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棠担心林霜商碰瓷,一直与其保持距离,甚至躲着她。
林霜商炫耀自己有多宠,顾屿川送给她多少奇珍异宝,说肚子里怀着皇长孙,有多金贵。
甚至还明里暗里讽刺她不会生,但她才懒得和林霜商白费口舌。
在顾屿川看来,利益最重要,林霜商就算怀有身孕,在顾屿川心里也不过如此。
更何况林霜商才怀孕两个月,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
如今她最担心的就是凝儿,希望凝儿能顺顺利利嫁给云王才好。
晨曦初破,四王府遍布红绸锦色,窗户绣双喜,喜庆非凡。
卫兰心在门口热情地迎接宾客,江意绵、霜降等人则在旁打下手。
百官带着贺礼同来恭贺,没有到场的大臣也派人送了贺礼过来。
“苏大人也来了,快,里边请。”
见苏玉衡也来参加顾云声的花烛之喜,卫兰心微怔,这些日子王爷可没去苏府和大理寺找苏玉衡。
本以为苏玉衡性格孤僻,喜欢独来独往,不会来凑热闹呢。
苏玉衡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贺礼,抬脚踏进四王府。
一走进酒席那边,就看到身穿喜服身姿笔挺、英俊潇洒、意气风发的顾云声,正手持酒杯招待宾客。
她眼神闪了闪,她原本是不想过来的,因为之前云王曾怀疑过她的身份。
云王不是表面那般纨绔,倘若云王发现她女扮男装代替哥哥入朝为官,那她便麻烦了。
不但犯了欺君之罪,还可能会连累姑姑和表妹。
所以和云王保持距离才是最好选择,而且云王最近没有再找她,估计是放弃让她当男宠。
毕竟她曾和云王说过,自己不仅是断袖,还喜欢丑男。
可今日出门巡视京都,看到四王府张灯结彩,却莫名想过来看看。
“苏苏。”
顾云声瞥到苏玉衡往人少的角落而去,立即朝她的方向绕去,喊道。
苏玉衡听到这称呼,手臂好似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场的大臣也纷纷朝苏玉衡那边看去,眼中透着疑惑和自求多福。
没想到云王在大喜的日子,还惦记着苏玉衡,称呼如此恶心。
“王爷,咱俩不熟,还请王爷别这么恶心地称呼臣。”
感受到周围投来的怪异目光,苏玉衡有些不适,沉声说道。
“什么不熟?本王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就差一起徒手剥人皮,苏苏说不熟,可太伤本王的心了。”
顾云声捂着心口,看着苏玉衡,故作伤心地说道。
苏玉衡过来参加她的婚礼,确实令她有点意外。
今日是纳侧妃的日子,因谢晚凝并非正妻,无需亲自迎亲,婚事也不及正妃的大婚隆重。
但谢晚凝是谢家嫡女,又是谢皇后的亲侄女,可享‘半正妃礼’。
能从正门入府,谢皇后还赏赐了不少物品。
“那王爷继续伤心吧,贺礼已送,臣恕不奉陪。”
苏玉衡有点嫌弃地瞥了顾云声一眼,随即便要离开。
这自来熟的家伙,她和云王才不熟。
“苏苏,礼都送了,不留下喝杯喜酒,岂不是亏了?若不让本王称呼你为苏苏,那称呼你为玉玉还是衡衡?”
