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听着,无奈又感激地拍了拍他肩膀。
有些事没法说透,三妮的秘密,绝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他转而笑着调侃:“等会给你根血参补偿,怎么样?”
谢云归听后,瞬间愣住,不可置信的说道:“泊远,你说啥血参?那可是万金难求的宝贝!”
说话间,几人走到寒潭边。
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谢云归猛地打了个寒颤。
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嘴里说着:“怎么这么冷啊!”
随后,目光扫过沈砚舟时,才忽然留意到他肩头搭着的毯子。
毯子料子厚实,边缘绣着暗纹,看着就不是凡品。
他眉头微挑,走上前两步问道:“泊远,你这毯子是从哪来的?”
沈砚舟听了这话,心里想着:云归到现在才注意到,可见刚才一路寻来,精神有多紧绷。
但这个又不能说,只淡淡应了句:“捡的。”
“捡的?”
谢云归显然不信,伸手碰了碰毯子边缘,“这料子干干净净,连点泥污都没有,哪能是随便捡来的?”
话虽如此,见沈砚舟不愿多言,他也知趣地没再追问,只转开了话题。
这时,躲在大石头后的黄雨梦终于听见了两人的说话声,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她扶着石壁慢慢走出来,脸上还带着点惊魂未定的苍白。
见了谢云归,忙扬起声音喊:“谢大哥,你们来了!”
谢云归听后,转头看见她,顿时快步迎上去,语气里满是关切:
“雨梦妹妹,你没事吧?方才见你和泊远掉下去,我都快担心死了,只恨自己来晚了一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黄雨梦听着这话,脸上泛起歉意,连忙摆手:“谢大哥让你担心了,我和大人都挺好的。
你看,我们还在这潭边发现了血参!”
她说着,伸手朝寒潭边那几株红茎绿叶的植物指了指。
谢云归听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脸上露出笑意:“刚刚泊远已经跟我说了,你们这可真是因祸得福。”
自己虽不认得血参,可泊远过目不忘,看过的医书不下几十本。
他既然说是,定然不会错。
随后走近几步,盯着那几株不起眼的草看了半晌,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沈砚舟:
“泊远,我听人说这参采摘起来大有讲究,这要怎么弄回去?”
沈砚舟听后,看向身后的影卫,出声道:“你们大多学过基础药理,该知道珍贵药材的采摘法子。
我刚寻了几根鹿骨签,你们来处理这血参。”
为首的影卫白风立刻上前一步,躬身抱拳:“少爷,属下这就安排。”
沈砚舟点了点头。
白风这时转身对其余影卫吩咐:“你们去接些雨水来,你就去采些新鲜苔藓,等会用来包参。”
影卫们领命,很快四散忙活起来。
片刻后,白风捧着一片阔大的树叶回来,叶底盛着满满一汪雨水。
其余影卫也各自捧着积水赶了回来。
他们轻手轻脚走到血参旁,一人蹲下身,将水递过去。
另一人握着鹿骨签,小心翼翼地在血参周围蹲下。
黄雨梦看得好奇,忍不住凑到沈砚舟身边,小声问:“大人,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沈砚舟解释道,“他们接的是无根之水,浇在土里能让土壤更湿润,方便采挖。”
黄雨梦听后,这才明白,又往前挪了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只见那影卫竟还低声念起了口诀:“血参王你莫惊,给你红绫加身……”
念完,又将黄雨梦先前系在参上的红绳重新打了个紧实的结。
黄雨梦听说很玄幻,这还要念口诀。
随后,见旁边另一株自己没系红绳的血参。
只见一个影卫正弯腰捡地上的红绳。
黄雨梦见状,忙出声阻止:“小哥,这颗参就别系红绳了?”
影卫听后,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沈砚舟。
沈砚舟也有些疑惑,问黄雨梦:“三妮,这血参珍贵,采摘步骤不能错,你为何不让系红绳?”
黄雨梦听后,笑着说道:“我常听人说挖参要系红绳,不然参会跑。
我就想试试看……要是真跑了,算我的。”
沈砚舟听了倒觉得有趣,挑眉道:“那行,既然你想试,那便看看。”
影卫听到沈砚舟的话后,放下了红绳。
随后,先用手拂去血参周围的腐叶,露出底下湿润的黑土。
接着捡起一根树枝,在参周围画了个一尺见方的圆。
黄雨梦看得纳闷,又问:“大人,画这个圆是做什么?”
沈砚舟听后,解释道,“这圆是照着参的根须范围画的,沿着圆挖,就不容易伤着须根。”
黄雨梦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得太过讲究。
只见影卫握着鹿骨签,沿着主根斜斜插进土里。
旁边的人立刻将盛着雨水的树叶,往根须上轻轻浇了点水。
两人配合着,每挖一寸,便浇一次水,动作慢得像在绣花。
黄雨梦看了一会,心里想着:幸好谢大哥带了人来,不然自己和沈砚舟怎么把这些血参挖出来啊?
还有,刚刚那个没绑红绳的参,都挖了这么久了,也没见跑。
看来系红绳果然是老辈传下来的讲究,多半是心理作用。
正看着,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
黄雨梦摸了摸肚子,抬头看了看洞顶,见外面雨还下着,根本分不清时辰。
便转向谢云归和沈砚舟问道:“你们饿不饿?我都有点饿了,现在是不是到正午了?”
谢云归一听,笑着回应道:“差不多该是正午了。要不我去附近打点野味?烤着吃正好。”
黄雨梦眼睛一亮,立刻想起电视剧里看过的山洞烤兔场景,没想到今天自己也能体验一下了。
赶忙点头:“好啊好啊,谢谢,谢大哥了!”
谢云归一听,笑着说道:“不用谢,那我和泊远一起去,两人找起来快些,”
说完就要往外走。
黄雨梦一听,连忙拉住他:“谢大哥,大人胳膊受了伤,外面还下雨呢,淋着伤口该不好了!”
谢云归听后,猛地转头看向沈砚舟,语气急切:“泊远,我问你伤着没,你说没事,到底哪伤了?”
沈砚舟一听,刚刚没和他说实话,主要是怕他看见包扎好的伤口要追问。
他轻描淡写地抬了抬右臂:“就胳膊擦破点皮,不碍事。我跟你一起去,外面雨估计也快停了。”
说罢,径直往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