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啊呸,姜一呸走飞到他嘴唇上的苍蝇,他头上顶着一根树枝弯折成的帽子,手里拿着粗糙的石刀,蹲在前面一个围着兽皮裙的男人身后。
在他们前面七八米远的地方,一只公狒狒正搂着母狒狒尽情做着繁衍的动作。
突然,在公狒狒即将进入某个零界点时,姜一前面的男人——他这个副本的爸爸,部落族长——里奥,嘴里发出一声呼哨,顷刻间,在围绕着狒狒四周的草丛灌木后,蹿出一群族人。
他们拿着弓箭,自制的的长矛,通通扎向狒狒。
可怜的母狒狒还没来得及逃跑,便被人围攻打死,公狒狒则更加机灵,钻出了包围圈,三两下越上枝头抛弃情人逃走了。
姜一慢了片刻,等他走到猎场中心,里奥正和一个耳朵很大的叫西尔的族人一起,把狒狒手脚相连,绑在了西尔背上。
成了一个“狒狒背包”。
今天抓到的这只狒狒,足够他们部落六个男人,一个老人,三个女人,两个孩子今天的饭食了。
里奥满意的招呼着狩猎小队回部落,至于什么多打一点猎物存储起来的念头是丝毫没有。
里奥走在最前面开路,随后是背着狒狒背包的西尔,拿着石刀纯摆设丝毫用不上的姜一。
姜一身后是同样围着兽皮裙,光着脚的的部落男人:杰根,扎扎,波波。
步行约一个小时后,远远的看到了他们的部落。
姜一刚靠近部落边缘,一个黑乎乎的孩子球球跟炮弹似的扑过来抱着姜一大腿。鼻涕灰尘糊了姜一一腿。
“哥哥!”四岁的球球开心的喊。
接着才是转过来喊里奥爸爸。
里奥粗糙的大手拎起球球脚脖子倒提着,顺手架在了肩膀上,哈哈哈笑着大步走回部落。
姜一黑线,他觉得这个便宜老爸拎自己便宜弟弟的动作,跟一个小时前从地上拎狒狒一样的不羁又肆意。
球球高兴的吱哇乱叫,小黑手死死扒拉着他爸的脖子。
女人们看到他们狩猎回来了,开心的围了上来。
接下来男人们就坐在树底下,一边闲聊一边等着吃饭了。
女人里面,每天的主厨是姜一的便宜妈妈:玛格。
作为部落里面的族长夫人,她拥有唯一的烹饪男人们打猎回来的猎物的特殊权利。
要知道,在这个落后的蛮荒年代,食物很珍贵,烹饪食物无疑得是族长信任的地位也较为高等的女性才行。
只见玛格拿着一片薄薄的石刀,三两下便把狒狒尸首分离,而后身体上的皮都被扒掉了,三两下斩成大块,顺滑的不可思议,跟庖丁解牛似的。
接下来,直接把狒狒尸体连同心肝脾胃大肠一起丢进了陶锅里面。
加入清水,一些粗盐粒,就开始烧大火煮狒狒肉了。
原本的清水越煮越浑,沸腾的气泡裹挟着肉块咕涌着。
姜一坐在树底下学着里奥打磨石刀,其他男人有的在逗孩子玩,有的在躺着休息。
“今天的薯块很大!”