顾云声嘴角轻轻上扬,挡住苏玉衡的去路,撇撇嘴道。
苏玉衡眸子轻抬,这下是真起了鸡皮疙瘩,“王爷的喜酒,想必以后不会少,臣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她扒拉了下挡道的顾云声,快速离开了四王府。
玉玉?衡衡?这都是什么鬼称呼,还不如苏苏呢。
按照云王风流成性、拈花惹草的样子,往后办喜事,只会多不会少。
上次她受伤,云王带着人参到苏府看望她,这次送贺礼,算是礼尚往来。
顾云声闻言,觉得有点道理,也没有拦着苏玉衡离去。
刚想去招待其他宾客,结果一转身就看到沈沂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快步走向她。
“云声,你今日真好看。”
沈沂然身穿一袭暗红锦袍,走到顾云声面前,开口道。
这几日,母亲的病情时好时坏,特别是那天在刑场亲眼看到白衿墨被斩首示众后。
母亲经常偷偷抹眼泪,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陪在母亲身边。
今日是云声大喜的日子,他却有点难受,但还是控制不住想见云声的心。
原以为楚瑜是他最大的情敌,没想到楚瑜和他一样无名无份,没法和云声成亲。
反倒是女子,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云声的身边。
他不想恭喜云声,如果可以的话,还挺想抢亲。
“就今日好看?那沂然倒是说说,我哪天不好看?还有你这身衣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新郎呢。”
顾云声上下扫视了下沈沂然,语气幽幽。
要不是知道沈沂然喜欢她,还以为沈沂然是来砸场子的。
“云声什么样都好看,只是今日格外亮眼,我倒是想当新郎,只可惜这辈子都当不了。”
触及顾云声的眼神,沈沂然勾唇一笑,笑里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
他承认自己是故意穿红色的衣裳来参加婚礼。
既然没法和云声成亲,就穿件红衣,就当这喜事是为他和云声操办的。
“那可不一定,喝一杯?”
顾云声端起两个酒杯,将其中一杯没喝过的酒递给沈沂然。
没准她心情好,另外办场婚礼,把所有男宠一并娶了。
“好啊。”
沈沂然眼眸深沉,没有接过顾云声递来的酒杯,而是伸出手覆上她的手,低头喝下了她喝过的酒杯。
若不是现场不允许,他还想和云声喝杯交杯酒。
云声说不一定,是指会给他名分,还是不相信他这辈子非其不嫁不娶?
如果是前者,那他很高兴且期待,若是后者,那他会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和爱意。
这便是间接接吻?感觉还挺奇妙的,要是嘴对嘴接吻应该会更甜吧。
他真是弯得无可救药了,早知如此,当年就该把握好机会。
也不止现在还没排上号,连女子都排在他面前。
“你完了,被抓包了。”
顾云声用余光瞥了眼目睹全程的楚瑜,压低声音,有点幸灾乐祸。
“沈沂然!你他娘干什么呢?”
话音刚落,楚瑜就冲上来,气呼呼地推开沈沂然,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他看到了什么?自己结拜的好兄弟竟拉着声声的手,喝声声的酒,这和声声间接接吻有何区别?
沈沂然明知他喜欢声声,和声声是一对,还勾搭声声。
这是什么狗屁兄弟,趁他不在惦记声声,懂不懂兄弟之妻不可欺?
气死他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占声声的便宜。
指不定没人的时候,沈沂然更不要脸,估计都宽衣解带了。
在后头的镇远侯见状,脚步一踉跄,沈牧昭的儿子怎么也成断袖了?
看样子和楚瑜还有点仇怨,莫不是情敌相看两相厌?
“楚大哥,哦不,现在该叫你萧世子或者瑜哥,都是一家人,我还能干什么?”
看到是楚瑜,沈沂然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随即摊了摊手,破罐子破摔地说道。
反正早晚楚瑜也会知道,再说他追求真爱,没什么错。
楚瑜也不是云声唯一的男宠,左右是兄弟,正好有个照应。
“谁和你是一家人?沈沂然你要不要脸?小爷拿你当兄弟,你踩着小爷上位?”
楚瑜一脸气愤,抡起拳头就往沈沂然那张俊脸揍去。
怪他眼拙,竟没看出沈沂然对声声别有心思、图谋不轨。
难怪上次在将军府附近见到沈沂然,沈沂然看到他,并不激动和高兴。
亏他还想着有空和沈沂然一块喝酒吃肉,真是错付了。
交友不慎,反而给自己找了个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