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翔带着李安权离开了警察局。
秘书看到李安权恭敬的样子,吓得脸色瞬间变白。
他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连忙说道:“领导,老爷子,实在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一声“老爷子”让李亦翔嘴角抽搐,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头发,扭头看着儿子,说道:“我看起来很老吗,为什么叫我老爷子?”
李安权也很无奈,说道:“您保养的好,跟我妈和几位阿姨一样,您现在看起来跟三十多岁一样。
小刘,我去省城办事,你今天不用跟着了。”
秘书张了张嘴巴,最终沮丧地低下头,心里面充满了惶恐不安。
李亦翔摇摇头,没有当众对儿子的属下发表意见,不过自己儿子的眼光着实有问题。
此时,赵山林早早将车停在门口,他见到李亦翔后,恭敬地说道:“先生,李市长。”
“这位是你赵锐叔叔的儿子,你赵叔叔在你小时候还抱过你。
他父亲是我的心腹,你们两个以后多来往,他比你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可靠多了。”李亦翔淡淡地说道。
李安权连忙微笑着伸出手,跟赵山林握了握,说道:“别叫我李市长,叫我权哥!
山林,我早就知道你是杨姨身边的得力助手,回头来我身边吧。”
赵山林受宠若惊,整张脸变得通红,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谢谢权哥。”
李安权是李家和安家唯一的继承人,所以在赵山林心里能追随李安权,如同给太子伴读一样,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汽车离开松山市,然后驶上了高速公路。
李亦翔坐在后座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到是一个来自京城的陌生号码,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我是戴宏,听说你醒了?一直|要给你打电话,但是被你前妻给挂了,我只能打到这个手机上了。”
戴宏的声音沧桑了许多,但是比过去多了一种威严。
李亦翔笑了笑,说道:“那个女人就喜欢自作主张,原本该我主动联系你的,但是醒来之后事情太多。
恭喜戴主任高升到军部,我这一觉醒来真是错过了很多事情啊。”
“你要是不昏迷,我这个位置本来应该是你的。
对了,军部追授你中将军衔,你有时间来京城补办一下仪式。你的牺牲很大,国家不会忘记你的功劳。”戴宏感慨地说道。
李亦翔看向车窗外,淡淡地说道:“都已经这个岁数了,我也没有兴趣当什么将军,我现在应该退休了,有时间出来一起钓钓鱼吧。”
“你啊,等见面再说吧,我倒是真羡慕你。
如果遇到麻烦,记得跟我打招呼,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们军方的人。”戴宏说道。
李亦翔挂断电话,陷入了沉思,他明白戴宏这通电话的意思,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二十年的时间,再多的情分也早就消磨干净了。
过去昏迷的时候给予的荣耀,现在他醒了之后就变成了麻烦。
军部的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下一个坑,中将已经是高层之一,放在边境都是统帅军区的司令员。
再加上安国华退休没有多久,戴宏害怕李亦翔有意见,所以才打电话试探。
李亦翔表明态度,自然是皆大欢喜,同样也让军部欠了自己一个大人情。
李安权听出了电话里面的人,赫然就是军部的大佬之一,戴宏。
于是,他眉头一皱,低声说道:“父亲,这个戴宏能升迁,靠的还是您的功劳,他这样有些过河拆桥了吧。”
“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要时刻把功劳挂在嘴上,会有人帮你记住的。”李亦翔淡淡地说道。
李安权现在还听不出什么意思,但他是一个聪明人,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面。
前面开车的赵山林看了眼后视镜,突然说道:“先生,后面有车跟着咱们,看车牌好像是省里的监察部门。”
说话的功夫,有两辆黑色SUV从右快速行驶了过来。
其中一辆跟李亦翔乘坐的汽车并行后,车窗快速降下。
一名穿着黑西服的女人他拿出证件,然后伸出胳膊,示意赵山林停车。
“靠边停车。”李亦翔淡淡地说道。
赵山林踩下刹车,将汽车停在了应急车道上,同时解开安全带,下车后挡在车门处。
两辆黑色SUV汽车是,很快下来了七八名黑西服的人,他们将李亦翔的车前后围住。
其中带队是那个女人,年龄三十出头,相貌还算漂亮,但是整张脸却冷冰冰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女人曲起两根手指,使劲敲了敲车窗,等车窗降下后,她冲着车内的李安权,冷冷说道:
“李市长,我们是省监察科,我叫陆蓝,我们接到举报,有个案子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李安权没有说话,靠在门边的李亦翔眉头一皱,说道:“拘捕令,调查函呢?现在的监察科连规矩都讲了吗?”
“你是谁?”女人愣了一下,不耐烦地说道:“我们有自己的流程,李安权市长,你是不是准备对抗审查?”
李亦翔气笑了,摇摇头,说道:“你等一下,我给你们领导打电话,看看他是怎么管手下的兵。没规矩!”
“等等!”女人下意识地伸出手,准备去阻止,但是看到车内的男人的目光后,整个人宛如触电一般呆住了。
这是一双宛如深渊般的眼眸,给人以一种可怕的压迫感。
女人顿时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后,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孙宇宙,孙副省?我是李亦翔,找你有事情。”
李亦翔语气非常平静,却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下一秒就要掀起惊涛骇浪一般。
“啊?”电话对面的男人惊讶得久久说不出话,好半天后才说道:“李先生,您下山了?真是没有想到,我现在就去临海。”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拘谨和紧张,跟他现在的身份完全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