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制出月精轮之后,顾阳与仙乐又在天山停留了两天,才离开天山,直奔南越国而去。
如今,整个天下有许多诸侯国,每一个诸侯国信仰的神灵各不相同。
也正如时幽冥临死前所说,在一些地方,身为大地之母的女娲娘娘,也已经被百姓遗忘。只有在南越国,还一直保留着对女娲娘娘的信仰,国都之内拥有女娲娘娘的神殿。
仙乐与顾阳直接飞到南越都城上空,落在了女娲神殿前。
见到仙乐,负责看守神殿的巫女连忙行礼:“见过仙乐大祭司。”
仙乐微微点头:“魔音现在何处?”
“这…魔音已经被陛下革去大祭司之职,驱离了南越都城。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何处。”
仙乐也不再多言,直接走进了女娲神殿,跪在了女娲神像前。
“师父,白矖回来了。白矖向师父请罪。”
下一刻,女娲神像散发出一道金光,随后显露出女娲娘娘的身影:“白矖,你受苦了。我没想到,你对人间的情欲如此痴迷,以至于忘记了自己下凡的目的。如果你不贪恋红尘,忘记使命。你又怎会遭此一劫,死于非命呢?”
仙乐摇了摇头:“师父,白矖并不后悔。还要感谢师父,将我的灵魂托在丁瑶身上,又使她穿越千年,帮助我完成未完成的使命。”
“可惜呀,这托世转生跨越了几千年,我本以为丁瑶古灵精怪,又从前面之后过来,或许可以改变你的灵魂,让你忘掉对顾阳的情感。却没想到,顾阳他竟然能够前往冥界,将你重新复活过来。看来,你们这段感情,就算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无法忘记。”
“师父,当年你抟土造人,使人族繁衍生息,被称为大地之母。自白矖下凡之后,目睹了人间有情。但为何人间可以有情?神仙却要无爱呢?”
“这是天帝定下的天规,天庭众仙都要遵守。”
“师父,螣蛇因妒生恨,要置我于死地,师父知道吗?”
“白矖,螣蛇的业障,自有天报。”
“师父,如今我已与顾阳铲除时幽冥,重铸镇妖瓶,也算是完成了师父当初交代的使命。如今,我将镇妖瓶还给师父。今后,我只想与顾阳留在人间,相守一生。”
女娲娘娘叹息一声,缓缓开口:“白矖,我当初派遣你和螣蛇下界除妖,庇护人间,没想到你们二人却双双坠入情劫。我本想等你们渡过情劫之后,再请天帝将你们二人接引回天重登神位,却没想到,你却甘愿放弃神位。螣蛇也为情所困,坠入魔道。情之一字,确实难解。”
“白矖辜负了师父的一番好意,让师父失望了。”
“罢了,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也无法强求。你既然留在人间,日后若是人间有难,还望你能够庇护人间。”
“是,师父,白矖一定不忘师父的教诲。”
另一边,荣狄王得知仙乐回到了女娲神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刚到女娲神殿门口,就见到了站在这里的顾阳。
“你…就是顾阳吧?”
“不错。”
荣狄王看着顾阳,心思却是无比的复杂:“仙乐……她还好吗?”
此时,仙乐也从女娲神殿中走了出来:“多谢陛下关心,有夫君陪伴,我一直很好。”
荣狄看向仙乐,面色更加凄苦:“仙乐,你们…是何时成的亲?”
仙乐挽起顾阳的手,随口道:“早在二十年前,我们就已经拜过天地,行过大礼,正式结为夫妻。”
“原来如此…那你们以后还会回来吗?”
仙乐摇了摇头:“我与顾阳准备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俗世。陛下高居王位,应当以国事为先,以南越百姓为先。仙乐言尽于此,还请陛下善自珍重。顾阳,咱们走吧。”
顾阳揽住仙乐的腰肢,踏上飞剑,凌空而去。
南越王矗立在女娲大殿前,久久无语。
另一边,南越国的某处山林之中,断了一条手臂的魔音,此刻正背着自己的九弦琴,浑浑噩噩的走着,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就在此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螣蛇!”
魔音抬头看去,就见前方有一道金光环绕的法相悬浮于半空之中,正是女娲娘娘。
“师父。”
“螣蛇,你可知罪?”
魔音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明白了,我说白矖她怎么会有那么强的法力,还能够起死回生,原来是师父一直在暗中帮着她。你为什么这么偏心呢?”
“放肆!”
“师父,你就是偏心。从小到大你都偏向她,就因为她是龙种,我是蛇类吗?”
“螣蛇,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忘了,本座也是半身蛇尾吗?”
“那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光辉和荣耀都是她的?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她要下凡,我就得陪她下界,她要治水得罪天帝,我要陪她受罚,她要留在人间做大祭司,我又要陪着她。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想要荣狄。师父,你创造了人间处处有情,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们姐妹俩也会动凡情吗?”
女娲娘娘摇了摇头:“就因为一个荣狄,你就沉沦魔道,勾结妖孽,伤害你的师姐吗?”
魔音厉声质问:“这都怪你们,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把我逼上了绝路,让我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女娲娘娘叹息一声:“螣蛇,你本是天生地养的一灵兽,但你是蛇类,天性阴沉,性情暴戾,天帝都曾经劝我不要收你,该将你直接除掉。可我见你实在可爱,又一心想要修成正果,这才将你与白矖留在身边,传你法术,渡你成仙。可如今,你却为了一个男子,自甘堕落到这般地步,太让我失望了。”
“师父,你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偏心白矖?”
“螣蛇,直到现在,你竟然还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
“我只是想要我爱的人爱我,这有什么错?”
“螣蛇,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哼,既然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你要是觉得我错了,那就杀了我吧!”
“螣蛇,你既然已经化名下凡,沦落人间,善恶有报,一切自有天道。相比于白矖,我已经帮了你太多。你若是还执迷不悟,必遭天谴,但时候悔之已晚。”
魔音冷笑一声:“师父,我最后叫你一声师父。你也不用再假惺惺了,你不杀我,只是不想清理门户,被三界众人耻笑而已。既然你一直这么不喜欢我,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女娲娘娘叹息一声:“哎,冤孽啊!”话落,女娲娘娘的法相直接消散在虚空之中。
“师父,你果然不要我了,我就知道你这么无情。哈哈,荣狄不要我了,师父也不要我了,三界还有我立足的地方吗?好好好,既然你们都说我坠入魔道,那我就彻底坠入魔道给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