而至,大喝道:“荒谬!诸位都是得道修士,因为一个玄乎其玄的梦,便要如此兴师动众,恐怕太儿戏了吧!”
许开山似乎早料到对方的反应,自若道:“这位想必是汉飞将军了,汉将军并非我派修士,不明白我等对于秦一大宗师的虔诚之心也能理解,只不过我实在不明白,此事对于官方联盟来说真可谓是易如反掌,为何汉将军却如此为难呢?”
此话击中要害,官方联盟的人虽然早就布局夺取精粹机缘,但仍是有种阴谋见不得光的感觉,而九玄宗公开定性此事,则是占据道德制高点的阳谋。
伍利昆瞬间调整好心神,轻笑一声道:“诶,诸位仙师莫怪汉将军,实是因为我们对海城之事做不了主,他才会一时气闷。”
白锋寒追问道:“是么?那敢问局座,海城之事是由谁做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