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谦不解道:“找我?”果小丹苦涩道:“不找你还能找谁,我义助莱斯老先生就等同于公然违抗伍局座的命令,加之那蠢女人又与我闹翻,我恐怕再无其他去处哩。”
林谦听他说得有趣,笑道:“哪有这么夸张,我不信以你的本事斗不过那……嘿,那蠢女人。再者,我的处境你应该清楚,你来找我岂非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么?”
果小丹故作惊恐道:“难道你也不肯收留我么?亏我还冒着生命危险来通知你如此重要的情报。”
一旁闭目养神的奈儿听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果小丹立时转头给她一个憨厚的笑容。奈儿眯着眼看了看,又傲然一撇头,没搭理他。
林谦沉吟道:“既然连世通公司都已加入流体金属的阵营,那我们还能做什么呢?人类命运如何恐怕也只能看天意了。”
果小丹道:“很少见你这么消极,想那么多干嘛,大不了我们做一只闲云野鹤,不去参与这些恼人的事情好了。天下之大宇宙浩瀚,我不信以我们的实力,没有地方可去。”
林谦动容道:“小丹你也有避世的想法?不瞒你说,我也曾数次生出退隐江湖的想法。”
此话让两人都沉默起来,奈儿忽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打算,总之先要助我夺得那滴精粹才行。”
果小丹闻言不解地看向奈儿,接着又目光移至林谦,希望能在他那里得到答案。林谦将海城的情况快速解释一遍,果小丹神色变得谨慎起来,道:“想不到如此重要的事情局座竟瞒着我。”
林谦叹息一声,又将当初他们八人注射流体金属只是一场实验的事情告诉果小丹。听完之后,果小丹疑惑道:“没理由的,即便我们都是实验品,但既然实验成功了,局座为何还要区别对待?”
此话让林谦也不禁猛地一震,是了,除非是实验失败,否则伍利昆这么做就不符合常理。这时奈儿淡淡道:“这还不简单,咱们合力擒住伍利昆问个究竟不就好了。”
林谦与果小丹对视一眼,均都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林谦更是觉得奈儿乃至是繁花门都有种自信过头的错觉,即便她们有布玛族做后盾,难道官方联盟就如此容易拿捏么?若真是这样,人类顶尖存在的几人也就太上不得台面了。
不过林谦却没做反驳,而是道:“圣女这么做不怕惹地官方联盟反水,从而导致布玛族地谋划落空么?”
奈儿双手环抱,低头凝视着地面上的草木碎屑,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流体金属地扩散只会是无可阻挡的大势,多一个伍利昆又或者少一个秦异人,都不会改变这形势。”
林谦听得面色凝重至极,心忖自己早该想到此层,流体金属技术的诱惑力对于凡人来说不可谓不大,此前一直没有大范围传播,只是因为官方联盟仍将此秘密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但现在,不但世通公司带头归附,官方联盟也开始向海城的凡人注射流体金属,这消息一旦传开,就会像病毒一样迅速侵蚀整个人类社会。
而布玛族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必然有某种让人难以想象的办法可在适当的时候收割一切。
林谦虽猜不到布玛族究竟有什么手段,但依然能推测出其必然是与布玛族那种意念交流的本能方式有关。
正在思绪发散之际,果小丹犹豫道:“那我们现在究竟该怎么办?”他天性谨小慎微,即便有了流体金属异能之后性格有所改变,但遇上这等事关整个人类文明的大事,仍不禁感到惧意上涌,心中更增逃避一切的念头。
林谦收回思绪,道:“圣女还是不要期望太高。”奈儿傲然道:“你我皆是命运齿轮当中的一环,又何必非要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呢?废话少说,我现在就要去城内摸一摸伍利昆的老底,你们是否同去一言可决!”
果小丹亦终于发觉到林谦与奈儿两人不对劲,不禁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林谦道:“我曾在心里告诉自己,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既然你决意要去,那便去好了。”
林谦说话之时前所未有的真诚,又因思及与奈儿曾经的种种过往,目光中不可抑制地带着温柔,惋惜,自责等等复杂之极的情绪。
奈儿盯着他看了几秒,心中某种尘封的思绪仿似又开始跳动起来。这使得她感到脑中突然有一股力量凭空出现,搅得她识海翻腾,就好似有一根针在刺激她的脑部神经。
这痛意越发强烈,奈儿神色顷刻间就因疼痛而变得扭曲。林谦与果小丹都察觉到她不对劲,林谦慌忙踏前几步来至她面前,急问道:“奈儿,你怎么了?”
奈儿只感到识海中的痛意翻涌,整个人天旋地转,尚未来得及说话,便失去意识朝前栽倒。
林谦眼疾手快,当即将她抱住,查气之法已然游走她全身每一个细胞,却并未察觉到她有何病伤。
正自不知所措之际,果小丹忽道:“有人来了。”林谦心中一震,知道刚才自己因分神奈儿的安危失去对周围环境地感应,当机立断道:“上树!”
接着身形猛动,已带着奈儿与果小丹同时跃至身旁这棵树的树枝当中,又立即开启真言护罩将三人都笼罩在内,彻底融入到周围的自然当中,除非是有心人亲眼目睹他们的踪迹,否则仅凭感应之类的神通轻易不会发现他们。
刚做完这一切,已有数道人影先后而至。林谦定睛一看,为首者正是汉飞与图岚,另外则是七八个身形强悍的士军。
只听汉飞不解道:“这附近明明监测到时空穿梭留下的波动,为何我们在此搜寻却一无所获?”
树上的林谦与果小丹同时动容,又听其中一个士军恭敬道:“将军,会否情报有误?”汉飞摆手道:“不会的,司徒楠既然报告世通城那边出现意外,而我们在海城也监测到时空波动,这说明果小丹必然已逃来此地。”
一直有些沉默的图岚道:“将军为何如此肯定是果小丹?”汉飞瞥了他一眼,道:“果小丹此人一向与林谦交好,现在犯下大罪开溜,若不来海城找林谦,那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