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潢霆宏,潢家……竟还是潢家……。”花祭那湿润的美眸泛起了泪光,那无尽的苦涩与悲恸似渐渐枯萎的花朵,将她的心生生撕成了碎片,黯然神伤又无比悲戚。
原本如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眸,此刻血色如注,不甘,愤怒,悲恸,一贯倨傲的傲骨,心被碾碎,零落成泥。
杜灵紧紧握着她的手,他平静的望着她,看似漫不经心,可心底,却暗暗的揪成了一团。
“软软,此案还尚未有定论,你切莫冲动,你放心,一切有我呢!度家花家的灭门之案,我定会清查清楚,将凶手绳之于法,软软,你放心,交给我……。”
杜灵尽量给予安抚和宽慰,希望花祭能够冷静下来,不要折磨自己。
花祭缓和许久,望着关怀她的杜灵与沅文君等人,立时收敛情绪,本来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瞬间收了回去,哽咽一声!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用担心……。”花祭低头垂眸,生怕被他们看出了她的心伤。
“是以!礼家落败,潢霆宏绝对容不下礼园,以免牵连潢家。”沅文君说完!
花祭立时冷眸一睁,不,她绝不能让礼园如此好死,她要让她也尝一尝当年敏儿的受辱之痛,那生不如死的凌辱,她要她血债血偿……。
“他休想。”花祭冷目肃然道,心中似乎有了主意。
而与花祭心有灵犀的杜灵也早已猜到了花祭的心思,望着她认真道:“交给我就好……。”说罢!便心疼的为她轻轻擦去泪珠儿。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花祭脆弱的一面,一时心疼不已,难以抒怀。
她望着他,美眸泪光盈盈,却依旧勉强露出一抹苦笑,多的感谢她已说不出口,只得给与他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
可也正因为此!反倒令杜灵更加心疼她怜惜她。
萧燕燕虽不得父亲疼爱,但却有母亲的宠爱和外祖父一家的疼惜,所以,她能感同身受,甚至看着花祭痛苦不堪,也跟着偷偷抹泪,随即紧紧的抱着花祭,安抚着顺着她的背,将她拥在怀中,给与力量和支持。
沅文君无奈暗叹一声!他原本也想摸摸她的小脑袋安抚安抚,可手刚伸到半空,就被醋罐子投胎的杜灵给伸手挡了回去。
沅文君不防,愣了一下!当他反应过来时,只得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不是,你还真是醋坛子投胎啊!我,我是她大外甥,我摸一下怎么了?我又不是追求她的外男,我们是亲人一家人,这都不能碰了?
杜灵严肃的向他颔首,表示,亲爹都不行。
沅文君眉头一挑,嘿!我就不信邪了,我偏摸,我就摸,你能拿我怎么着?
沅文君先伸手试探了一下,果然,杜灵十分警惕且提防的将他伸去的手又一次无情的挡开了。
随即,便迎面迎上了杜灵那略带警告的眼神,那种王者压迫,竟比望帝还来的更有威严一些。
沅文君不防,愣了一下,挑了挑眉。
嘿!德行。
沅文君挑衅又试探了几次,都被眼疾手快的杜灵给挡了过去。
嘿!我就不信邪了,还治不了你。
沅文君似那机灵鬼儿附身一般,向着杜灵挑衅一笑:“夫人呐!咱们与姨母分别十余载,好不容易相聚,便留姨母在府中多住几日叙叙旧。”
萧燕燕立时接收到自己夫君的讯息,赶紧附和道:“好啊!许久不见姨母,我还有许多私房话同姨母说呢!那,一会儿我便命人送了口信去温家,给苍华夫人与温史邑知会一声!让姨母在咱们将军暂住几日,与我说说话。”
“好,夫人,都依你,就这么定了。”
杜灵见他们夫妻二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当下便又气又急了。
“不必了,软软住不惯将军府,本相这便送软软回家。”杜灵霸道且强硬道。
而这时,萧燕燕已经吩咐仆子向温家送去了口信。
