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杀!”
“铛铛铛!”
“嗤嗤嗤!”
“啊啊!”
不知名的山林间正在爆发一场激战,刀光剑影,血肉纷飞,吼声不绝。
百十名羌兵突遭神秘黑衣人袭击,本以为是不开眼的山贼土匪或者说义军作乱,但一交手才发现这伙神秘人太厉害了,刀法凌厉无比、招招奔着要害出手,羌兵被打得节节败退,眨眼间林中就多出了几十具死尸,剩下的还在拼命抵抗。
林中停着几辆马车,里面坐着的是朔州进献给耶律昌图的青楼女子,还有各城奴军搜刮来孝敬羌人的奇珍异宝。
带队的黑脸都尉绝望而又愤怒地吼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伏击我大羌军伍!”
“哼,聒噪!”
一名面色冰冷的男子挥刀而来,仅仅一击对拼就逼得羌人连退好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羌兵的表情越发惊惧,此人好强的臂力!
微弱的星光刚刚好照亮楚澜冰冷的面庞。
羌兵都尉怒目圆睁:
“你是谁!”
“呵呵,我是谁就轮不到你管了。”
楚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笑一声:
“车上是不是有名女子?还有许多奇珍异宝?嘿嘿,人和钱全归我们了,识相点就现在滚蛋,老子还能饶你一命。”
“你们,你们竟然在打女子的主意?疯了,真是疯了!”
黑脸都尉气的直哆嗦:
“这可是进献给十三皇子的人!你们也敢抢!不管你们是谁,定会被我大羌追杀至天涯海角!到时候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本都尉奉劝你赶紧走,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进献给羌人皇子的又如何,难道抢不得吗?”
“放肆!”
“无能的狂吠。”
楚澜冷笑一声,三步一跃,手中弯刀横挥而出:
“再接我一刀!”
陡然滑过的光影让羌兵浑身一哆嗦,刀势之猛甚至带出了些许破风声,只见他双手握刀往身前一架,使出浑身力气来铛:
“铛!”
“蹬蹬蹬!”
一记重刀,黑脸都尉双臂一颤,巨大的反震力让一股腥甜从胸口直往上涌,差点就喷了出来,很显然他不是楚澜的对手。
但这一刀之后,羌兵都尉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无比震惊,哆哆嗦嗦地伸出手:
“你,你们是孔家的人!”
奴庭三州谁不知道凉州城有两股势力,一个姓孔、一个姓魏,都算是耶律昌图跟前的红人。两方势力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兵器上刻上家主的姓氏。
刚刚那一记对拼,他清楚地看见刀柄下沿刻着一个大大的“孔”字。
不是孔家还能有何人!
“唔,竟然认出来了。”
楚澜冷笑一声:
“那又如何?反正你马上就是死人了,又有谁会知道是我们动的手。”
“我就说为何你们会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
羌兵这一刻幡然醒悟:
“感情是出了内奸啊,卑鄙无耻下流的叛徒!孔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和我大羌作对!
你们就不怕诛九族吗!”
“怕?我真的好怕呦。”
楚澜讥笑一声:
“死吧!”
在羌兵气急败坏的骂声中,楚澜的刀锋再度袭来,这一刀无疑比之前更快更猛。羌兵面色陡变,忙不迭的全力防守,眼神中闪过一抹绝望。
“铛!”
势大力沉的一刀直接将羌兵手中的兵刃劈成两端,刀锋继而狠狠地捅穿了他的胸膛:
“噗嗤!”
刀锋穿胸而出,羌兵浑身一颤,吐血倒地,死死抓着弯刀不肯撒手:
“你们,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敢干这种事我们还怕后悔?”
楚澜冷笑一声,松开刀柄,一脚踹在了羌兵的胸口:
“咔擦!”
只听见一阵骨裂的声响,羌兵都尉的死尸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而出,狠狠往地上一栽,再无半点呼吸。
“哼,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过招?”
楚澜骂骂咧咧,看都不看尸体一眼,环视全场,百十号羌兵已经被斩杀殆尽,无一活口,猩红的血迹让林中增添了一分恐怖。
“唔,没意思。”
楚澜撇撇嘴:
“还是上马杀敌来得痛快啊,这么点人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手下军卒疾步走来,抱拳道:
“将军,已经看过了,确实有三箱财货,都是奇珍异宝,还有一辆车中载的是一名女子,打扮得甚是妖艳,想来就是所谓的青楼名妓。
只不过此女子好像惊吓过度,晕过去了。”
“无妨,全部拉走!”
楚澜冷笑一声:
“有好戏看了,我们走!”
……
一夜过去,晚风吹成了晨风。
奴庭的寒苦比起陇西不遑多让,深冬的晨风刺骨冰寒,吹在人脸上就像有无数刀锋刮过,钻心的刺痛。
密林间的死尸早已冻得僵硬,只剩下一双双空洞无神的眼眸怔怔看向天空。
“驾!”
“哒哒哒!”
忽有一阵马蹄声响起,大批黑点从天边疾驰而来,领头的便是魏建池。
“吁吁吁!”
当大队骑兵涌入树林,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时全都傻眼了,尤其是魏建池,眼眶子都要凸出来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信誓旦旦地在耶律昌图面前保证,肯定会把人和财宝原封不动的带回来,绝对出不了纰漏,为此还和孔宁争了半天。结果现在只有满地死尸,人和财货全都不见踪影。
这要是回去,还不得被耶律昌图骂死?
“妈的,到底是何人敢截羌人的车队!”
魏建池破口大骂:
“我看是活腻歪了!”
身侧的亲兵同样神情慌乱,哆嗦着说道:
“肯定是那些个叛军干的,寻常土匪山贼看到羌兵微恐避之不及,只有叛军有这么大的胆子。”
“搜,给我把方圆五里之内翻个底朝天,我就不信没留下蛛丝马迹。”
魏建池气的青筋暴露:
“别让本将军知道是谁干的,否则定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诺!”
随行军卒四散而开,一寸寸仔细地搜寻着。就连魏建池都翻身下马,仔细查看那些羌兵身上的伤口,祈祷着最好能有个活口,这样还能揪出凶手。
如果就这么空手回去,少说要挨一顿军棍,若是耶律昌图暴怒,指不定还能砍了自己的脑袋。
兜兜转转的魏建池最终停在了黑脸都尉的面前,此人披着甲,一看就是带队的头目。尸体斜躺在地上,瞳孔瞪得很大,一柄弯刀插进胸口,双手还死死地抓着刀柄。
“这柄刀好眼熟啊。”
魏建池皱了皱眉头,掰开发白冰冷的手掌,刀柄之上刻着的“孔”字豁然映入眼帘。
“原来是你这个杂碎!”
魏建池的表情瞬间大变,继而露出一抹狞笑:
“孔宁啊孔宁,你的死期到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