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国峰自从离开租住的小院后,已经两天不回家了。
两天过去,那对母子该着急了,再不回去估计电话就能打到部队来。
他下了班后,按照往常的时间点回到了家里。
果然,那对母子着急了。
姚芳看到两天不回家的男人,上前拉着他的胳膊说道:“国峰哥,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怎么不回家啊,可急死我了。”
往常可没有这种事,即使在部队真有事情了,顾国峰都会托战友来跟她说一声的。
他两天不回家,又没有任何消息,她是真的着急。
毕竟她和儿子现在要靠着他。
顾国峰看着她那张一脸着急的虚伪脸,要是以前,他还真就信了她是真的急。
他还没说话,王小军就紧接着开口了:“是啊,爸,我和妈妈想着你今晚再不回来,就要打电话去部队问问情况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国峰又看了一眼王小军,以前还觉得他有孝心,懂关心人。
要不是前天他提前回家,凑巧把这两人的话听了去,他还真又信了王小军是真的担心他。
他淡定地说道:“什么事都没有,要是有事我肯定会提前跟你们说一声的,我这两天是回大院那里找我爸谈话了,
小军这不是都二十六了吗,老大不小也该娶媳妇了,我想着总是租房子住也不是办法,就回去找我爸好好谈了一下,
想让他同意我们搬回大院住他的房子,如果能搬回大院住的话,小军说亲也容易一些。”
姚芳最近总给王小军张罗相亲的事,但是都没成功。
他这么说,这两人绝对会相信的。
其实这两天他哪儿也没去,就住在部队宿舍。
姚芳和王小军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姚芳马上就问了出口:“那老爷子同意了吗?”
要还是能搬回大院住,那是最好不过的。
这样就能免了租房子住的开销,而且住在大院里,小军的婚事也好说一些。
顾国峰摇了摇头,“我爸他当然不同意,他说不想跟我们住一起,也不想看见我们, 不过他说了,
如果我们能一次性拿三千块钱补偿他的话,他可以把房子让出来给我们住,而且他不跟我们一起住,以后也不会把房子要回去。”
“三千块?他怎么不去抢?”
姚芳声音有些尖锐,说完后才惊觉自己不该这么说,赶紧找补道:“国峰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三千块钱太多了,
他是你父亲呢,我们结婚都十几年了,虽然他不认同我和小军,但是我也是顾家媳妇啊,
哪儿有长辈要晚辈给这么多钱的道理?我们也是要生活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顾国峰叹气道:“没办法,我父亲他就是个固执的老头子,他说他没有来找你们俩当初诬陷他,害他下放的事,
已经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了,实在不想看见你们,想要房子就给三千块,否则免谈。”
王小军不服道:“爸,顾爷爷他怎么这样,都说我们当初不是故意的了,而且就算那事儿是我们不对,
那我和我妈不是都已经受到惩罚了吗?连工作都被撸了,也离开了大院出外面租房子住,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们啊?”
那死老头怎么不去死?
三千块!
真是狮子大开口。
迟早弄死他!
“那也没办法,那这事儿就算了,就当我没说吧,我们继续租房子住就好了,也不是非得回去大院住不可,我也不想回去再被老爷子骂了,吃饭再叫我,我累了,躺会儿。”
顾国峰无所谓地说完后就回了房间。
实在不想看这母子俩的嘴脸。
也是给点时间这两人商量。
按照他对他们的了解,这两人绝对会同意那三千块的。
果然,他回了房间后,王小军就跟姚芳在商量了。
“妈,我觉得这三千块能给,老不死的不跟咱们一起住的话划算啊,不用看他的脸色,
也不用继续租房子租,咱们现在住的这房子也不咋地,怎么说都没有大院的条件好。”
最重要的是,搬回大院住之后,能狠狠打脸当初他们搬走的时候那些人对他们的奚落!
还有,在那里能等到江篱。
顾国峰说了,江篱会去大院看望那个死老头。
即使顾老头不住现在的房子了,按照他的身份,肯定也还能在大院申请到房子。
到时候他住大院就有机会等到江篱了。
姚芳说道:“可是三千块实在太多了。”要她一下子拿出三千块,比割她的肉还要难受。
王小军小声地跟老娘说道:“妈,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他一个老头子能花什么钱,等我们住回大院之后,
找个合适的机会让顾国峰把钱拿回来不就行了吗?实在他不肯去要钱的话,咱们等老东西不在家的时候,悄悄去把钱偷回来就行了。”
姚芳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到时候她努力说服顾国峰去把钱要回来,哪怕闹到他们父子俩要断绝关系,也绝对不能让老东西把她的钱给坑了去。
而且顾国峰有句话说得对,如果能搬回大院住的话,小军说亲也容易一些。
租房子住,人家姑娘看不上眼。
本来小军就没有工作了,还连房子都没有,怎么讨得到媳妇呢!
最重要的是,赶紧给儿子娶个媳妇,让他断了对江篱的念想。
连影儿都见不着的事,怎么痴心妄想都是没有用的。
等儿子娶了媳妇,就不会再想着江篱了。
她点头道:“行,那今晚睡觉的时候我跟他说,你现在赶紧的帮忙做饭,他刚才好像有些不高兴了,咱们做点好吃的哄哄他。”
“好,我帮忙一块儿洗菜。”有利可图的时候,王小军干活儿还是很积极的。
两人说的话又被进房间后的顾国峰贴着房间门板听了去。
果然!
这两母子就不是好东西!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早些看清呢!
吃饭的时候,没人再提起三千块这件事。
也不再讨论房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