“国相大人多虑了,末将以前还未镇守边疆之时,我们一家人便是一直与姨母住在一处的,彼此都十分了解彼此的习惯,绝不会有所不妥之处,还请国相大人您放心。”
杜灵闻言!眉头一挑,都要被沅文君气给笑了,他脸色一沉,极其不愿意,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带着希冀望着花祭,可花祭也有暂住大将军府的意思,想要与萧燕燕说说体己话。
所以,从花祭脸上的神色便可以看出,她是极其愿意的。
杜灵的醋坛子顿时打翻,极其的不愿意,甚至是不满。
“软软,今后你若想探望将军夫人了,我随时可以带你来,不急在这一时,何况!软软也不好叨扰大将军与将军夫人可是。”杜灵连哄带骗。
不待花祭答复他,萧燕燕便先抢先道:“不妨事不妨事,根本打扰不到,我就想与姨母多说说话呢!不叨扰的,也因此,咱们将军府也该热闹热闹了。”
迎着萧燕燕那鬼机灵的笑容,沅文君满意的就差给自家媳妇儿点32个赞了。
花祭悠悠一笑,她可是乐意的很,也正好可以松快几日,清净清净,不被杜灵搅扰,因为这个大叔,实在太粘人了,而且还爱吃醋。
“对吧!姨母。”萧燕燕向花祭眨了眨眼。
花祭会意,笑了笑:“也好,咱们十余年不见,怪想念我的两个孙孙的,正好见见。”
“是呢!前几日佑儿固儿还吵着闹着要见见您呢!今儿总算盼来了。”萧燕燕欢喜的说着,一旁故作镇定的杜灵,脸色瞬间一沉。
“如此!那本相便也留下来暂住几日……。”
“那怎好叨扰国相大人,近些日子,君主多有担忧政堂之事,免不了会随时宣召国相大人,是以,末将就不留国相大人了。”
杜灵不防沅文君敢回绝他,一时不防,愣了一下!那脸色,相当的不好看。
没天理了,沅文君要倒反天罡啊!竟敢大胆包天的将他堂堂国相赶出将军府去,你是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瞧着杜灵又气又急又要故作风度的谦谦君子模样,沅文君得意一笑。
“不过,若今后国相大人想念姨母了,也可随时来府一叙,不拘什么时候!只要国相大人知会一声!我大将军府,永远为国相大人敞开。”沅文君挑衅的说完!
兴趣盎然的萧燕燕便附和的打趣了杜灵了一句:“文君阿兄有所不知,国相大人还会翻墙会佳人呢!是以!咱们这大将军府府门开不开都不要紧,随时来便是。”
萧燕燕说罢!杜灵眉头一挑,花祭双颊微微一红,好像杜灵每次见她,多数时候确实是翻墙来的。
门口守候的青竹与来风听罢!实在忍不住,便忽然“噗呲”一笑,他家爷从来就不走平常路,莫说翻墙会佳人,就是半夜偷姑娘,都能做得到。
杜灵顿觉没意思,脸色一沉再沉,那霸道的气势,好似即将火山爆发,总觉得花祭留在大将军府,沅文君萧燕燕两口子能把她怎么样一样,他虽表面平淡无波,实则内心已经又气又急,如那惊涛骇浪。
杜灵想要霸道的拽起花祭的小手夺门而出。
谁知道手刚伸到一半,萧燕燕便将花祭护在了身后。
而沅文君则狡黠的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大胆撵客:“国相大人,不送。”
杜灵不由得扬起嘴角,冷嗤一声!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可谁知!此时花祭发话了:“好啦!别闹了。”
花祭迎上杜灵的面前,温柔而又带着戏谑道:“国相大人放心,小女自会照顾好自己,我与燕燕许久未见,确实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左右不过三五日便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瞧着自己的媳妇儿都发话了,心情也还不错,他杜灵便也放心了,也没有什么理由强迫自己的媳妇儿。
便只好答应。
沅文君继续做着一个“请”的动作,脸上的笑意别提有多意味深长。
杜灵憋屈,好嘛!大外甥,你给本相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