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颜晗不肯罢休，“难道那栋楼有什么猫腻？”
方立东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反而看向窗外：“你们看那两栋楼，长得一模一样，却像是隔着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知道为什么吗？”
姐妹俩都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因为东边那栋是明面上的生意场，西边那栋……” 方立东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是暗流涌动的角斗场。”
沐冰璇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方立东在本地商界摸爬滚打多年，说话向来点到即止，却总能一针见血。他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双子楼西边那栋水太深，你现在还碰不得。
沐冰璇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她能感觉到方立东对自己的敌意。她平静地看着方立东：“方先生误会了，颜晗只是随口一说，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最好是这样。” 方立东冷哼一声，然后转身走向林清寒，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林清寒的眉头微微皱起，看了沐冰璇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
的确她考虑的实在太过于理想化，若是真的同意将自己妹妹所谓诚意给了沐冰璇，对于自己和李家族都是一笔巨大损失，尽管与李家族式争斗十数年的对失，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着实……有点……
宴会厅里的气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变得有些尴尬，宾客们都停下了交谈，默默地注视着这边。沐冰璇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轻轻晃动着，心里清楚，这场庆功宴恐怕不会那么平静了。
“看来是我考虑不周了，” 沐冰璇适时地打圆场，“多谢方总提醒。”
方立东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她的示好，随即转身对身后的人说：“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林颜晗不满地撇撇嘴：“姐，你怎么就服软了？我看他就是不想帮忙！”
“听你父亲说，你的直觉为林家族避免了很多陷阱，你觉得他的背后又是谁？” 沐冰璇放下酒杯，语气严肃起来。
林颜晗明白沐冰璇意有所指，不便明说。但为了林家族，她必须支持沐冰璇接下来所有行动。
方立东的反对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沐冰璇和林清寒的合作关系中投下了一丝阴影。沐冰璇知道，方立东的态度绝非偶然，他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接下来的时间里，沐冰璇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方立东。她发现方立东虽然表面上对林清寒言听计从，但在一些关键决策上，总是会潜移默化地施加影响，而且他与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来往密切，行迹十分可疑。
就在此时，水梦瑶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打印机，一手端着打印机，一手拿着整理好的文件递给了沐冰璇嬉笑道：“二姐，有个好笑的事你看看？”
接过文件，沐冰璇看到一份奇怪的资金流向记录。这笔资金从 “清颜服饰” 的账户流出，最终汇入了一个海外的匿名账户，而签字批准这笔资金支出的，正是方立东。
“你用飒科技查的？”沐冰璇脸色有一点不悦，水梦瑶是飒夜成员对于女帝、氏族来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一旦她动用飒科技，就会面对女帝的围杀。
水梦瑶知道沐冰璇担忧的是什么嬉笑道“女帝令明确是不能动用飒夜资源，我是飒夜成员但没动资源，大姐不是飒夜成员动了资源，怪我喽？二姐你脸皮薄呀？”
是呀，只要脸皮厚点，自己不承认，都没招，“咳咳……查查那个匿名账户。”
此时的郑梦涵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这种窃取信息的飒科技有一个致命的副作用：窃取机密是本人无法动弹半分。
不一会，看到窃取的信息，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沐冰璇心中形成：方立东可能是李氏家族安插在林清寒身边的棋子。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沐冰璇决定主动试探方立东。还没有所行动，林清寒便带着方立东走了过来，隆重的介绍道：“这是我老公方立东，颜晗已经跟你介绍过了，关于诚意，还请沐姐姐多包涵包涵。”一副既为了自己妹妹求情，也为了庇护自己老公。
鎏金吊灯在水晶折射下投出细碎光斑，映得沐冰璇无名指上的钻戒愈发冷冽。她端起骨瓷茶杯的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目光却如手术刀般剖开对面男人精心维持的镇定。
“方总最近总往城西跑，是在给林氏找新的仓储地？” 她状似无意地转动杯耳，茶渍在杯底洇出浅褐色的云纹。
方立东握着咖啡勺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定制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可颈间那条爱马仕丝巾却掩不住喉结的滚动：“是啊，清寒总说要拓展冷链业务。” 他笑起来时眼角会堆起细纹，这是林清寒最迷恋的温柔，此刻在沐冰璇看来却只剩精心计算的弧度。
窗外的暴雨正撞在落地窗上，像无数只急于闯入的手。这场在茗轩酒店顶层包厢的 “偶遇”，她可不相信偶遇这种事。
“清寒？” 方立东的错愕堪称影帝级表演，只是他慌乱中碰倒的咖啡杯泄露了心虚 —— 那杯加双份奶的拿铁，是林清寒叮嘱他戒了半年的东西。
林清寒的目光从方立东来不及收起的手机屏幕扫过，屏幕还是上周两人在马尔代夫拍的合照，可她此刻注意到的，是他袖口沾着的陌生香水味。那味道甜得发腻，绝不是她惯用的雪松调。
“你紧张什么，你偷喝拿铁奶茶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 语气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她扭头看向林颜晗，怀疑自己老公这件事就是自己妹妹透露给沐冰璇的，然而看到林颜晗一脸无辜站在郑梦涵和水梦瑶两人中间，她才恍然大悟，沐冰璇身为飒后，身边飒夜成员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查不出外界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