说着话走过来的是部落里的另外两个年轻女性,芜和蒂蒂。
两人结伴去林子里挖薯块去了。
“太好了!桑爱吃薯块!”玛格高兴的从芜手里的兽皮兜子里,翻出四五个薯块。
薯块是一种长的类似山药的高淀粉高糖粉食物,长在地里,地面是藤蔓,开白色小花。一年四季都有,部落里的人如果抓不到猎物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吃薯块。
芜的胳膊流着血,显然是去挖薯块时摔跤了。蒂蒂也放下自己挖到的薯块,而后去喊躺在草棚子里的桑。
桑已经三十五岁了,在人均寿命三十岁的时代,她算是高寿的老人。活的时间久了,自然知道的也多。
桑独自一人睡着一个草棚,姜一开始这个副本半个月了,他知道桑类似于巫医的地位,有时候天气好的时候,桑会出去采集一些草药。
眼下蒂蒂去找桑,桑便拿了一种晒干的草药给芜。
蒂蒂个子矮矮的,脸圆圆的,她开心的拿着草药来到芜旁边,把草药一把塞进芜嘴里,喊她快点嚼。
只见芜嚼了十来下,把嘴里的黑黑的草药糊糊吐在了手心,而后又敷在了流血的手臂上。
姜一觉得这种草药或许真的有效果,当然芜自己的口水大概也具备消毒效果。就像是大自然里,动物受伤了会舔舐伤口一个道理。
芜感谢地摸了摸蒂蒂的肩膀,蒂蒂笑着抱着自己的女儿云朵。
云朵和球球是部落里唯一的两个孩子,都才四岁,他们的每天除了吃喝就是光着屁股在部落里面到处瞎跑。
球球有些饿了,他蹲在陶罐前,看着妈妈玛格处理薯块。
削皮,切块,然后直接丢进了狒狒肉汤里,拿着一根木棍搅拌了几下,让薯块和狒狒肉汤混合的更均匀。
同时,玛格也朝陶罐底下的火塘里,埋进去一个成年人拳头大的薯块。这是专门留给挑剔的大儿子姜一的。
随着狒狒肉汤煮的时间变长,空气里终于传来一阵姜一最近这段时间分外熟悉的味道。
一股子肉香又带着一点酸臭味。说不上来的感觉。
肉汤煮好了,玛格自动的退开在一边,族长里奥上前,率先用木棍在滚烫的肉汤里挑出了狒狒的心脏,一口咬下去,外面熟了,里面一口的血水挤出来。
里奥拿走了心脏和一块狒狒肚子上的肉,一块薯块。随后是西尔,杰根,扎扎和波波。
男人们挑完了狒狒身上的好肉后,玛格用一个个小一点的陶罐,给草棚里面的桑装了肉汤和一些薯块。
等玛格从桑的草棚出来后,剩余的女人和孩子全部都围在了陶罐面前,伸出黑黝黝的手,从锅里抓肉吃。
就连球球都撅着个屁股,手上拿着一截狒狒原味肠子,小牙齿死命的撕咬着,像极了凶巴巴的野狼。
云朵还要小一点,今天的肉肠实在是太过坚韧,云朵的乳牙都要啃烂了都咬不下来一块肉。
还是她的妈妈蒂蒂,从嘴里撕下一块狒狒肉,塞进了她嘴里。
一群人很快把狒狒肉汤分完了,姜一最后从陶罐底下的火堆里面扒拉出了那个属于他的午餐——薯块。
“姜,你这样挑食,不好。”芜摸了摸姜一的头发,宠溺地说。
姜一啃着烤完后变得软糯的薯块,对于芜好心递来的一截狒狒肠子疯狂摆手。
对于姜一不吃猎物的肉这件事,除了心底比其他人稍微敏感的芜会说两句,其他人都无所谓,甚至恨不得姜一如果少吃一块,自己就能多分一口的念头。
姜一第一天看见了玛格煮秃鹫汤,后面的鬣狗汤,还有今天的狒狒汤。他已经刷新了认知,只能说,尊重他们的习俗。
毕竟,活着才是第一重要的。他们部落就这样一个一穷二白三没人的地方,要在三年内,发展到100人,他实在是急不来。
姜一看众人吃完了狒狒肉汤,全都回了各自的草棚里面开始午睡了。
留在原地的煮过肉汤的陶罐,此刻已经空了,陶罐也没有去洗,苍蝇落在罐子边缘。
姜一躺在自家草棚子里面闭着眼睛休息,便宜弟弟扒拉着他的手指,挨着他睡的很安心。
而没多久,姜一还没睡着呢,身旁的里奥和玛格开始了造人大业。
姜一痛苦的翻个身背对两人。脸颊黑的像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