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兽,如此轻易的落败,那王腾还真的不得了了!
“正是如此!”恶金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那一战,我们毫无还手之力,若非我们情况特殊,动用了最后的保命手段,将恶魂遁入这五行本源盒中,这一战,怕是真的要身陨于此,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了!”
“情况特殊?”殷若拙敏锐目光,直视着那盒子,“你们指的是什么?这盒子……”
“剑圣兄,就是这盒子!”恶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说来话长,在我们原本存在的世界,我们的‘恶魂’本源便被一道五行之力封印在了这五行本源盒中。
后来,是陛下感应到了我们的气息,将此盒召唤到了此界,我们才得以重新复苏,融合一体,化为你所见的黑魔兽。”
“但我们的根本,还有一部分恶魂,始终被禁锢在这盒子中,无法彻底解脱。”恶水的声音接了上来,“起初,我们还因此愤愤不平,认为这盒子是束缚我们走向巅峰的枷锁。
可谁能想到,正是这保留在盒子里的部分恶魂,成了我们最后的救命稻草!当王腾那恐怖一击袭来,我们肉身崩毁,元神即将溃散之际,正是这盒子里的本源恶魂,将我们溃散的意识强行拉了回来,才保住了一线生机。”
“原来如此!”
殷若拙恍然大悟,脸上浮现出同情的神色。
他终于明白了黑魔兽们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那本座现在可有办法帮助你们脱离苦海,恢复原状?”
“有,当然有了!”恶水迫不及待地开口。
“我们需要的是……那具身躯!”恶火心动。
“那身躯?”殷若拙顺着他的意念指向那身躯。
“对,就是他!”恶火肯定地回答,“剑圣兄,你不必多问其中缘由,一言难尽。你只需知道,那具躯体,是唯一能承载我们全部恶魂,让我们重塑完整魔身的完美容器!”
“要我如何做?”殷若拙追问。
“无妨,这不需要你们再做什么。”恶金,“剑圣兄,你只需将那具身躯挪到这盒子旁边即可。剩下的,由我们自己来完成融合!”
“好!就交给你们了!”殷若拙不再多言,屈指一弹。
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剑气卷出,精准地托起了那“佛痴子”的身躯,稳稳地将其送到了五行本源盒旁。
刹那间,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嗡——”
盒盖之下,五道的黑烟骤然窜出,带着凶戾气息,瞬间缠绕上那佛痴子身躯。
佛痴子原本散发的淡淡魔气,被恶之气所替代。
接着 佛痴子身躯的皮肤之下,似是有无数黑色的经络在疯狂生长。
金之锐利、木之诡谲、水之阴寒、火之暴烈、土之厚重……五股代表着极致邪恶的五行之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最终汇聚成黑暗洪流主脉。
殷若拙负手而立,双眸之中精光闪烁,将这一切变化尽收眼底,
“极致邪恶的五行之力……竟能与这佛魔之体如此契合……”他喃喃自语,
“看来这次,被迫融合身躯,对他们而言,或许未必不是一场逆天机缘!”
一晃,三个时辰过去。
大殿内的能量波动渐渐平息下来。
那佛痴子的身躯,此刻已焕然一新。
佛痴子面庞上多了一分邪异与沧桑。
最为醒目的,是额头上,一道由五色暗纹交织而成的复杂恶字印记,缓缓浮现。
秃驴的头上,更是有五行恶纹显露。
“砰!”
一声闷响,双紧闭了不知多久的眸子,猛然睁开,瞳孔深处,不再是空洞而是残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老子终于又有身躯了!”这声音正是恶土所发!
笑声戛然而止。
他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眼神再次转动变得阴柔,
“不对……这身躯,不对劲!”恶水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又缓缓握紧。
掌心之中,一缕纯粹至极的恶水之力悄然凝聚,
在这股恶水之力的核心,却隐隐有一丝金色的佛性光辉在闪烁,非但没有被侵蚀,反而与那恶气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佛与魔……竟然能共存于一身?”恶水大喜,“这……这简直是一具从未有过的无上身躯!佛为骨,魔为血,此身之潜力,简直……不可限量!”
“这身躯,本座可是太喜欢了!”身躯的掌控权再次易主,恶火那狂暴霸道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他猛地一握拳,掌心腾起一簇黑色的火焰,“只可惜,我们与这具身躯的融合,尚未达到圆满之境。若能彻底将其炼化,将那佛魔同体的奥秘完全掌控,我等五恶合力,未必不能一举突破桎梏,成就六品魔体境!”
身躯的气息又为之一变,变得厚重而沉稳,恶土的声音响起 ,“罢了,罢了,恶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能从那盒子的囚禁中脱出,重获此等强大的身躯,已是天大的机缘。
如今我等合力,已能发挥出四品魔体境的巅峰战力,虽因融合未稳,无法将每一分力量都挥洒自如,但比起之前,已是天壤之别。”
“黑魔兄,感觉如何了?”
殷若拙背负着青峰剑,缓步上前。
见到殷若拙,新生的黑魔兽立刻收敛了气息,那五色流转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真诚的感激,他对着殷若拙,深深地作揖行礼,
“哈哈哈,剑圣兄,多谢关心!融合大功告成,感觉好极了!”
“此番恩情,我五恶没齿难忘!若非剑圣兄援手,我等恶魂只怕还困于那五行盒中。而处在天玑道域,日后若是遇到什么不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殷若拙摆了摆手,淡然一笑,道:“黑魔兄言重了。你我同为大玄陛下麾下臣子,本就该守望相助,同舟共济。
昔日你我并肩作战,情同手足,今日你遭逢大难,我岂有坐视不理之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