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望舒不断描述汪家人的恶行，赵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直到李望舒说的口干舌燥停下来，他才淡淡的说道：
“你说的都对，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们会把自己的大本营放到国外去？
估计他们也知道自己做事太过偏执，不留余地，所以才给自己留条后路。
可谁知也正因为如此，却导致了整个汪家走向万劫不复。
要是当初他们选择留在国内，也不至于消失的这么彻底，或许这就是天意！你说对吗？”
李望舒一时间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而赵老却缓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汪家是自作自受，落得这个下场无可厚非。
不过有些事，却还得继续下去。
这些事原本一直都说汪家在做的，现在汪家没了，你觉得谁来做最合适？”
“该不会是九门吧？”
李望舒试探着回了一句，谁知赵老却直接朝他鼓起掌来。
“我就说你聪明，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猜到了。”
李望舒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还用得着猜？现在这个阵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嘴上，他却是一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样子问道：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请赵老直言，只要我们九门能做到，绝不推辞。”
“其实也不能算是一件事！”
赵老看着李望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即转头朝着助理点了点头。
就见那助理直起身子，淡淡的说道：
“这是一个关于记忆和重生的长时间的实验！
汪藏海你应该听说过吧！这其实是从他开始的一个实验。
他发现了一种特殊的蛇，这种蛇没有鳞片，反而浑身长满了黑毛。
汪藏海发现，这种蛇可以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储存起来。。
而一些特别的人，则可以通过这种蛇身上的费洛蒙，从而读取到这些记忆。
于是汪藏海就做了一个假设，那就是如果把一个人完整的记忆，让这种蛇全都记录下来。
如果之后再把这些记忆，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脑子里，那么算不算储存记忆的人复活？”
听到这话，李望舒心里有些不屑，不过脸上却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道：
“这行不通的，即使有人可以读取到那些记忆，他也不可能成为另外一个人。
毕竟人都有着各自的经历，塑造出了各自不同的性格。
即便一个人完整的接受了另一个的记忆，他也还是他自己。
最多就是没用的知识增加了一些而已，不会存在什么另类复活这种事情的。”
对于读取记忆这种事，李望舒觉得在座的，应该没有人比自己更有发言权了。
毕竟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他脑子里接收到的记忆可太多了。
从最初的血尸，到活粽子，再到后来汪藏海这货搞出来的记忆影像，还有蒲鲜帖哥，万奴王等等等等，他读取的记忆可不要太多。
而读取那么多记忆，带给他更多的是头痛欲裂。
至于说自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那完全就是想多了。
记忆是记忆，灵魂是灵魂，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听到李望舒的话，这时赵老突然笑道：
“我们当然知道，重生什么的，根本就不现实。
这也是我们和汪家之间存在的分歧。
汪家一直坚信，这世上有什么长生之术。
这种记忆转移的办法，就被他们视为一种另类的长生，哼，确实是一群魔怔了的人。”
赵老不屑的笑了笑，不过随即正色道：
“长生虽然不切实际，不过这种保存和转移记忆的办法，却是真的。
我们更为看中的，是这种办法本身。”
“啊？”
李望舒一愣，有些不太理解道：“这个办法，汪家不是已经证实了吗？”
谁知赵老却叹了口气：“汪家那边的样本太少。
他们手里，也就只有几条黑毛蛇，而且因为保存条件的限制，最后一条活体黑毛蛇，也在前几年死了。
这就让整个项目，都陷入到了一种半停滞状态。
我们其实一直想要去古潼京，带出更多的黑毛蛇来进行实验。
不过可惜的是，当我们想要重启056工程的时候，张启山已经死了。
他一死，古潼京就真的成为了一个传说。
这么多年，汪家甚至连古潼京的大概位置都没有找到。
想要寻找黑毛蛇，就更是难上加上了。”
“你们既然知道想去古潼京，为什么不去找张日山呢？我不信你们不知道他的存在。”
李望舒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于是直接挑明问道。
而赵老却笑着解释道：“张日山作为张启山的副官，的确是目前唯一剩下的一个活着从古潼京回来的人。
可是正因为他是张启山的副官，他不答应，所以我们也不太好逼他。”
虽然赵老回答的很模糊，不过李望舒心里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
毕竟无论哪里，只要有人，自然就存在派系。
当年佛爷连张家古楼的秘密都拿出来了，自然在上面也不会没人罩着。
他即使死了，副官张日山也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
这里面牵扯的太多，一旦处理不好，很容易造成派系争斗。
而就这么拖到现在，时间也过去那么久了，张日山虽然还活着，不过上面的人都换了好几茬了。
这么多年下来，各种关系网更是早就已经盘根错节。
如果这个时候贸然动一个活化石，很容易被人以此为由，作为攻讦的突破口。
要知道到了赵老这种级别，虽然外面看着确实风光无限，可是他们之间的权力倾轧，也更为凶险。
有些事，注定是不能放到台面上来做的。
想到这里，李望舒抬头看向赵老，试探道：
“所以赵老是希望我帮你们去古潼京找黑毛蛇？”
赵老点了点头：“这种蛇很特殊，整个实验项目都在等着活体黑毛蛇。”
说到这里，他略微沉吟了一下，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接着缓缓说道：
“当然，黑毛蛇只是基础，我希望你能从古潼京里，找到一条特殊的黑毛蛇。”
“特殊？”
“没错，那条蛇很特殊！”
赵老严肃道：“按照汪家人的记载，汪藏海曾经把自己的所有记忆，都复制到了一条特殊的黑毛蛇里封存。
期待有一天，通过这条蛇来达到自己重生的目的。
我们现在只知道黑毛蛇能存储自己看到了东西。
只要找到这条蛇，我们就能通过汪藏海的记忆，找到他提取和转移记忆的办法。
这对整个项目，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和意义，不但能大大推进项目的进度，甚至能解决很多其他的问题。”